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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杀妻

走在学校的路上,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的感觉,因为在昨天的梦境里,小渭和我的谈话还是让我很在意,不知小渭会怎样,当时回到梦中的家时,想问小乖到底要发生什么的时侯,自己就模模糊糊的醒了,还有就是赵文琪没有说完的话,这些都是指向何方。

想想憋在心里也不是办法,还是只能去问赵文琪。

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直径走向赵文琪的课桌旁,她还在哪里认真看书,我因为心中着急,也没有想太多就问了。

赵文琪把她那深邃的眼睛转向我,而且还有那种很自然的表情面对着我,这让我感觉到她此时就是我的救星,把我从这苦恼的漩涡中拉出来。

什么事啊,她开口道。

其实那天你说关于徐渭的事,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就是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哦!你说这件事啊,她微笑的对我说,那天没来得急跟你讲,之后又忘了,不过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只是好奇而已,你又没有讲完,好像在吊我胃口一样。

那还怪我咯,其实徐渭他在文采作画书法方面都真的很好,可以和苏东坡比肩,但没有东坡那么幸运,一举高中折桂。如果说徐渭有人生的巅峰时期,那就是在胡宗宪的帐下,当时的徐渭也可以说是子期遇伯牙,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随着严嵩的下台,和他有来往的胡宗宪受牵连在狱中自杀,但徐渭一直认为胡宗宪只是一心抗倭而已,并没有太大的罪过,还有就是,自己要帮胡宗宪写一些巴结严嵩的文章,你想想一个心高气傲的文人去做这样的事,心里如何受得了,所以徐渭就一直被精神所折磨着。

听到这里我心中在想,原来小渭时不时得的辞归,还有身体也不是很好,原来是这样,感觉自己好笨,这都想不到。

就是因为他精神不好,赵文琪继续说着,但表情也变得严肃了不少,所以在胡宗宪死去的一年间里,他自己就自杀过,但幸好被家人救回来了。

小渭自杀过?我怎么不知道,听到这句话心里不免开始紧张起来,但想想,是小乖不想告诉我,怕我会做出什么事吧。

久而久之,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直到那一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

这是不可能的,听到赵文琪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不自觉的说出来。他怎么会杀自己的妻子,他和张氏那么恩爱,而且张氏又贤惠,我是不是听错了。

而赵文琪先是因为我的反映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她那种让人触不可及的表情第一次让我看到了,然后带着让人无法质疑的目光,投向她刚才还在那里看的那本书继续淡淡说道。

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他真的杀了自己的妻子,纵观徐渭一生,早年丧父,生母被遣,虽然婚姻第一次是入赘,而且碰到了一位不好的继母,但有爱妻的抚慰,还算过得去,但随着爱妻因病去世,两个哥哥也相继去世,这都让他精神疲惫不堪,加上科考失利,祖业被占,这些都让徐渭的心灵变得畸形,胡宗宪的入狱便是导火索,因为怀疑他的继妻张氏有外遇,就杀了她。但从史书记载上来看,张氏是很贤淑的,不可能有外遇,只是徐渭精神冲动而杀妻的借口。

赵文琪说完后,也是沉默不语。

从她的口中我好像看到了另外的一个小渭,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小渭。他连自己的贤妻都杀,而且自己也自杀过。

带着失落和不安的表情,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表情在脸上挥之不去。看着我这样,赵文琪也没问什么。之后就继续在看那本《侧帽词》。

课上我一直心不在焉,因为按时间的推算,现在梦中的小渭就是杀妻的时候了,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去阻止他,不想看到他这样。

所以放学后我心急火燎的回家,吃完饭后只想赶快睡下。

在床上我拿着小乖这个玉佩在手上,心中在对它说,小乖如果你的出现是让我看到这些,我相信你有能力让我赶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去阻止这一切,希望这样的悲剧不要发生。

心里痛苦的想着,慢慢地感觉自己很累很累,眼睛也渐渐地合上了。

睁开眼后看见小乖还在那里,而我正在床上躺着,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早呢?不过是早上八点半而已,小乖很自然的说。

我一边问一边赶快起来,希望自己还能来得急,小乖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是小渭现在怎样了,看到我这样急切地问,小乖也没说什么,只是眼神也是有点变了,但我准备跑出去的时候身后就听见小乖在说。

小轩,其实我一直不想你去看那一幕,其实你心中也是知道的,历史是改变不了的。

听到小乖说这样的话,我先是停了一下,但还是出了门,我只想尽自己一份力去阻止这一切。

从家里到酬字堂的路以前觉得不远,可是即使现在我是跑过去的,也感觉这条路好远好远,心中还在祈求小渭不要做傻事,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啊小渭。

到了酬字堂,我直径走向小渭的房间,只听见里面有打闹的声音,我抱着一丝侥幸一边大喊着,小渭不要啊,小渭,一边推开门。

当我听到一声惨叫声,同时看到了我梦中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之一。在我眼前张氏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小渭则是瘫软地坐在了地上,眼睛迷离涣散,手上还沾着张氏的血。张氏那睁开的眼睛还在看着小渭。

小渭的脑子也是顿时崩溃了,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杀了自己的爱妻,就失声痛哭起来。

我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可能是自己跑累了,也躺坐在地上,自己的喉咙好痛,胃里也在翻滚。心中有好多的话想问小渭,也怪自己不能早点意识到这一切。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等我,这是唯一还能大喊出来的话。我就这样一直痛苦的喊着,而小渭也只是在哪里痛哭,没有说一句话。

此时已经赶来的小乖说让我不要激动。

渐渐的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不管是小渭的哭泣声也好,还是小乖的安慰生也好,都快听不见了,视线变得模糊,那一幕离自己越来越远。伸手想要去抓住这一刻,可是只有张氏她那深红的鲜血,和她那不甘心的眼神显得格外刺眼,深深地烙在我的脑中。随之而来的就是眼前的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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