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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三惒教文武之争

第五回:三惒教文武之争

“肃静,都给我闭嘴!”典造执杖隔开左右两边,气道:“说了多少遍,不得议论执掌监院之事。‘镜空天师’千年造化,几百年是轮不到你们的,都散了吧。”。紫微星十一弟子的大师兄『车辙远』见势赶忙把文四师弟『郝壬乐』拉回了队伍,说道:“执杖,大家玩笑了。”说完冲着武道士众人轻蔑地笑了笑,回到了文道士一列。

打饭的队列因为一席话,文武道士之间产生争执而断了截,后面嚷嚷着往前去这才把队列接上。众道士来到“斋堂”之上,堂上供奉着“王灵官”尊像,桌案上整齐码放着两排贡品。全体道士来到自己的位置,在桌前站好,十排十纵十编,千余人同时面朝王灵官施礼,场面凝重。

此时经师来到堂中右侧,面对神龛供桌,一面敲罄一面念经供养咒和结斋咒,众道士也跟着经师念。念完后,养生殿道长端盘齐眉,上供。然后观主、知客、执事和经师退出斋堂,其余道众坐下用斋,拿起碗筷夹起饭菜,静静地吃了起来。

那七星弟子围坐在一张方桌前,按照长幼排座在一起,只是单单空着老四蝶浪子,基于往日的情义、道义才给他留了一个位置。

六人中胡烈最好吃,人称“十碗饭九个饼”,扫了一下方桌上的碟子,果然让老三猜中了:“菜油炒山菇”、“山泉香菇汤”、“春紫野菜羹”、“红烧茄子”。今逢皇历初一,所有武道士是要加餐肴食,一盘“红烧香鹿肉”。

这修仙的道士饭菜寡淡,皆以素食为主。然,武道士硬力修行,宜荤素食搭配,强补身筋。这“红烧香鹿肉”非是一般的鹿,乃是西山国“神官”礼尚往来赠送的。这鹿只生长在雪山脚下,鹿皮缀雪花纹,雏鹿十四片,成年鹿二十八片,叫做“雪花鹿”,是喝极纯雪水,无凂绿草长大得的,实乃食补养身之珍品,有修纯净气功之特效,调节气血元气之上品。

看着这一桌子山珍野味,三四个月没有开过大荤的六位弟子们,也顾不得吃相、尊卑,米粒粘在唇边,菜渣掉到桌上,汤水溅在道袍上。一旁的紫微星弟子看得好不羡慕,羡慕中又有嫉恨且生出来恶意。

紫微星大师兄车辙远双手放于桌下,也不知道施了什么决,把趴在后山茅厕粪便池中的一只“苍蝇”召唤了来。又极瞬间,让那苍蝇飞到了胡烈、孙斌儿和花小碟饭碗中,藏于米粒里。胡烈吃饭扒拉的快,囫囵吞枣地把那苍蝇吃到肚中;孙斌儿吃饭不像其他人,吃饭文绉绉地,慢嚼细咽地,突然看见碗中趴着一只沾了屎的苍蝇,立刻便把含在嘴中的饭吐了出来,洒在餐桌上,其他的师兄弟也赶忙把碗筷放了下来,花小碟正品着蘑菇汤,侥幸。

“怎么一回事情?”典造执杖来到七星弟子饭桌前:“这鹿肉不好,怎么着想吃龙肉啊,把桌上吐了的饭给我吃了。”孙斌儿面带难色,腾空跃起,用筷子夹起那只飞逃的苍蝇,说道:“它就是罪魁祸首。不知道哪里来的苍蝇掉到了米饭中。”这时,有人开始抱怨厨子、杂役,一个个都在米饭中扒拉找寻着。

大师兄熊秉贤言道:“不用找啦,这苍蝇定是被召唤来的。”巴素大怒道:“是谁干的!?”熊秉贤道:“谁笑,便是谁做的。”巴素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见斋堂中只有紫微星十一个文道士在哪里捂面、低首,讥笑着。

巴素怒上心头,刚想有所动作,“邦!”的一声,胡烈一脚把紫薇位的餐桌踢翻了,餐具、饭菜、汤水,散落了一地。熊秉贤和孙斌儿赶忙上前抱住了胡烈,才没有更大的动静出来。

用过膳后,离开斋堂之前众道士向堂上神尊作一个揖,便各子归位或自习或修持去了。且说那在斋堂上不敬的胡烈,被典造执杖带到了“戒律堂”要被执事杖罚十下。杖前先背了十次三惒教戒律,随后被按在长木板凳上执行戒法。胡烈乃是“神武道士”,当杖棍举起时,暗中施了神教的“金钟罩”护体,十次砸下毫发未伤只当作挠痒痒,却装作一副疼痛状,龇牙乱叫。

这点小把戏怎能逃得过杖执事的法眼,执事伸出食指在胡烈的紫宫、神道、至阳穴使劲按下,暂时麻痹经络,封住了丹田之气让其使不出金钟罩,并褪去了他的灯笼裤,漏出了白嫩嫩的腚肉,猛力的用戒杖拍打。“啪!啪!啪!……”这般动静堂外的五位师兄弟听得似打在自己身上,好不难受。

此时趴在板凳上的胡烈咬紧牙关不再言痛,心中却如绞肉滴血,一百下杖打后,汗渍渗湿了衣衫,屁股也被打烂。胡烈被放出堂外,只见他捂着屁股走路颠步,老五和小七赶忙上前扶住。众人回到了武道观“七星静舍”。胡烈如大树伐倒直挺挺地趴在了床上,大师兄从自己的柜中拿来了“虎骨止疼粉”,洒在了老二的腚上红肿处。并敷上一层丝绢。然后帮他提上裤子,盖上被子。胡烈只说了一声谢。

熊秉贤道:“老二,你总是管不住你的性子,虽是替我们出头,但也让自己受了伤,你叫我们如何过意的去。”花小碟说:“这种事情,莫要硬碰硬,变幻出一堆苍蝇还给他们就是了。”胡烈说:“打架就要拳脚相碰,我不喜好那召虫唤兽的把戏。”花小蝶道:“这怎么是把戏呢,本来就是他们‘紫薇星弟子’的暗算,却让二师兄您和五师兄受过。”老五摆手说:“莫要再提了现在还恶心这呢,喝了一壶茶还压不掉这股龌龊之气。”

胡烈问道:“那碗中的苍蝇呢?”孙斌儿说:“我放生了呀,此事与它无关。”巴素道:“我与这些阴人没完。”熊秉贤肃道:“行啦,教训还没有尝够。我们‘北斗星’与他们‘紫微星’本就师出一门,作为同宗即便是有些过节、磕碰,也要有泥河融入清澈之海的度量,一碗水要端平否则会洒到自己身上。”静舍中一时无人言。

花小碟懒懒地靠在床头,说:“我想四师哥了,若是他在必定有热闹可看,即不受窝囊亦能皆大欢喜。”“好酒,好酒。”巴素不去与众人攀谈,只顾喝自己的酒:“你们也来一杯,我施了唤物法术,从厨房淘来的。”这偷来的酒没人去打理他。

林则远突然从榻上站起身来,说道“都是我的错。”说完这句话,拔腿走出了静舍,孙斌儿追了过去,挠挠头看着走远的三师兄,只怨自己斋堂上多嘴。

未时,午休中。紫微星大师兄车辙远和师弟郝壬乐提着一包草药,来看望胡烈。起初花小碟不让进,是熊秉贤恳切小七让开了门,来到了胡烈榻前,那胡烈只顾趴着看话本《侠女神剑传》不去理会文道士的问寒问暖,虚情假意。

车辙远把草药包放在舍中方桌之上,言道:“这包草药是我们文道观的敬意。这些是昨年春日,我们文道观师兄弟们集心采摘的百草,其药性相容相合,用沙锅煎熬,用后保证伤口愈合、肌体康复,恢复其精力。”舍中七星弟子不语,车辙远面带难堪,说道:“既然‘武二师弟’无大恙,暂且告退,望好好休养我们来日方长。”说完拉着郝壬乐大步走出了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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