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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红拂女(1)

由歌姬升级为一品诰命夫人

红拂女本姓张,在战乱中流落于长安,后被卖入司徒杨素府中,成为一名歌姬。因为手持红色拂尘,故而人称红拂女。

红拂女在杨府结识李靖,慧眼识珠,认为他终能成就一番功业。其后,她伴随李靖投奔明主李世民。李靖不负所望,建立盖世功勋,红拂女因此也成为一品诰命夫人。

1.聪颖智慧,杨素府邸识英才

隋文帝杨坚派兵攻灭了陈国之后,大封文臣武将。杨素曾经以行军元帅的身份统率水军东下攻陈,因此被晋爵为越国公,担任内史令。

后来,杨素结交隋文帝的次子杨广,并助其夺得帝位。杨广继位以后,将杨素擢升为司徒,并改封楚国公。杨广让杨素留守西京长安,将所有军国大事都交托给他办理。而杨广自己则或躲在东都洛阳的深宫之中,终日与宠妃饮酒作乐,抑或是到处巡游,奢靡铺张,百姓因此怨声载道。

此时,杨素位高权重,文武百官大多阿谀谄媚于他,以求能够在仕途上得到他的提携。

杨素贪图财货,府中金银堆积如山,还有成百上千的良田美宅,府中姬妾众多,仆役侍女如云。每次接见宾客,杨素总是会装模作样地坐在躺椅上,由身边的侍女抬着出厅,而左右两边排列的漂亮侍女则专门负责熏香、打扇、捶腿及驱赶蚊蝇等工作。杨素的排场豪奢尊贵,令许多人倾羡不已。

在他的府中,还蓄养着许多歌姬。其中一个歌姬显得与众不同,她就是红拂女。

红拂女原本姓张,在战乱中颠沛流离,最终流落到了京师长安,后来迫于生计,被卖入了司徒杨素府中成为一名歌姬。由于她经常手执红色的拂尘,因此人们都称她为红拂女。

她聪颖绝顶,智慧过人,拥有旁人无可比拟的慧眼和胆识,因此深得杨素的喜爱。但红拂女深知杨府非久居之地,她一直在苦苦寻觅可以托付终生之人。

一日,来自雍州三原的李靖登门求见杨素。于是,杨素在红拂女的服侍下会见了这个后生晚辈。

杨素当时执掌隋朝的朝政,每天前来拜谒杨素的达官贵人、英雄豪杰数不胜数。因此当他看见李靖一身布衣打扮时,并没有把这个无名来客放在心上。杨素半躺在于椅中,眯缝着眼睛,显得气定神闲。

李靖心里想着:杨司徒身为国家重臣,却讲究这样的排场,以如此方式待客,岂不令天下贤才志士寒心,怎么能够招贤纳士,振兴国道呢!

他原本想要投在其门下效力,看此情景,便感到不悦,于是向杨素进言道:“当今天下大乱,英雄豪杰竟起。明公身为朝廷的重臣,不思笼络豪杰,扶济艰危,而专以倨傲示天下贤士,实在令人难以苟同!”

杨素一听这话惊讶异常,心想这个无名之辈,居然敢在这里口出狂言,真是太放肆了!

他想发火,然而转念想到自己的身份与地位,如果和眼前这位布衣计较,实在是有失大度,于是由怒转喜,起身夸耀李靖的胆识,然后请他落座,两人开始畅谈天下大事。

李靖侃侃而谈,从当今局势谈到治国安邦之道,见解精辟独到。杨素听了频频点头,对其颇为赞赏。

这个李靖是谁呢?他出生于官宦之家,是隋将韩擒虎的外甥。他的祖父李崇义曾担任殷州刺史,封永康公;父亲李诠在隋朝,曾经官至赵郡太守。

李靖本人则生得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在家庭的熏陶下,李靖自幼便饱读诗书,精于天文地理与兵法韬略,通晓天下治乱兴国的道理,还练就一身好武艺。他的舅父韩擒虎是隋朝的名将,每次和他谈论兵法战事,无不拍手称绝,并抚摩着李靖说:“能与我一起讨论孙、吴兵法的人,就只有你啊。”

李靖虽然心怀大志,却一直苦于英雄无用武之地,因此他决定离开家乡,投身长安,借机施展自己的抱负,为国效命。

在前往长安路的途中,李靖在风陵渡口遇到了刘文静。刘文静作为官宦之后,见解不凡,然而在朝廷却难以施展,他准备前往太原投奔李渊父子。两人倾心交谈之下,大有惺惺相惜之感,于是便结为了挚友,约定他日一旦谁有发展必定提挈另一方。分手后,刘文静前往太原,李靖则奔向长安。

由于国政大权基本掌握在重臣杨素的手中,李靖到了长安后,便来拜访杨素,希望能够得到他的重用。

对于李靖的才干和见识,杨素确实非常赏识,他抚着坐床对李靖说:“你日后定能坐到我这个位置啊!”

然而,杨素毕竟年老体弱,缺少了宏图远志,只是安于现状而已。他接着对李靖说道:“老夫来日不多,多承指教,然时不我予,奈何?”

李靖原本是满腔热情,杨素的这一席话顿时让他万分失望。

他没想到杨素如此不思进取,但让李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言谈举止此刻却打动了杨素府中的一个佳人,这就是红拂女。

2.胆识非凡,佳人夜奔归李靖

对于杨素的消极态度,李靖的满心欢喜立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他看来,杨素不是自己要投靠的人,只好起身告辞。

当时,红拂女正站立在杨素的身旁,她看李靖身躯伟岸,英姿勃发,神态从容镇定,英爽之气充溢于眉宇之间,又谈议时政,见解非同一般,实在是个英雄人物。红拂女虽然识人无数,但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不禁对他十分倾慕。

等到李靖告辞离开李府,红拂女便不露声色地托人询问李靖的住址,在得知结果后,她便默默将其记在心里。看着李靖步伐稳健地离去的背影,红拂女内心之中有了一种奇妙的牵挂之感。

当天,李靖回到客栈之后,面对孤灯,回想起今天在司徒府的所有情形,不禁暗暗感叹:司徒杨素曾经是多么傲视群雄,然而现在到底还是老了,坚守功业还嫌精力不足,还怎么能够谈得上大展宏图呢?看来,自己还得另谋其他的途径。

这时,他又想起司徒府中杨素旁边那位手持拂尘的美丽侍女,她那一对充满睿智与柔情的大眼睛让他印象十分深刻。当时在杨素身旁的一大群侍女中,李靖一眼就看见了她,总觉得她有些不一样,那种气质和容貌使得自己心神荡漾,浮想联翩。

夜深人静之时,李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到耳边,李靖于是披衣起身,点亮了灯。打开门后,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俊俏的年轻公子,那位公子随身还带着大大的包裹。

李靖对于深夜来访的客人感到很奇怪,因为在京师长安,他人生地不熟。正在狐疑满腹之际,那位年轻公子主动向他说道:“妾乃是杨司徒家的红拂女,今夜特来投奔于你!”

在烛影摇动的客房中,红拂女卸下了布囊,摘去帽子,顿时就变成了一个秀发蓬松、明眸皓齿、温婉动人的女孩。

李靖对红拂女的来意还有些难以理解,红拂女也看出了他的疑虑。没有等他询问,就轻轻下拜,对他说道:“妾侍奉杨司徒多年,见到的人物数不胜数,然而从未见过像李公子这样英武贤达的人物;妾似丝箩不能独生,愿依托于参天大树,以遂平生所愿,故而前来投奔,万望公子勿要推辞!”

李靖对红拂女早就心生好感,听此是既惊又喜,况且她还有这般自作主张的胆识与气魄,于是对她甚是怜爱。然而转念又很担忧,他说:“杨司徒权势显赫,你私自离他而去,他定然会派人追寻,到时如何能逃得他的手心呢?”

红拂女胸有成竹地说:“杨司徒现在早已是苟延残喘,行将就木,不值得担忧!在他府中,姬妾溜走是常有的事情,对此他也无心追查,更何况司徒府中的侍女众多,少我一人他是不会在意的,因此大胆前来,请公子不要担忧!”

李靖认真打量了红拂女一番,见她肌肤细嫩,面带红晕,仪态万芳,吹气如兰,羞怯中不失果敢之气,李靖内心十分高兴,但又想到自身孑然一身,漂泊四方,怎么能够给她一个安稳的家,深深觉得愧对红颜,委屈了她的一腔真情,一时不知该如何决断。

红拂女见李靖欲言又止,似乎是明白了他的忧虑,于是坦然讲明了自己的心意:“妾既然来投奔公子,就是在深思熟虑后才作出的决定。今后无论天南海北,妾愿意患难相随,一片诚心,苍天可鉴!”

李靖见红拂女理解自己并且愿意相随一生,惊喜与感动之下便当即答应了佳人的请求。不久,二人离开长安,准备前往太原投靠李渊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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