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鼓乐之声中,如果莲步轻移,行上湖心处的玉台。和一个月前水柔弹奏的时候不同,此间的玉台已经放大了无数倍,足足有三丈见方的程度,其上铺着柔软的黄色兽皮地毯,如意刚一踏在上面,四周就传来了尖锐的口哨声,与粗犷的叫好声混合成一片。
行至玉台的中心站定,吉祥自她的身后为其宽衣解带,将长长的拖尾裙抱着离开。
顿时更加响亮的口哨声此起彼伏。看台之上一个个的男人看的是血脉曲张。
一潭碧绿的湖水之中,白玉石台,淡黄兽皮,之上一位充满了野性的妖娆美女。
白皙水滑的肌肤在暗淡的光泽下隐隐地闪烁着幽光。
两朵鲜艳的红色花朵点缀在如意的胸前,由一根纤细的金色亮线连接在一起,两条由柔软枝条编织而成的丁字形造型镶嵌于沟壑之中。
胸前一头青色的蟒蛇吞吐着红色的芯子,自后背处绕过,沿着她的娇躯盘旋而下,缠绕纤细的腰腹,蟒蛇的尾部延伸至柔嫩的大腿。整个纹身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活生生的蟒蛇盘旋缠绕,给人一种极度的妖惑之感。
“今天,如意将带给大家一只大蛇之舞,带着大家一起去领略丛林之王的狂野与妖媚。”幽幽的话语自如意的空中发出,自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如意缓缓地扭转着身姿,第一圈两条修长的大腿盘错在一起,第二圈腰肢胸腹环绕,第三圈两条白皙如莲藕一般的手臂交错与一体,美女蛇的头部慢慢地垂下,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一条蛰伏的蟒蛇一般,盘横在台心之上。
整个水云间中一片寂静,幽幽的笛声响起,这笛声悠扬顿挫,婉转低回,仿佛令人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山谷之中,其间空山鸟鸣。
“叮叮咚咚―—”溪水缠绵,此时水柔的芊芊玉指在竖琴之上缓缓萦绕,如同葱白一般幻化出一片片的残影。曲终旋律再不复之前那种曲径通幽之美,噪杂之中略显纷乱,这水声也不再是叮咚泉水,却俨然变为湍急的溪流滚滚流淌山涧之间。
笛声由清幽转为深远,竖琴的协奏之中,幽谷密林之中一片祥和,如小兔等弱小的动物徘徊在山林之中,溪水之旁。转瞬之后,悠悠的笛声之中传出一阵阵隐隐的悸动,一股极为不安的情绪自人们的心中升起。
紧接着一道尖锐的笛声响起,琴声大噪,整个密林之中充斥着一股惶恐的气息。
此时径直在台心处的如意突然动了。如同一条盘踞的蟒蛇猝起发难,整个人如同一道旋风一般翻转起来,柔弱无骨般的身姿凌空弹起上半身,一双眼眸扫过台上每一位在座的观众。顿时在众人的视线中,如意仿佛化身为一条残暴的巨蟒,玉臂前伸,当空飞舞。她身上的蟒蛇也仿佛活过来了一半,张开那獠牙外露的猩红蛇口,在她的眼前仿佛幻化出了一只弱小的小白兔。
笛声尖锐,琴声噪杂,一条蜿蜒巨蟒临空扑下,一口将小兔吞在了口中。
如意那柔软的身姿在台上尽情的舞弄着,如同无骨的蟒蛇一般游荡在台上,一双眼眸凶残地巡视着四周,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如果仅以她的舞技而论,易水寒也不禁为之折服,那造型,那身姿,那凶残的眼神无一不是活灵活现,俨然间她就是一条活生生的蟒蛇。
惊叹之余,易水寒凝目望向水柔,伊人憔悴,惹人心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在这飘渺人间沉沦下去。
琴声平淡,笛声悠远,化身蟒蛇的如意再次盘旋于台心之处。
水云间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噪杂之声。
“叮叮叮―—”一阵奇异的金铁交击之声,水云间恢复平静。
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走上台前,正是之前与易水寒接洽的那位星老。
“各位,按照之前的规矩下面将是争夺入幕之宾的环节,不过在此之前,老夫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水云间开业三年以来,承蒙各位的厚爱,前来捧场,从而使得水云间一直保持着鼎盛的失态。但是今天有一位嘉宾将要为水云间曾经的头牌姑娘水柔小姐赎身。而这支歌舞组合也是最后一次上演了。”
“哗―—”顿时一阵造乱。
“是谁要为哪位姑娘赎身?”一道声音力压四座,无比清晰的响彻每一个人的耳畔。
黑袍老者不由向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锦袍的少年出言发问。
“是问天宗宗主易水寒要为水柔姑娘赎身。”
“嗤嗤―—”少年口中爆出一阵嗤笑,“问天宗宗主?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过水柔姑娘的芳名我却是早有耳闻,今日次来却是也想为其赎身的。”
“这位公子,飘渺人间曾与易水寒易宗主协商过,准许他为水柔姑娘赎身。”黑袍老者言道。
“准许赎身当然好,还省得本少爷废话了呢,说吧,水柔姑娘需要多少的赎金?”
“这个―—一千万两黄金。”
“嗤嗤―—不就是一千万吗?本少爷出两千万,你们飘渺人间不会放着钱不赚吧?”
“易宗主,你看。”黑袍老者面现难色地看向易水寒,不过他的意思却是很明显,如果易水寒出不起更高的价的话,那么他们将允许那个锦衣少年为水柔赎身。
“同这帮杂碎浪费什么口舌,杀过去,带着水柔离开这里。”心灵深处水至柔突然传话。
“前辈,这样不行,明天我即将继任问天宗主,如果这样一来―—”
“怎么,我北水宗的嫡传弟子就比不上你一个宗主职位重要吗?”水至柔隐现恼怒。
“前辈,不能这样讲,如果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起不是更好,也免得大动干戈。”
“哼―—我不管你怎么去做,我只要你将水柔完好无损地送回北水宗。”
“好吧,我答应前辈的这个要求。”
这是水柔也看到了易水寒,一双美眸之中不禁晶莹流转。但是一听到双方的谈话,水柔姑娘焉能猜不出其中的深意,眼见易水寒为难,心中不禁为之一痛,我的命好苦,想获得一个自由身就这么难吗?
两千万,我身上最多只剩下三千万,如果我再加价对方只要在跟上一次,我今天就休想带走水柔了。
易水寒眉头紧锁,心中发狠,目光凌厉地看着对面单间中的少年,“三千万。”
“哈哈哈―—真是笑话,竟然有人和我比钱?”少年自语道,不过他身后蓦然转出一位锦袍老者,身材消瘦,营狗鼻子,一双眼眸深邃悠远,尽显阴郁之色,在少年的身旁低声言语。
随着老者的话语,少年的脸上阴晴不定,但片刻之后恢复平静,对着易水寒玩味的一笑,“原来是即将继任问天宗宗主的易水寒,在下倒是失敬了。既然如此,君子不夺人之美,水柔姑娘就由你为其赎身吧。”
易水寒心中微感错愕,对方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那水寒多谢兄台承让了。”
与飘渺人间的管事进行了交接,易水寒在付出了三千万两黄金之后那道了水柔的一纸契约。雇了一辆马车,将水柔送入车中,易水寒亲自驾辕,返回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