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文由歌想到上官司雅,他一直暗恋的人,现在应该是要向她表白的时候了,因为他明天就要离开。可是既然都要离开了那为什么还要说呢?万一她不接受,受伤的还是自己。还是不要说的好,就让这份爱永远留在心里吧,让它们仍旧纯洁,留一点希望给自己。她现在在做什么呢?或许是看情书,学校有太多无聊的男生在追她了。无聊?自己不也无聊吗?或许这本来就是一个无聊的时代,每个人都是无聊者。可自己如何能忘了她呢?暗恋真是痛苦。要是万一她也喜欢自己呢,那不是错过了一段缘分?算了算了,一切都让时间去解决吧。
窗外不知何时下已细雨绵绵,夹杂着灰尘,朦胧了,像寒文小时候连穿好几天的脏衣服,塞住窗户,也塞住了寒文的心口,他的眼睛也变模糊了,胸口像被千斤重的石块压着,呼吸困难闻,眼睛也看不清事物了,像高度近视者拿下眼镜。
肚子咕咕作响,这才想起早餐还没吃。橱房像被日军扫荡过的村庄,一无所有。吃泡面吧。记得房间里还有几包泡面,在书架上,那是为务急需之用的。其实,这"吃"怎能说急需呢?人只要一有饿的感觉,就会去吃的,可这时的吃并不急需呀。仅剩一包了。寒文用布去擦包装纸上的尘灰,然后撕开,准备泡面,这才发现开水也没有了,只能干吃了。全吃完了,还没饱,倒是这一点面把肚子里的所有饿都引诱出来,而更加饿了。
喝一些水吧,水应该还是有的。闭上眼,一口气喝下一口怀,肚子胀胀的像饱满的球。像是饱了,却是一种空旷的饱,像他此时空虚的心,十分难受。
敲门声。寒文懒散地问:"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忽远忽近,飘渺不定:"我呀。"寒文并没有从"我"中判断出来人是谁。开门后,一张饱经风霜的苍白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是隔壁住的老阿婆。
"阿婆,您快进来,外面下雨了!"寒文急道。
阿婆蹒跚进屋,问:"寒文,吃了吗?"
"吃了,刚吃过。"
"没吃的话就到阿婆那儿吃,我那儿还有些菜。"
"谢谢阿婆,不用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寒文问。
阿婆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伤感道:"你阿爸和你阿妈离婚了,这是你妈留给你的电话号码,要你打电话给她,她回娘家了。你爸太不像话了!"深深的叹一口气,又道:"你呀,苦命的孩子!"
寒文差点哭出来,强忍住,居然真给忍住了,夸自己忍术有进,说:"谢谢阿婆。"
"你爸真该死呀,你可一定不能学他呀,要有志气,别让人看扁了……"阿婆怕再说下去,眼泪会不请自到,没敢再说。
寒文低头,"嘿"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