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魔族第四集团军随着莫顿琼斯的陨落而最终崩溃,第三个百万大军成为了化兽吞噬进阶的对象,莫顿琼斯用他的牺牲为八大魔尊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最终成功逃逸。
原本苍凉的月魔族境内随着杀戮的延续更显得惨烈非常,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魔族的黑色血液挥洒大地,泛着浓烈的恶臭。
这时一次单纯的杀戮,失去组织的月魔族大军根本无法抵抗七位尊域强者连同五位堪比尊域化兽的联手施袭。屠杀整整持续了一日,化兽的吞噬速度令易水寒极为震撼,每一头化兽俨然就是一个生命的收割机器,大片大片的月魔族战士像是麦子一般的倒下去,一道道浓烈的黑色魔元卷入了化兽变化而成的巨大龙口。
强忍着恶心,易水寒等人脱离了杀场,百里之外,空气中仍旧弥撒着浓烈的血腥之气,摸了摸鼻子,易水寒看着嗜血的五位化兽,他们无疑是残忍的,等同于恶魔的化身,但是他们就是一把双刃剑,化兽本性嗜血,为善可除奸邪之辈。
为恶可铸无限凶残,对于魔族易水寒没有什么不忍。几万年来,月魔族施加在其他种族身上的残暴倾东海之波,流恶难尽,伐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对于这种嗜血成性,以杀为生,以征服为乐的残暴种族,除了以杀止杀,以暴至暴之外再无其他有效的办法可以遏制其杀戮的步伐。
水至柔与星月夜两女分左右伴随易水寒身旁飞掠,其他人等则是被收容到了星辰戒当中,五个化兽吞噬了大量的魔元,需要一段时间的炼化才能转变为自身的实力,易水寒很期待着下一次五大化兽的现身。
在这之前已经是无限接近了尊域的存在,经历此战之后势必会突破进阶的桎梏,一举挺进尊级行列,五头尊域妖兽,更拥有诡异的吞噬能力,易水寒的助力将会飙升到一个极高的层次。
“我们好像距离魔族第三集团军越来越近了。”星月夜满怀期待地说道,这些日子无疑是她最快乐的时光,消除了灵魂诅咒的束缚,她再无任何忌惮,月魔族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要千百倍的奉还。
这一路走来,血雨腥风,踏着月魔族人的尸体,踩着他们扭曲的灵魂,星月夜压抑的内心终于在这些时日当中得到了解脱,复仇的火焰不断地燃烧,一片片魔族战士的身体被她施展空间九宫图碾压的血肉模糊。
十余万年的血海深仇在这一刻终于得雪,令星月夜娇挺的身躯充满了嗜血的气息,凝如实质般的煞气纵横四溢,不过,这并没有导致她的心智受制,有易水寒在一旁不断地提醒,同时用他的情意加之化解,星月夜没有变成一个杀戮的机器,反而对易水寒更为的依恋,形影不离,一会也不能分开。
贫瘠的黄山在脚下飞速的倒退,光秃秃的山脉上滋生着针叶植被,不过却不见一丝的绿色,焦黑的土地上一片焦黄,粗壮而尖锐的刺球就像是沙漠中放大了无数倍的仙人球,也有板状植被,同样都是荆棘满布。
偶尔会出现蔓延于山体裂缝当中的枯藤干蔓,它们的叶子就是尖刺,深深地刺入了山体,沧桑雄壮而荒凉。
“当然,现在我们已经成功狙击了月魔族的三个集团军,就是魔尊级强者也诛杀了好几个,连我自己都感觉到骄傲。”易水寒古怪地笑笑,“总计三百万的魔族大军在我们的手中沦丧,这不仅仅是对月魔族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同时我们也在变相地支援着人类,至此我们已经成功地拖住了月魔族的攻击部队。”
“就看人族那边的战况了,要知道我们人族在兵源占据着极大的优势,这个庞大的机器只要正常运转起来,将会爆发出无以伦比的强势,遥想当年,星溢彩大人率领着人族大军同时对抗月魔、日神两大种族而不漏丝毫败相,可见人族的潜力还是巨大的。”
“哎―—真的希望事实如同你想象的那般。”水至柔蓝宝石般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的隐忧,“其实也不是我太悲观,是在是现在的人族太久没有经历过杀戮了,他们的战意已经下降到了一个极端的低点。”
“自古以来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族与日神族相较,占据了天时地利之便,但唯独欠缺人和。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观星门的存在,人类将会面临着何等的灾难,一盘散沙是目前人族的境况。”
“凭我们几个人最多只能拖住魔族的脚步,而最终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还要取决于人类。有幸的是你得到了星幻天的支持,可是这并不能左右那些利欲熏心的人们,他们会煞费心机地排斥你。”
“胜了是他们的骄傲,如果失败那么你我便是人族的罪人,是我们没有成功牵制敌人,不过现在我们令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无话可说,可是以目前人类的力量真的能够即溃日神族吗?我对他们持有很强的怀疑。”
“嗯?”易水寒欣慰地一笑,驱动身形握住了水至柔的小手,“我家柔柔张大了。哈哈哈―—”
“你呀,越来越顽皮了。”水至柔娇嗔般地斥道,不过内心却是充斥着温馨。
“是谁当初劝我进入星辰戒,又是谁指引我接受星溢彩大人的传承?更有人以人族大义的高帽扣在了我的头上。哈哈哈―—柔柔,我到今天才算知道你内心的想法。”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第一次进入上善若水殿的时候,你就被我的气质所吸引,假五彩吞天蟒之手赐予我至阴,至柔,至寒,至幻四系本源之水,而你的本源神魂却孕育在了至幻之中。”
“后来更是在星力传承当中助我一臂之力,成为了史上绝无仅有的双属性星辰使者,而后摧毁五行大陆封印,这种种的一切都是你一手导演出来的。”
“呵呵,至于柔过必废,温室当中孕育的花朵,人族现在的境况过于安逸,需要血与火的洗礼,这些不过是一些说辞而已,别说大陆上的世人不能相信,就是我自己也不相信,也许是你太高估我的责任心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我牵挂的人,那就是双亲以及我身边的女人,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大陆的变换又与我何干,沧海桑田,尘世变迁,自由天道循环,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也许换一个人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为人类的种族大业肝脑涂地,可是那个人却不是我易水寒,虽然我在一直怀疑但是始终没有找到合理的证据,知道那五头化兽突派的出现,我才隐约间明白了一些。”
水至柔的眼神一直变换不定,神光游离,随着易水寒的话语显现出了无比的震惊,“你明白了什么?”
“呵呵―—说白了,我们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当我们的实力突破了强天位之后对未来的展望吗?遨游环宇,过着深陷眷侣般的生活,那时你的心动了,我能够感受的到。”
“月月,如果我把这番话说给你,你会有什么样的感受?”易水寒看向另一侧的星月夜。
“怎么可能?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星月夜一脸茫然地问道。
“看,月月当年就已经达到了小天位的实力,而他更是接受过星溢彩的指点,其心智以及实力乃是神识都站在了一个这个世界上众生所无法匹及的巅峰,可是他对于这片大陆之外的一切都是不了解的,甚至有些恐惧。”
“而你不一样,在你的心中对于星际之旅拥有着无比的热衷,这就说明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和我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既然空间的裂痕能够将我莫名其妙地传送到了这个异世,那为什么不能将另一个人也传送过来呢?”
“呵呵呵―—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猜想是正确的,不过你到现在说出这些来是什么意思?”水至柔冰晶般蔚蓝的眼眸跳动着强烈的不安,同时充满了隐忧,更有一层淡淡的霜雾凝布在眼眸的周围。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有些颓然。
“没有什么意思,其实你不应该隐瞒这些的,不过也许你有你的苦衷,对此我并不在意。”紧了紧握着水至柔的手,“对我来讲,你!水至柔!亦妻亦师,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拥有今天的成就,所以我承认你是我的恩师。”
“同时,我也能够感受得到你对我的爱意,也许有些苦涩,也许有些无奈,但是不能否认你对我始终有那么一丝的情愫,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或甜蜜,或艰涩,或凄苦,但是既然你和我在一起,我就不会置若罔闻,柔柔,你的我的妻子!也是我生命当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不要将所有的痛苦一人承受,因为你还有我。”
“或许,在你的眼里我的实力过于微末,但是小人物亦有小人物的尊严,为人夫者,岂能置爱妻的苦闷于不顾?告诉我,你心中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