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喆停下了脚步,然后看着哭花了脸又将嘴巴撅得老高的唐又佳,眼角弯弯地笑了起来:“当然值得。”
Wink外面已经是深夜,街上有很多的人,很热闹。但是陈喆和唐又佳站着的那一角很是寂静,清凉的晚风拂过,让唐又佳打了个寒战。
但她却丝毫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寒风而拥有片刻的清醒。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开口道:“那你为什么……呕……”唐又佳低头,呕吐物不断从口中涌出,陈喆没来得及躲开,全身接受了她的呕吐物洗礼。
陈喆叹了一口气,却没有任何恼怒的表情,只是用手拍着唐又佳的背,让她在路边的花坛里尽情地呕吐。
等她吐完,他又扶着她走到他停在路边的车旁边,小心翼翼地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座上。他把沾了呕吐物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包裹住放到了后座上,然后用纸巾将唐又佳的嘴擦干净,才帮她系好安全带,驾车离开。
把唐又佳安顿好,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唐又佳躺在床上,陈喆坐在床边,光着上半身。他的衬衫现在泡在洗手间的水池里,就等他一会儿去洗。
床上的唐又佳依旧带着全花的妆,但是睡颜还算安详。陈喆看着她翻了个白眼,然后伸手将她的被子掖好。
唐又佳的脑袋蹭了蹭枕头,那卷曲的长发散开成花。然后一滴眼泪从眼角渗出来,顺着脸颊坠落。
陈喆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拭去了那滴眼泪。
起身,一转头便看见了台灯上挂着的小鸽子吊坠,半晌回不了神。
他伸手拿起那银质的小鸽子,它依旧是小小的一枚,叼着月桂的小鸽子已经有些磨损,但依稀可辨别。放下那小鸽子,红线吊着它在空中晃荡几下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那个小鸽子已经快要12岁了。他和她重逢后一次也没有见她戴过,以为她弄丢了,结果竟然就被挂在台灯上。坐在这里办公的话,一抬头就能够看见。它到底被挂在这里多久了呢?他真的很好奇。可是好奇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他知道,一旦开始好奇了,他便会不知满足地刨根究底。这是个不好的习惯,所以他掉头就走了。
唐又佳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上午8点,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头像是被斧头劈开过一样疼痛难忍。她看看周围,确实在家没错,可是记忆里她昨天去了Wink喝酒,后来发生什么都不太记得了。一开始想,头又开始疼了。
她爬下床,看了眼床头柜,她的手机摆在上面,还插着充电器。她的手提包就放在旁边的沙发上,里面什么都没少。
走出卧室,厨房的灶台上放着她平时收进柜子里的汤锅,走近一瞧,里面是白白的浓稠的米汤。玻璃盖子上还贴着一张便签条:煮滚喝掉。
这个笔迹是陈喆的没错。所以昨天,是陈喆把她送回来的?她的头因为宿醉而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现在是完全无法思考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