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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河湖峡瀑

茹河

茹河是县境内主要河流之一,可称之为母亲河,正是她千百年来奔流不息,养育了两岸的子民,也造就了勤劳纯朴的民风。它发源于固原县开城乡黑鹰南麓水沟壕,于古城镇五里山东流入县境。至温沟村,有温沟水汇入;至白阳镇小河口,有发源于甘肃环县庙儿掌西南墩墩湾的小河汇入;至城阳乡麻子沟圈流入甘肃省镇原县境,在镇原以东的彭阳寺沟与蒲河相汇。境内流经长度92.8公里,流域面积2088平方公里,河谷宽0.4~2.4公里,河流高差117.2米,河沟总比降为12.11‰。年平均径流量为8350万立方米,河口平均流量为2.6立方米/秒,径流深40毫米。清水流量平均为1.05立方米/秒,径流深16毫米,平均径流量为3340万立方米,占全年径流总量的40%。最大洪水流量为1920立方米/秒。水质矿化度0.78克/升,含盐量0.68克/升。年输沙量为754.37万吨。建成的中型水库(库容大于1000万立方米)有乃河、店洼和石头崾岘水库。潺潺河水,涓涓细流,造就彭阳之桑田,孕育彭阳之生灵,成就彭阳之繁华。

茹河两岸尽物华天宝之地,朝那皆人杰地灵之乡。风光秀丽,景色秀美,河谷川塬,丘陵沟壑,此起彼伏,千姿百态,如网如织。若夫,朝雾夕霭,云水蒸腾,似锦似绣,若珙若璧,玛光翠色,兰相贯,恍若浮玉,时隐时现。群峰争绿,青山含黛,树木葱茏,青山绿水,交相辉映,林茂草丰,湿地流水,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气候宜人。民国当地诗人高天光曾写下《茹水长流》一诗道:“茹水浑浑绕彭城,大小河源分浊清。龟石浮波随上下,虹桥湍濑占阴晴。旋乾水磨团团转,带雨浓花滚滚惊。濯足濯缨皆自取,莫言谁重与谁轻。”

站在茹河周边山上俯瞰,但见景观水道呈阶梯状错落有致,碧波荡漾的茹河水系构成了一幅立体城市园林风景。新建茹河生态园,绿草茵茵,犹如锦缎,垂柳环绕,花团锦簇,鳞波荡漾,沿河观景,水乳交融,相映成趣。“春风杨柳万千条”、“人面桃花相映红”,乃世外桃源也。夕阳西斜,远望园区,河水随风涟漪,泛出点点粼光,有的碧绿、有的深蓝,五彩缤纷,水光山色,蓝天白云,出神入化,令人心旷神怡,是夏日旅游小憩的好去处。

新世纪之初,跨彭阳、固原两县,涉及流域面积2000多平方公里,总投资达7.6亿元的“茹河流域水土保持生态建设项目”,经黄河水利委员会审查通过。彭阳县投资6143万元,开展了茹河流域一期生态建设工程。建设水平梯田3849公顷,植树造林6319公顷,兴修水保骨干坝24座,目前治理水土流失面积达338平方公里。针对流域内有机砖制造、煤矿开采、化工、马铃薯淀粉加工、食品制造等49家工业企业,彭阳县环保部门在严格监督管理的基础上,对重点污染企业进行了治理和工艺改造。为改善茹河水环境质量,彭阳县还投资3531万元,在茹河县城段采取生物和工程相结合的措施,建设了总面积68公顷的茹河生态园。综合治理从根本上改变了城市河段“脏、乱、差”现象,流域农业基础设施和人居环境得到改善。目前茹河流域已初步实现了“山变绿、水变清、地变平、路畅通”,生态步入良性循环。

河水滚滚流,惯看英雄沉浮,朝那浩浩悠,尽阅历史沧桑。昔民贫地荒,今国富民强。如今的茹河,更是一条传奇的河,一条美丽的河,大桥如彩带把她装扮,青山似嫁衣把她素裹,它同这美丽的时代,一起唱响不朽的赞歌。

红河

西魏、北周时期,长城郡郡治黄石固(今彭阳县红河友联古城址),古阳晋川水,隋唐时期称洪(横)川河,后演变为今名。发源于新集乡窦家山庄,源出有三:主支马河源出窦家山庄南,次支张化河源出窦家山庄北,次支白河则源出固原县与彭阳县交界处的红砂石梁南。兰河环绕新集乡境东流至沟口村境汇合南流,转东流入红河乡,于常沟村雷嘴进入镇原县境。县内河长59.5公里,流域面积368平方公里,河流高差92.1米,河沟总比降15.5‰。年平均径流量2760万立方米,径流深度75毫米,河口平均流量1.192立方米/秒。年平均常流水径流量0.35立方米/秒,径流深30毫米,径流量1110万立方米,占全年径流量的40.2%。最大洪峰流量为1440立方米/秒。水质矿化度0.55克/升,年输沙量165.6万吨。建成的小Ⅰ型水库(库容100万/立方米~1000万/立方米)有李二河和庙嘴水库,小Ⅱ型水库(库容10万/立方米~100万/立方米)有杨明、马河、苏沟、黑牛沟、柴沟和常沟水库。

千年流淌的红河,滋润着流域内数万亩的良田,养育着世世代代依河而居的人们。在红河岸边,散落着一棵棵硕大无比的老古树,或青或黄,或隐或现,从它皴厚的树皮和扭曲的枝杆上,记载了流域曾经有过的盛兴;也为世人展示着红河曾有的辉煌和一副别有天地的富庶景象。光阴荏苒,历史铸就红河辉煌。红河地下党支部,一面旗帜,带领多少热血男儿前仆后继。当年“红色革命”求解放,今天“绿色革命”奔小康。

红河光、热、水、土资源丰富,区域性小气候明显,具有发展特色设施农业的优势,无疑给红河两岸的父老乡亲们又带来了一道脱贫的福音。红河两岸人民,充分利用这一独特的地理条件和区位优势,大力发展节水农业、特色设施农业,以辣椒为主的蔬菜产业在全县乃至全市起到了典型示范作用。

站在红河的山坡上,放眼望去,红河岸边,村庄错落,农田连片,土地平整,绿林如带,树木成荫,鸟儿鸣唱,果树满坡,水库远悬,灌渠悠悠,成方连片整齐划一的日光温室、小拱棚构成了一道抢眼靓丽的风景线,座座白色拱棚星罗棋布,机井灌溉管道忙碌不停,松柏装扮的田间运输耕作道路整齐划一,绿树成荫的生态家园错落有致,辛勤劳作的农民们点缀在碧波荡漾的田地间,一派蒸蒸日上、和谐安康之景象。约15公里长的田野里四处飘溢着瓜果蔬菜的清香。绿茵茵的辣椒嚼在嘴里,辣滋滋,脆生生,清香满口;黄澄澄的香瓜,没咬到嘴里就甜香四溢,惹得你口舌生津;红晶晶的西瓜,既沙又甜,是解暑的必需品;红扑扑的西红柿,显得富贵而大气。现在,红河辣椒畅销国内市场,成为该村农民增产增收的主渠道。每到收获季节,一辆辆挂着外地牌照的大型货车,还有本地的拖拉机、农用车往来穿梭,好不热闹。

美丽而富饶的红河流域不仅成为全县经济的排头兵、领头雁,而且成为设施农业的首选之地。

安家川河

安家川河,发源于甘肃环县庙儿掌,由罗洼乡寨科村流入县境。向东南流至小岔李渠,有贺家拐沟水汇入;至庙嘴子,有岳家山沟水汇入;至耳城,有郭家沟水汇入;至安家川,有孙家河水汇入;至冯庄乡石家河湾与石桥沟水汇合向东流经镇原县境三岔,汇入蒲河,河长56公里。县内流经河沟长度49公里,流域面积787平方公里,高差428米,河沟总比降为8.72‰,年平均径流量为1970万立方米,径流深25毫米。常流水平均流量0.15立方米/秒,径流深6毫米,径流量470万立方米,占全年径流量的23.8%。水质矿化度为0.69克/升。

安家川,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煤炭石油资源丰富。风光秀丽,景色秀美,丘陵此起彼伏,青山绿水交相辉映,历史文化底蕴丰厚。区位优势凸显,交通十分便捷。309国道、213省道穿境而过。境内有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宁夏南部山区现存的唯一一座明代古塔——璎珞宝塔。还有七个山、靖安寨(耳朵城)、立马城等遗址。民主革命时期,无产阶级革命家彭德怀、王震、耿飚等多次涉足安家川,留有遗迹,播撒革命火种,在安家川河畔创建红色支部——虎家小园子党支部。安克礼、王天玺、张天福等多少仁人志士,为了劳苦大众,为了心中信念,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名垂青史。

安家川河,千百年来,日夜流淌,奔流不息,水势四季旺盛。两岸峰峦起伏,群岭叠翠。山崖陡峭,壁立如屏,气势巍峨,高耸云天。似上苍刻意天成,凸凹相锲,成为绝景。险峻突兀、盛气凌人、峻美形表,十分少见。山水共存,如唇齿相依;水山一体,恰浑然天成!岸边芳草萋萋,土地平整,树木成荫,鸟儿鸣唱。河中鸭鹅成群,青蛙浅底,小鱼穿动,彩石斑澜,河水清澈,碧山倒映,一片水光山色。

春季的安家川,山桃花、山杏花、野菊花竞相盛开,与绿色山野衬映,可谓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夏季的安家川,浓郁葱绿,云雾缥缈,青岩如墨,绿意渲染,山泉涌出,飞岩直泻,山水灵动,景色醉人。秋季的安家川,漫山杏树,随风舞动,枫叶飘红,半山映彩,一天秋色。飞鸟翻飞,山鸡惊起,野兔奔遁,游人回首,山色有如画屏。冬季的安家川,仍然守望着绿色,屹立于山坡的山杏树,依山就势,连绵不断。山上的野生植物有黄花菜、苦苦菜、铁苋子、山葱、山蒜等野菜,有穿地龙、防风、柴胡等中草药,有山杨、山榆、臭椿、山桃、山杏等木种,还有各种花草,其种类丰富多彩,让你目不暇接。

水本无华,相荡乃生涟漪;石本无火,相击乃生灵光。如今安家川,望山山翠,看地地平,层层梯田,如雕如塑。今之安家川,水不以人为难,人不以水为患,人水和谐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安家川河,犹如玉带,镶嵌安家川河两岸的大山深处,一路欢歌,一路清澈,流走贫瘠,淌来富裕。

朝那湫

朝那湫,位于彭阳县古城镇海口村马场队附近的东海子。从古城镇古城遗址出发,北行13公里便是东海子。虽然历史上围绕此地的归属产生过很多说法,但在2007年11月,在东海子东面的黄土高台上出土了一块刻有“那之湫”字样的宋朝石碑残片。这块残片就成了朝那湫无可置疑的“身份证”了。现在这里有一人工修筑的水坝,水面清澈透亮,周围秦砖汉瓦,俯首皆是。它们虽然支离破碎,但不难印证这里昔日的辉煌和庄严。

历史上有很多关于朝那湫的记载。《史记集解》曰:“湫渊在安定朝那县,方四十里,停不流,冬夏不增减,不生草木”。《史记正义》引《括地志》云:“朝那湫祠在原州平高县东南二十里”。《水经注》卷三载:“高平川水,在水发源县西南二十六里湫渊。渊在四山中。湫水北流,西北出长城,北与次水会。”明《嘉靖固原州志》载:“东海,在州东南四十里。泉流有声,广五里,阔一里。东岸有庙,即古朝那湫”。《重修朝那湫龙王庙记》曰:“开城州东北距三十五里,有湫曰朝那,有山环焉。湫东冈阜上直祠设像,神曰盖国大王。”

朝那湫是华夏文明起源的诞生地,有华胥生伏羲和女娲的传说。《山海经·海内东经》注说:“大迹在雷泽,华胥氏履之,生伏羲”。《春秋世谱》中有“华胥生男名伏羲,生女名女娲”的记载。“雷泽”就是朝那湫,“大人”就是雷神,“雷神”就是龙神。海内东经记载,雷神是人首龙身。因此,伏羲便是龙神的儿子,女娲便是龙神的女儿。由于伏羲女娲的结合,才使人类得以生存和繁衍。我们因此自称为“龙的传人”。2004年,在距东海子两公里的沟渠处,出土了一棵巨大的松科古木。说明古代朝那湫周围曾被整片或零星的寒温性针叶林为主的森林草原所覆盖,适合畜牧业的发展。华胥部落在此游牧并孕育了伏羲、女娲。她和子女伏羲、女娲及其后裔,共同创造了灿烂的华胥文化。

朝那湫是战国秦汉时的国家祭祀重地,《诅楚文》的故事就与这块地方有关。战国末期,秦国想灭掉楚国称霸,采取除军事进攻和靠连横策略的外交手段破坏楚齐联盟外,还使用战国时期许多国家都采用的一种手段——乞求神灵。公元前312年,秦惠文王讨伐楚国时,刻《诅楚文》于三石。三块石刻《诅楚文》祭祀后分别沉埋于三地。其中将《告大沈厥湫文》石刻投于东海子,人们便说这里是“投文诅楚”之地。北宋治平(1064~1067)年间,一农民在朝那湫旁耕田掘得此石刻。1068年(宋神宗熙宁元年),蔡挺到平凉出任渭州知州,把《告大沈厥湫文》石刻移到了官廨。后5年蔡挺升任枢密副使,后又因病调任到南京(今河南商丘县南)的御史台,他又把这块石刻带到了南京住宅据为己有。宋金石考掘家赵明诚闻讯来到蔡家,把《诅楚文》石碑写进了自己的《金石录》。

秦朝时期,在朝那湫东边冈阜上修建了祭祀湫龙神的庙宇——湫渊祠,由秦朝巫祝的长官太祝主祭,按一年四季奉祠。《史记·封禅书》说秦时祠祀制度:“自华以西,名山七,名川四。”所谓“名川四”是指:“水曰河,祠临晋;沔,祠汉中;湫渊,祠朝那;江水,祠蜀。”四川中有朝那湫,其宗教地位与长江黄河并列。公元前220年,踌躇满志的秦王嬴政得意于统一中华,自认为功盖千古,足资垂范万世,于是带着群臣百官一班人马浩浩荡荡首次出巡,取道陇西,由鸡头道穿越六盘山,到朝那县观览并祭祀了朝那湫。汉文帝时,下令增加祭祀朝那湫的祭器与礼器,将“圭玉、币帛、俎豆等祭器与礼器均予等次增加”,拓宽祭祀场所,还增加了祭祀等级。公元前112年,汉武帝首巡安定郡,从骑数万。祭祀崆峒山后,穿回中道,来到朝那湫祭祀。史学家司马迁随驾记胜,这一年他刚刚24岁。此行为司马迁后来写作《五帝本纪》奠定了基础。为了巩固西北边防,在公元前112年至公元前88年间,汉武帝前后六次巡视北部边防来到固原地区。一向敬畏神灵、克谨克恭的汉武帝每次都不会忘记祭祀朝那湫神。汉安帝(106~125在位)、汉桓帝(147~167在位)也曾驾临朝那湫祈求湫神。

围绕朝那湫产生过许多神奇的传说。元朝学政李诚在其《重修朝那湫龙神庙记》里记载了和自己相关的离奇的“白锡匣”故事。1306年,朝那湫遇地震,“陵谷变迁”、“殿宇湮灭”,毁于一旦。1314年,当地人佛玉保重新修祠立庙,“复构堂屋,绘神塑像,”继续香火。到了1336年,佛玉保的妻子刘氏手捧着一个白锡匣告诉学政李诚说:“我丈夫和我曾一同修葺盖国大王庙,不浪费一朝一夕,非常勤劳,历经数载,终于大功告成。有一年我们正在湫水边祭祀,忽然间湫水翻涌,浪花向四周散开,接着一个匣子从湫水翻涌处冲卷出来,随扩散的浪花漂流到岸边。我的丈夫对着匣子祭拜后赶紧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两缕头发和一些金银首饰。匣子上还有这样的文字叙述:崇宁三年(1104年)三川县有个叫张梨香的妇人,她的公婆都去世了,丈夫也不幸早早离开了人世。为悼念亡人,祈祷幸福,她想在此建造一座庙,但为人力、财力所困,久久不能如愿,于是把头发和首饰装入白锡匣投进湫水,并冥冥中期盼后来有好心人遇到,若办成此事,就能了却她的一桩夙愿。拣拾白锡匣的第二年,我的丈夫佛玉保就病倒了,临终前嘱托我说:‘我和你立祠事神有十多年了,我已经时间不多了,你愿意继承我的志向,诚心守庙并立碑把张梨香的事镌刻清楚?’我含泪答应了。自从接受这一使命以来,日夜不敢忘记,不觉一晃已经十年了。幸运的是我还比较健康,祠庙已彻底修葺完毕,神像也一一雕成,只是还未镌刻立碑。我时常害怕一旦生病不治,耽搁了此事,我怎么能承受的了那份懊悔,又有何面目见地下的夫君呢?请您记下这件事,以完成我丈夫的遗愿,即使我瞑目九泉,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学政李诚被时隔二百多年的张梨香和刘氏的真诚深深感动了,就义不容辞地在其《重修朝那湫龙神庙记》里记下了这件事。“白锡匣”的故事情节离奇,有的近乎荒诞,但古人们做事的那种“持坚确之志,始终一念,殊无别意”的韧劲和诚信品格很是感人。

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祭祀圣地朝那湫的神秘面纱有待一步步揭开。很多专家指出,朝那湫渊从另一个方面为“皇甫谧故里”在宁夏彭阳提供了佐证,但其开发价值和影响不亚于“皇甫谧故里”。应该尽快组织有关史学和考古专家,对“朝那湫”遗址进行发掘论证,在取得史学界和国家文物部门认同的基础上,积极申报“朝那湫”为全国文物保护单位。

石峡河

石峡河位于彭阳县城西北25公里的古城镇田庄村。这里崇山峻岭,土层浅薄,山岩裸露。石峡河是一条神奇的河,河水常年汩汩不息。这源源不断的河不属于哪个水系的支流,水源是“自给自足”。一注有碗口粗的水柱从石峡的乱石缝里奔涌而出,清澈透亮,甘甜爽口。让人看了啧啧称奇,唏嘘不已。这一定是大自然历经几百万年或上千万年精心佳酿的琼浆玉液吧。正是有了这神奇之水,果敢的先民们才敢来到这荒山石岭上定居。《民国固原县志》这样描绘这里的山水状貌:“形势壮丽,草木蒙茸。山腰古石佛三……下临三里石峡,水出峡口,淙淙之声,无间冬夏。烟云霭霭,朝夕不散。”

河水犹如一位辛苦的工匠,夜以继日地在这里开凿出一道壮观的石峡。蜿蜒崎岖的石峡像古老的石刻文字,记载了这里亘古的变迁。或者说这是大自然的石窟艺术,让你在不同角度有不同发现的视觉享受。如果说石峡是一道大自然的石窟艺术,是钟灵毓秀的自然景观,那么背靠无量山,面向石峡河的无量山石窟,则是精美绝伦的人文景观了。石窟开凿于半山腰石崖上,共有两窟,中间相隔约50米,坐南面北,沿石峡河东西排列。此窟建于1032年(宋天圣十年)。无量山石窟融合了多种雕凿艺术手法,造像体型圆润,线条流畅活泼,栩栩如生,创造出一种敦厚含蓄、优美健康的艺术形象。遗憾的是,由于当时宋夏对峙,战事频繁,无量山石窟没有最终完成。1985年,无量山石窟被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1988年又被列为自治区级文物保护单位。1991年,当地群众在石窟周围植400株“文物古迹纪念树”。

美丽神奇的石峡河,哺育了这里的土地和人民;所有的生灵们,都在石峡河的滋养下彰显生命之灵光。

小巫峡

小巫峡位于彭阳县孟塬乡白杨庄村。这里奇峰突兀,谷深峡长,危岩陡壁、水流曲折,千回百转。两岸山势,有似庐山的奇峰怒拔,有似黄山的瑰丽典雅,有似峨眉的飘逸秀美,有似剑门的陡峭险峻,真是雄、奇、秀、幽相映生辉,多彩多姿。谷底有水潭翻涌,清澈的潭水哺育着一代又一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观其雄奇景致,完全可以和幽深秀丽、千姿百态、以俊秀著称天下的长江三峡之第二峡——巫峡相媲美,因此冠名“小巫峡”。从《民国固原县志》这样描绘其雄奇状貌:“山峰兀振,作拱璧状。下有峭岩,岩腰有雷祖三潭,潭大各亩许。周围白石,若良工琢磨而就然。水色殷碧,深不见底。”

小巫峡长五公里多,宽约七八十米,两壁危,低者约二百米,高者约三百至六百米不等。自下仰之,天只一线,水流峡底,蜓如奔蛇走岩。这里林木花草众多,虫鱼鸟兽活跃;绿林翠蔓,蒙络摇缀,人入其中,山尤冥灭,如陷迷宫。这里河道斗折蛇行,幽峡曲径。溯水而上,既有激流素湍,泻玉碧潭,也有清波倒影,遗韵江天。两岸青山多姿,枯藤缠树,野芳浓郁。身临其境,清峭幽邃,美不胜收;怡情山水,陶然物外。当地才子虎辅周先生写《小巫峡》:“一带潺天际流,扣舷不觉到瀛洲。山花扑面舔香韵,渚燕迎人每磔啾。西赣苍烟护白鹿,东巴碧波破黄牛。坐听蝶嗫浑难解,对话雏莺古树头。杖履徐徐入洞天,花红草碧自年年。低桐短竹琴偕笛,燕尤莺管杂弦。夹岫高如双风翥,三潭深护老龙眠。野桃种遍山前后,不再武陵送客船。”

退耕还林后的小巫峡,景色更加伟岸秀美。到了春季,桃红柳绿,行走其中,有“短短桃花临水岸,轻轻柳絮点人衣”的意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后,又是“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的美景。夏季,“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目光所极,草木葳蕤,生机勃勃。到秋风萧瑟天气凉之时节,可谓层林尽染,万山红遍,又是“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的醉人秋色。冬天,万籁俱寂,如果有大雪的衬托,小巫峡则像一条冬眠的巨蟒,匍匐而卧,等待来年的春风把它唤醒。

响桥子

响桥子位于彭阳县城阳乡乡政府南500米处。这里地势高峻,山体陡峭,土层浅薄,山岩裸露。因为茹河水流的浸蚀,日光的暴晒,风力的剥蚀,形成了窄而深的石峡。一座石板桥穿峡而过,桥下河水淙淙,在深不可测、怪石嶙峋的石峡底激荡回响,声音异常响亮,故名“响桥子”。因为人们从石桥上经过,觉得石桥在震天的吼声里也颤巍巍的,不见激流飞溅,只有水声潺潺,让人顿有如履薄冰般的忐忑不安,好像随时会有一脚踏空的危险。此乃“响桥惊魂”吧。

没有人知道这响桥子从何时叫起,这更足以说明响桥子历史之悠久。《民国固原县志》载:“有三石桥,因风而鸣,声清亮主雨,宏大主风,俗名天河”。说当地人以水声的清浊卜占阴晴风雨,而且很灵验,就冠其美名曰“天河”。现在山洪少了,听健在的老年人说,他们当娃娃的时候,要是山洪暴发,这里便成了“可远观不可亵玩”之地。光听那雄浑的吼声,就像群虎追逐猎物,呼啸而下,风声鹤唳,草倒树折一片,让人胆颤心寒,毛骨悚然;瞬间又如林中响箭,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从耳畔呼啸而过,顿觉脑门发凉,额头冷汗涔涔。山洪过去了,但那吼声却会持续好几天才慢慢减弱,仿佛冤魂夜诉,余音绕梁。有一首《石桥水响》的古诗这样描绘其情状:“奔流澎湃势滔天,卷如漩涡激石穿。音烛生风常飒飒,声清淋雨亦绵绵。小桥履板堪微度,洪水捞薪可使燃。梦里潺潺终夜响,几回度到枕衾边。”

也没有人知道这石峡底有多少水洞,水洞又有多深。常有胆大好奇者投石子、瓦片、酒瓶等东西欲探测一二,但每次都如泥牛入海,杳无影踪。由于水洞的高低不同、深浅不一、大小有别、疏密迥异、倾斜度多变,因而当水流袭来时就变幻出万般节奏和旋律。急促如战鼓,舒缓似打更;响亮如雷霆万钧,低沉似懒猫拉呼;悠长像野鹤谷鸣,简捷犹小鸡啄米。真是应有尽有,无所不有。就像《石钟山记》里描绘的:“山下皆石穴罅,不知其浅深,微波入焉,涵淡澎湃而为此也。”真乃天籁交响曲,浑然天成,蔚为壮观。

石峡本身也是一道景观。形态各异,姿态万千。有的稍平缓,线条柔滑清晰,若沙丘状;有的上下笔直陡峭,整块岩层间包裹着千千万万个鹅卵石,像果仁点心;有的则坑坑洼洼窝窝眼眼的,似虫子咬噬的弯曲朽木;有的则锐尖利刃的,仿佛形态怪异的冷兵器;有的表面平平整整,纹理清晰,像人工夯填处理的地基……总之,这里没有循规蹈矩的几何图案,只有鬼斧神工的恣意纵横。走在水流湍急的石峡之上,就当自己是鸿蒙宇宙中的一粒纤尘好了,漂浮着,漂浮着,刹那间就尘埃落定;或者当自己是一个水滴,在众多水滴的簇拥中流着,奔着,遇到一个阻碍后跳跃起来,变成美丽的水花,扑溅到石壁上,或被阳光拾走,或被风儿吻干。时间就是一条永无止境的奔跑的河,那冲刷而出的石峡是过去凝固了的时间,在这几十万年或上百万年的时间断面上,一个人的一生能拥有多少厚度呢?

这里有马致远《天净沙·秋思》中的景物和稍许意蕴。一座小石板桥,光洁清亮,桥下流水潺潺,演绎着四季的节奏。两岸坐落着许多人家,掩映在碧山绿树雾霭中。更为绝妙的是,在岸边散落着些稀疏的白杨树,满身的枝丫,却挺拔傲立,倔强不屈,好像是它们才撑起了这里高高的天空。如果光是这些,还是缺点什么的话,那你把目光集中到所有的树冠上看,就会发现在浓密的枝叶间,有一堆堆黑乎乎的柴禾。那是什么呢?如果你有耐心多观察一阵子,你就会因频繁出入的喜鹊明白,它们是生活在这里的另一支伟大的居民。温暖的巢穴立刻也会温暖你的疲惫的心。如果你是冬天来到,看着这些在旷野秃枝上的居民们,你就会被生命的坚韧和执着深深打动。你也会依稀想到,在两万年前,生活在茹河两岸先民们,他们是怎么从茹毛饮血的荒蛮时代一步步艰难地走向现代文明的。

由于降水和流量减少,相比较而言,现在的响桥子安静本分多了。像一个天真烂漫的顽童长成少年,历经了敏感的“变声期”;似磅礴如注的唐诗流成了婉约绮丽的宋词,一抹夕阳下,是温暖的“小桥流水人家”。倘一旦有了降水,响桥子也不会无动于衷,适时轰响,虽比不上往日的壮观喧闹,但也铿锵有力,摄人心魄。

仅仅因为这个异常响亮的名字,响桥子也不会销声匿迹的。

茹河瀑布

在黄土旱塬上,非寸土寸金,而是寸水寸金。有一条河就很富有了,谁还敢奢望有一幅壮观的瀑布呢?但造物主没有在彭阳这块钟灵毓秀的地方疏忽,在位于彭阳县城阳乡杨坪境内的茹河峡谷留下了这道美丽绝伦的奇观——茹河瀑布。

当你身临其境后,就一定会被这宽26米、落差9米的茹河瀑布所震撼,为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雕琢而惊叹。它虽然没有庐山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蓬勃和大气,但却有“白水如棉不用弓弹花自散,红霞似锦何须梭织天生成”的韵致;虽然没有黄河壶口瀑布“秋风卷起千层浪,晚日迎来万丈红”的雄壮瑰丽景色,但也有“共看玉女机丝挂,映日还成五色文”的秀美和纤柔;虽然没有九寨沟诺日朗瀑布“或轻盈缓慢,或急流直泻”的绚丽多姿,但也有“飞珠散轻霞,流沫沸穹石”的激情。

春天的茹河瀑布,宛若一个刚刚睡醒的孩子,欢呼雀跃地奔流在空旷寂寥的崖壁上,把布谷鸟唤醒,把“草色遥看近却无”的绿色唤醒,还把农人一年美好的盘算唤醒。到了夏季,降雨增加,流量加大,瀑布凝聚了万千能量,在崖壁上奔腾而下,如猛虎下山,卷起如烟土雾;似百鼓齐响,万马嘶鸣,声声入耳;又像锦缎撕扯,千条万片挂于岩断壁上,只见玉碎琼溅,只见云翻雾飞。从谷底举目四望,河谷两面的群山青黛,树木葱茏,梯田庄稼层层叠叠,处处人家掩映在一片碧绿中,偶露出飞檐红瓦,煞是可爱。鸡鸣狗吠牛哞声偶尔穿荡峡谷,余音飘渺,蓝天更寥廓,碧水更清澈。这时,你会觉得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都是有灵性的,都是幸福无比的,它们都在传达某种秘而不宣的福音。看着这美丽奇特、奔流轰响的瀑布,能给人以奋进搏击的力量和勇气。那是彭阳人民坚定沉着之气质,勇敢顽强之精神,蓬勃而乐于奉献之美好品格的象征和暗示。到了深秋,茹河瀑布水势明显减弱,少了些雷霆万钧横刀立马的雄壮气势,却有了“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的纤柔和多情了。也像是一位步入中年的人,在激流退却之后更显成熟和练达。更像一位哲人,在荒谷旷野,给芸芸众生坐而论道,剥茧抽丝般地款款道来。冬季,瀑布就成了一幅巨大的冰幔,无数的冰柱在断崖上张牙舞爪,宛如恐怖的童话魔兽世界。

如果就瀑布本身而看,就会显得单调。但其所处的地貌特征委实又是一个黄土高原所不可多得的自然景观。随着海拔的不断降低和多年的流水冲刷,形成了一条很长的峡谷。瀑布之间弧形的河床切割出一条好几百米长的岩石断层,这块切割层在西北地区都是罕见的。有的如悬空的古堡,危机四伏;有的状若蘑菇,层叠而起;有的如千层饼,颜色各异;有的像石窟佛像,排列严整;有的似凝固了的涟漪,环环相扣……观其岸势如犬牙参差,斗折蛇行,或锁如巨钳,或开如蒲扇,收放自如,无拘无束。即使有丹青妙手在此,也只能空叹一声“意态由来画不成”后作罢。石峡近10米高,从高处俯瞰整个石峡,那些突兀的石层又像万千锯齿,参差交错。激流在深不可测的石缝间穿梭,轰轰作响,好像躲在云层深处的飞机,不见其形,只闻其声。大自然的造化在这里绝不给你雷同的迹象,你无法靠想像完成你目光不能所及的那部分的情态状貌,唯有用匆忙的脚步和多变的视角去应接满眼的鬼斧神工。

神奇的瀑布和冲刷地貌,吸引了无数文人骚客和丹青妙手来此写生。2008年4月,“宁夏固原彭阳春潮笔会暨对外宣传周”活动主要内容之一的“魅力彭阳——中国皇甫谧故里诗会”就在茹河瀑布畔举办。诗会上,宁夏文学界近40名知名诗人、作家在篝火边现场作诗、朗诵。近年围绕茹河瀑布还开发了许多生态旅游景观,使茹河瀑布逐渐成为集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于一体的旅游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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