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永远是机遇强大实力的基础上,至少要双方互利互惠的情况下,而不是靠其中任何一方的施舍或者是怜悯,如果是那样的话,也不能称其为合作,这个道理其实不难理解,如果易水寒没有足够的实力或者是极为广阔的潜力,彩虹龙莉菲亚也不可能选择他,而在现实作战当中的合作更是如此。
如果易水寒不能表现出他的强势,至少在某一方面要强过萨克伦斯的话,他们之间的合作是没有根基的,至于与龙皇之间达成的协议,在这里并不能生效,萨克伦斯没有责任和义务去保护他。这一点,易水寒也是心知肚明。
暗自冷笑了一声,易水寒不动声色地降到了地面上,事实胜于雄辩,没有什么比现实更能具有说服力,有些事情只有经过了实践的验证之后才知道最终的结果,而易水寒坚信暗黑魔元幻海的强大绝对不会仅限于此,对于这些未知的暗袭能量,而又是传承与一个古老神邸的势力,怎么可能没有强大的变数?
虽然易水寒也不确定他就一定能够成为左右变数的存在,但是从之前的交谈中,易水寒隐隐地抓到了一个关键点,他和萨克伦斯两人对于魔元幻海的策略存在着本质上的不同,以萨克伦斯之意,便是要以蛮不讲理的强势直接破除幻海泉眼,同时以强横的龙元驱逐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阻隔。
而易水寒却知道他自身是无法像萨克伦斯那样去施展的,毕竟双方在真实实力上面存在着云泥之别。可是这并不代表易水寒无计可施,他的优势在于神识强度,魔元幻海,突出的是幻海,更直接的说,就是这个幻字。
幻像攻击,真实的假象,迷惑神识左右意志的诡异攻击,如果说在邂逅观星门星幻天之前易水寒还不敢轻易尝试神识对撞,但是与星幻天这位小天位强者的一次神识对撞当中,他领悟到了神识层面上更高一层的存在,对于神识他甚至超越了这片大陆巨大多数的强者了。
尤其是他掌握的星罗周天秘典以及森罗万象,这两门绝技都是以神识攻击幻化为见长,推陈出新,经过不断地推演与完善,易水寒的神识已经登上了一个世人难以想象的高度。
魔元幻海,在萨克伦斯指出了其中的关键之处后,易水寒便已经截取了其中的一部分魔元,在灵台深处做着详细而精致地分析推演。对于魔元的本质他已经有所了解,只需要进一步的印证便能够洞悉其中的幻化。
而所有的幻象都是源于本心,相由心生,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这里的魔元不是受到了某种强大神念的控制,那么易水寒有信心与之一战,而神念,这种只是传说中的存在,是太古时期真正的神明才能拥有的,而现今这个被众神遗落的大陆怎么可能拥有神念的存在?
易水寒在赌,这片魔元幻海只是一个巨大的魔元阵,中心的泉眼便是幻海的阵眼,是机械的死物,也是简单的神识幻化,这样的话就不难应付,对于阵法易水寒虽然谈不到精通,但是拥有神识推演能力的他,可以通过幻象的变化找出其中的本相,一击以破之。
“霹雳―—”精亮的乌芒盘横在远方的空间之中,一闪即逝,刺目璀璨。滚滚的闷雷之声久久之后方自犹如来自九天之外。罡风凛冽,魔元激荡,魔影幢幢,一排排的巨浪翻滚咆哮,如无数的巡海夜叉结成长阵奔腾怒吼而至。
易水寒猛然踏前一步,跨越了将近两丈的距离,一下子形成了与萨克伦斯平行站立的局面,两人各自把持一方,共同面对骇浪惊涛。
萨克伦斯的嘴角挂着戏谑般地弧度,大手一挥,千丈之外的空间骤然划出一道黑色的闪电,经久不绝,如同横亘于天际的一道黑色的宽大鸿沟。
闪电的位置正好出现在魔元骇浪的前方,如同一个张开了大口的妖兽,将逼近的魔元悉数吞噬,所有的魔元浪潮在那里止步,站在罡风之巅,浪尖之上的暗黑魔骑士以悍不畏死的事态发动着冲锋,只不过那道天堑般的鸿沟最终是他们所无法逾越的。
那里就是魔族的梦魇之地,撕裂的巨大空间裂缝蛮不讲理地将一切撕碎,凝实的魔元在临近之际骤然破碎,成为烟雾一般消散于空间之中。
易水寒有心通过神识枷锁卡下一段萨克伦斯的神识壁垒,可是想想龙族神识的强大感知力,还是没有出手,这样窥视别人秘法的行为很可能会导致双方合作的破裂。
所以易水寒只能从直观去感觉去判断去推演,而这种方式是不可能引起萨克伦斯不满的,毕竟就算是敌对的势力也无法阻止这样的探视。不过这种方式要远远逊色于神识探视,就算易水寒感知程度超人一等,但是也无法直接去感知龙元的本质幻化,而只能直观地去臆测。
相由心生,所有的现象皆有本相产生,任何一个表现会直指本心,除非是可以地去掩饰,去遮盖,否则这种外在的表象便是内心神识的根本体现。
而易水寒的观察更是极尽入微之能,就算是刻意地掩饰,那便是假象,是一种虚伪的表现,这种东西再怎么模仿也与真实之间存在着些许的差异,而剥丝抽茧正是易水寒的擅长,抛开现象直指本源。
易水寒不着痕迹地看着身侧的萨克伦斯,前一世的他曾经身为心理学巨匠,对于窥视人心拥有着精准的掌控。凝神灌注与萨克伦斯的最半边脸上,在那里显得有些古板,而且脸部正在呈现某种不知名的规则流转着纹理。
如果仔细地审视,就会发现这些纹理正是暗合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韵律,而这韵律却又与空间中的龙元震荡异曲同工。
其实易水寒的这套观人之法也并不是什么苦涩隐秘的,说白了就是从人体的本质上去理解窥破,一般来讲人的视觉在正常情况下,观察另一个人的时候,首先印入识海的便是对方的右半边脸,而人脸上的表情变化正是无数岁月沉淀下来的下意识反应,也是一个习惯性的使然。
所以正常情况下,人在弄虚作假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右半边脸上做功夫,而左半边脸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掩饰起来要困难的多,因为左半边的肌肉,血脉,经络是很难控制的,那里才是一个人的真正本性,也是本相所在。相由心生,所指的就是左半边脸部不经意间的流露。
显然萨克伦斯并不知道易水寒精于观人之术,更是无法想象单单从脸部表情的细微变化上便能够察觉出他体内龙元的本质化生,这对于龙族来讲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子虚乌有的事情。但是事实却恰恰就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千丈之外,所有的魔元幻海潮汐皆为空间裂缝所吸纳,无数的暗黑魔骑士不知畏惧地悍然冲锋着,无数的暗黑刀芒璀璨发出,在空间中交织出万千道刺目的流光闪电。
“我们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这幻海潮汐要多久才能过去?”易水寒不着痕迹地问道。
“这个我也确定不了,上次的幻海潮汐足足坚持了三个昼夜,而且现在我们是在魔族的境内,魔元在量上要远远优于上次,而且这里还有泉眼的支持,并不像上次那样只是月魔族的巅峰战力凭借着自身的魔元所形成,所以只能比上次的时间更长,而不可能会缩短。”
萨克伦斯也颇有些无奈,对于幻海潮汐,龙族当初遇到的可没有眼前这等声势,而他当年正是龙族尖锋营当中的一员,所以有幸参与其中,破解那次的幻海潮汐就是找到那些发动的魔尊高手,尽量搏杀,因此幻海潮汐也会随着魔尊高手的陨落而自行崩溃。
可是现在的幻海潮汐根本就是魔元大阵幻化而成的,这样的僵持下去根本就是毫无意义,“我们不能一直采取守势,必须深入魔元幻海中心,找到泉眼,将其破除,方才有可能继续前进。”
“你有办法?”易水寒侧目问道。
“当然,不过这需要我们配合,是通力的配合,毫无保留地合作。”萨克伦斯正视着易水寒说道:“原本以你的实力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但是在你的手中有分天仪的中枢,情况就有些不同了,也许你还不知道,分天仪的一个最大的作用就是对空间系的能量控制。”
“空间系的能量控制?”易水寒骇然问道。
“呵呵,当然了,那是分天仪的作用,而你手中的问天尺却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他的作用也不容小视,你可以通过问天尺开辟出一片相对稳定的空间来,在这个空间里,我们的能量能够实现循环,也就是说我在全力施展龙元之后而不用担心龙元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