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尚若也不见外的坐下,双手搭在蓝田玉的案桌上。又道:“区区女子!你虽然是女子,可是却是永远不能把你当做小女人看的。论手段、论头脑有哪几个能敌得过你?若当真是男子,瀚海大陆都不能平静了!”
“你这个是抬举我?”神乐冷凝盯着。
“是也非也!”
“楚尚若,你我都知道外面的形势是怎么样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应该不少。
我也不相瞒你,我的确是另有目的,实在是不想与你拌嘴。”
“哦!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呐!还是在威胁我呐!”
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斟上了一杯差。呷了一口,又道:“我楚尚若其实那种小心眼的人,十五万兵马、一百万两黄金在我眼里虽然算不得什么!但是,你轻飘飘一句逐我走,我可是会不依的!”
“既然如此,也请你遵从规则。淘汰了,立马出局!”
“好!请你开出你的问题。”
神乐抿着唇,神色淡漠。早先在火流云那处便得知,楚尚若是一个多才多艺的风雅人物,琴艺书画、诗词歌赋,没有他所不精通的。若是一般问题,只怕是难以难倒他。
“我都喝了一盏茶了,你还是没想好?”
“这岂是儿戏?”
“好,你继续想!”
青铜锦盒就放在架子上,神乐忽然想起他刚才说的那话。申号房、卯号房、字号房的人物,脑中灵机一动。
“有了!”
“哦,请说!”
“我要问的就是申号房、子号房、冒号房的人物都是谁?”
表情凝滞,楚尚若愣住,刚想啜一口茶的。
“打不对,就请关门回避。”
他抿抿嘴,摇动着茶盏子,喟叹了一息:“当真是个了不得的问题!”
“说罢!”
“如果,卯号房应该说是我的一个故人我和他打交道的时间很长了,你的父皇也应该认得。凌天飞扬万里沙,金戈铁马阵天崖!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匹曾当百万杀!”
凌天飞扬,凌飞扬。
神乐不语不笑,只是淡然的瞥了一个眼神,幽幽道:“还不够哦!”
申号房进去的那个人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正是那个身着玄黑色长袍的年少小哥,至于那声传唤是谁?还打着问号。
“申号房,说起来那可能是你一辈子都惹不得人物。百度待天元的诗句。”
“你无须拐弯抹角的,报出他的名字!”楚尚若抬抬眼角,发冷的笑道。
“他啊,就是……”
“就是谁?”神乐的心跳突然加快。
“就!”
“嘭!”侯强忽然破碎,探进来一双巨大的巨大的朱红色肉掌,足有三丈长。
神乐猛然跳开,整个一堵墙都被戳了个大窟窿,而且还在更加用力的往里挤,窟窿是越来越大,整堵墙都有坍塌的危险。天!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楚尚若也是陡然站起身来,面色愣住很是肃然。
“吱……吱……吱……”尖锐而刺耳的叫声,不像是鸟,更像是怪物。
当即紧急,神乐正要破窗而出,一睹究竟,但是楚尚若忽然拦住了她,面色极其阴冷。
虽然知道他这个人的城府有多玄乎,但是,楚尚若给人印象并不是那种冰冷的人。
神乐甩开他的手,冷冷道:“我斩月楼的事,不关你的吧!”
“彩儿是无意冒犯的,要不然你这斩月楼的所有人都会被它吞进肚子里,别不识好歹。”
彩儿?他唤这怪物彩儿?
楚尚若慢慢的走向去,从敞袖中取出一只碧玉短笛,吹出了一段曲子。那鸟瞬间便安生了,绕着窗子的上飞行。
楚尚若飞身出去,神乐也是赶紧追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让神乐整个身躯都僵住了。
怪物!真真实实的怪物!
这是一只鸟,通体黄色的鸟,足有十丈长,将斩月阁整个上空都笼罩住,巨大的而尖长的红色的喙,头上有三根颜色艳丽的翎毛,每根翎毛也有手指粗细。
楚尚若就落在名唤彩儿的黄色巨鸟头上,从一根翎毛上取下一物。若不是了解的人,只怕是很难发现居然还藏着密件。
神乐就那么遥遥的看着他,拿着什么东西再看,因为距离过远也看不清表情。
倏地,他从上面落下来,只站在碎石满都是的豁口,没往里走。
“真是可惜啊!看来我是不走不可了!”
应了一声,很是平淡。
楚尚若寡淡一笑,又道:“看来你是真心盼着我走呢!那两个人的名字不说也罢,反正也许,未来你会结识吧!应该会的吧!”
神乐只觉得这话中有话,而且事事和自己关联甚大。于是,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也许,你也应该庆幸自己并非是什么平凡人,所以身边有很多想谋害你的人,也有很多对你青眼有加保护的人,我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眯着眸,不知是说什么才好。说越多的话,越是让自己不安。
“罢了罢了!我要走了,下一次来的时候,我可只会按照自己的意志了,绝不会娇惯你这个小妖女!”
灰影一闪,人飞出了十米开外。那黄色的巨鸟扑闪着翅膀,卷起一阵狂风,废物的雪更是激烈的冲着身体而来。神乐凝望着那消失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蓦然觉得有点冷。
人刚走,金枝闻声便匆匆赶来,询问有没有什么意外。
楚尚若一走,应该是没人会搅局了,凌飞扬必定会死。
“你快些叫后面的人来吧!”
“是!”
陆陆续续接了三个人,只剩下了两个。下面一个肯定有一个是凌飞扬。
神乐站在风雪灌入的豁口,听得门开脚步沙沙的声音。
“姑娘……”
“哦!官人有礼,随意坐吧!”神乐幽幽望着他,淡淡说着。
来人一袭灰黑色的华袍,腰间陪着玉带和坠宮涤的羊脂玉玉佩,身材瘦弱脸色偏黄,但是很高大。此人正是风头正盛的凌驾掌舵,凌飞扬。
顾之、盼之,人终于是来了。神乐在心中冷冷的发笑,面上却是一丝也不表露出来。
“凌官人哪里人士?”
“京城!哦不!应该说是本地人士。现在因为一些事已经在京城炎国落脚。”他静坐着,目光时不时在神乐的脸上打量。
因为隔着一层纱帷,面上又带着面纱。
“原来如此。”
案上早已沏好了茶,凌飞扬端起茶盏子却并不急着饮下,而是摇晃着杯子如他的心思一样,心猿意马。
“在下所来的目的,想必姑娘的是明白的狠,不知姑娘要拷问在下什么问题,来问难在下?”
“拷问?那般形容好像不合适呢!在下哪里可有冲撞了了公子!”
面色一僵,凌飞扬赶忙赔礼道歉。
神乐也不说什么,站起身朝着架子上端放着的花朵前,花束是纯白色的,还沾染着露珠,几缕风雪点缀更平添一股傲然的气息。
玉手拢着那花,甚是怜惜,道:“生在隆冬花儿,命终究是脆弱了些!”
“那就换养一株红梅?宿州的地界偏北,今年的风雪尤其的大。”
“所以说,在风雪中的花,命是活不长的。”
凌飞扬对花草无心,只是附言着。神乐摘下了一朵,握在掌心处,轻轻蹂躏,花瓣便片片零落和风雪一起。
“凌官人,觉得我美么?”
被突然间这么问,凌飞扬面色一乍,嗤嗤笑道,反问:“这算得姑娘问我的问题么?如若我答对了姑娘今夜可要归我了呢!”
“当然不算,只是想在此之前和官人多聊聊天,难得从四方汇聚此处,毕竟官人是花了大价钱来的,若万一答错了那不是很可惜。”
嘿嘿一笑,凌飞扬的目光更是直接了,直呼“美!”“很美!”“太美了!”
夸夸其谈,没半句真话。
“谢官人谬赞!那好,我也想好该怎么陪你这个游戏了!”
“哦?”
“官人既然已经远离宿州这贫土扎根在繁华京城,那么!一定是有非凡的过人之处。见识、胆识、谋略、斗气都非常人所能及的。对炎国京城事实,会了解不少吧!”
“哎!过奖过奖。”他推辞着,脸上却露出了得意之色。
“所以,接下来这个游戏问题,我要问的就和炎国皇族有关。”
“不妨说,在下虽然卑微,但是也有熟识的人在皇城内。若姑娘不想依从在下,可一定要想清楚了再问。”
神乐嫣然一笑,目光冰冷而不屑的瞥了一眼那沾沾自喜的男人。
他还不知自己将快要死了么?愚昧!
“听说炎国皇上在后宫中最为宠爱的雪妃,长得国色天香、如梅似雪般。如今,更是听民间巷子里说,雪妃娘娘怀有龙种,至今已经有六个月了。”
“恩!不错是这样。”
“那么,我要问的是,雪妃所怀的龙种会诞下小皇子?还是……小公主?亦或者是……双生胎?”
凌飞扬面色一凛,目光滞滞的。怎么想也没想到她居然提出这么个歪理的问题?
面色冷着,他抿着唇在冥思。
其实,之前是早有让太医给雪妃把安胎福脉,也有多次问询所怀究竟是龙子还是龙女,但是,每次太医都说是脉太飘,查不出男女。
“女人怀孩子的事情,大老爷们怎么能猜得出嘛!这不是为难我么?再者,是男孩是女孩你怎么知道结果。”手臂一抖,脾气忽然就冷下来了。
“的确,我是知道的哦!”她眨眨眼,俏皮而魅惑的说着。
阴沉着脸,他瞥了瞥那边,想了想正欲迈过去。
神乐忽然转过身,手中的残花也空飘飘了。豁口的风雪不住的往里面倾灌,卷起她的衣袂和发丝,遮面的丝绢拂动着,隐隐露出一张美艳绝尘的颜。
凌飞扬扼住了呼吸,脚步也顿住。
“凌官人,这并非是为难,不像我给其他人提的问题那样,答案是千万种的,就连猜也是没有依据的。你这个看似微妙,但是,总有很大的几率猜对,你说不是么?”
细心一想,的确是那样的。
“怎么样?想好要怎么回答了么?”
此时此刻,凌飞扬的表情是严肃的,对严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