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蝉草闻言连忙从腰间取出个寸许长的钢剑,钢剑的护手上雕饰着金色的圣十字架标志。剑上涌动着紫黑色的光芒,附者着强大的力量朝白枯矾的力量结界劈去,结界上一阵的波动后有恢复如初。碧蝉草也越来越焦急,下手一次比一次重,钢剑不停的撞击着青灰色的结界,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挥出一团紫色的烟雾。终于结界有了一个细小的裂缝,看着裂缝,她一咬牙,聚集全身的力量朝裂口劈下最后一剑,巨大的反击力将摔飞了出去。
牙齿挤破了上唇,顺着嘴角流下了鲜红色的血液。手里的钢剑也脱手而飞。结界终于破碎了,加布里埃尔飞出去接住快要落地的碧蝉草,然后轻轻的放在地上。碧蝉草刚爬起来就朝白枯矾奔去,手拉着白枯矾的胳膊,喊叫个不停。而白枯矾仿若个魔神,对她的叫喊也近若未闻。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冷静的如一弘秋水。手上的力量却更大了。加布里埃尔的力量聚集已完成,是“圣十字斩”光剑附作着巨大的力量。
扯动着周围的空气,朝白枯矾和老人的中间劈去。强大的力量波动吹飞了周围的土石。在洞壁划出一道指尺的深横。白枯矾似乎注意到了危险,外力一放,将手里的老人甩飞出去,抓着他的碧蝉草也被大力重重的推了开来。黑袍的衣袖垂落下来,伸出的依然是那双纤弱苍白的手,手里还握着那两把透明,锋利的短刀。看着渐渐劈下来的“圣十字”光体剑。转身飞迎了上去。巨大撞击声后,加布里埃尔就很快的撤去了力量的蓄积,抽身向后推去。
白枯矾也没有追上去,似恢复了理智,自空中慢慢的落了下来。而收回了两把刀。脸色苍白,静静的看着加布里埃尔,加布里埃尔也站在一旁喘气,警惕的看着他。他又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守庙老人。举步朝殿外走去。
在他走出去大约二十步时,突然平静的说道:“想办法留下来,我要在这里设置‘天眼’。”说完走出去了。
加布里埃尔总算松了一口气,收回了隐藏着的一股力量,走到守庙老人的身边,看了看他的情况,施发了几个治疗术。治疗术不是很好,但老人脖子上被抓出的青痕也渐渐消失,脸上也有了血色,呼吸也有力起来,慢慢的均匀了。不多时,老人已能坐起来,休息了一阵,环顾着四面的狼籍的一片,摇着头走出去了。
碧蝉草挽起袖子看着刚才被挤出的一片青紫。伸出舌尖添了添,放下袖子,扶着墙慢慢的向外面走去。
加布里埃尔苦笑一下,也跟着出去了。手里还拿着她刚才掉落的钢剑。
这是一间大的房间,在整个族内只是用来招待那些新人或者有功劳的人,这里的布置在整个族里是最豪华,舒服的。地面上铺着品种不一的各类奇兽动物的毛皮,毛皮下面用一种叫茸草的作底。踩上去舒软温暖,毛皮有树层厚,靠墙边是一张粗布缝制的大床,虽然是粗布,若在上面铺上一些细毛皮发,自然就会是另一种感觉,阳光将温暖的光曜洒下来。这已经是大上午了,加布里埃尔翻转着身子,将被子重新盖在头上。床柜旁边盒子里的饭食已经被换过了好机次,又已经凉了。
身上披盖着棉织的暖被,胳膊和腿的大部分都已露在外面,阿离几次进来都会给他盖严。
本来他只是住在阿离家的侧房,那间破草屋的。虽然房子破旧,阿离还是很上心的收拾了一番。达鲁肯也是个很大方的人,听到族长把客人安排到这里来。就把旧时的马棚改作了加布里埃尔的住房。加布里埃尔也曾痛哭流涕。
本来,按计划,他们早就该离开这里了,本来前天早上布封族长的那一番布置也是很理想的。本来他还相信自己是个办事很周全的人,本来那次送客宴后,这几个神秘的“客人”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现在他已经后悔了,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已经泡了水。为了请走那几个。他还拿出了珍藏几十年的老酒,结果三杯就罐醉了那个不胜酒力的男人,这使他们更有理由赖着不走了。这已经是加布里埃尔醉酒后的第三天,布封恶狠狠的想着,看他们再有什么托词。
加布里埃尔坐起来,穿了件衣服,拿过床柜上的一杯花水,抿了一口,闭目思索。过了片刻。他徐徐的吐了口气,看了看柜子上的冷食。伸手取过来,正要放到口里吃,门被推来了,一个人走进来,还是旧衣粗布,还是繁乱盘结的头发,加布里埃尔眯着眼睛故作欣赏的看着来人的身段,一只手还不停的摆动着示意来人把食盒拿过来。
阿离见他这幅德行,心里就来气,硬着步子走到床柜前,重重的搁下食盒,转身就往外走,突然,被加布里埃尔抓住胳膊,拽了回来。
“哈哈,想跑。带我出去走走。”一只手抓着她,另一只手将剩下的衣服穿在身上,阿离背对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用力的挣脱着。终于穿戴好,洗漱了一遍。还吃了点阿离带过来的饭食。菜里面一种不知名的小鸟味道极好,随手抓过阿离腰上的一块布巾在嘴上擦了擦。又给她插回去,阿离始终没有回过头,眼里射出的凶光更盛了。
“阿离小姐,刚才吃的是一种什么鸟,恩,味道还算。可以。”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形容词。见小姑娘不理他。显然她还是在气愤安纳丽丝的那件事。胸脯一起一伏的。
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孩。心里这样想着。继续说道:“哦,你不说吗?呵!这样就以为我会不知道?想想吧,能被你捉到的鸟自然是本事不到那里。除非是弱智。显然你是不会承认弱智这种可能的,那么。”
阿离终于回过头来冷笑了一下:“我自然是弄不了的。那是我们这里一种叫萸鹧的飞鸟,平常在南部的海边。只有雨季过后才回迁徙到这里来。村里面十几个人才能围攻到这么一只。昨天突然的飞过来了五只,是碧蝉姑娘看到了,向我要了弓,射下来的,总共也才射的三只。她留一只,剩下的两只归了我。给父亲做了一只,你刚才吃过的便是那最后一只。”
加布里埃尔一呆,随即又干笑一下,窘迫的说:“哦。是吗!”一时没了声音。
房间里突然的沉默下来,阿离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双眼凝视着屋角的一处。仔细说,那里其实什么也没有。
安静了几秒后,加布里埃尔打了个哈哈。拉起阿离的手向屋外走去。
“带我去见布封长老吧!有些事需要跟他谈谈。”
“啊!”不知道一直在想些什么的阿离突然回过神来。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很是局促不安。
小手下意识的往外挣脱着,被加布里埃尔紧紧的攥着。动弹不得。也许发现了这是徒劳。她慢慢的安静下来。
“哦,你刚才说要找族长,有事谈?”阿离抬起头看着加布里埃尔。
“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为什么?事情的必须吗?”
“你们不想过上好日子?”阿离脸一红,蓦的站住。
“我的同伴要在这里设立‘天眼’。你们族不是一直希望过上正常的日子吗?”
“‘天眼’是那个黑衣的男子吗?”
“是啊。‘天眼’或许他真的要开始反抗了。”加布里埃尔轻声的叹道。
阿离想着这些或者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但她却暗暗的下了个决心。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到了什么。
布封听着手下的传报,脸色出奇的越来越难看了起来。他刚要发怒,看了下手一眼,勉强压住了怒气。
抓在他手里的杯子侥幸躲过了一难。被他重重的丢回了桌子上。平静的下语气。和和的说道:“请他们进来!”
“什么。你真的打算启用你的‘圣灵’为他们破劫吗?”碧蝉草底喊出声来。“你认为真的有这必要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加布里埃尔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向白枯矾看了一眼。碧蝉草也跟着看了过去,却见白枯矾表情认真,神色自若,并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见两个人看他,半晌后,抬起头来只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我帮你。”语气坚持有力。碧蝉草看着眼前这这两个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给你们护法”
布封族长的议事室,虽然简陋,却整洁清闲。此时,房间里静悄悄的。布封族长整个的依缩在木制的坐椅里。前厅的门紧闭着,下手们也无所事事的立在外面。突然听到布封族长的声音的从房间里传了出来。低沉而沙哑“拿杯碧花泡的水过来”下手领命出去了。不多久,端这一杯淡清色的水进来。布封抬起头做了个放下的手势,又让他出去。下手见布封的眼睛全是可怕的血红,不禁抖了一下,慌忙的退出去了。
布封喝了一口水,顿时精神了不少。
目光游离的看着房间角落里的一盆“野山菜”食指哚—哚—的敲击着桌面,半天后眼神聚集在一起。似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狠狠的一咬牙,弹簧机舌似的又猛的张开。嘴角处已溢出淡淡的血线。他用手轻轻的擦了擦。
“去请白枯矾他们三位。”说完,不知觉的露出微笑。浓密的皱纹遍布他的整个面容。
“族长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可比昨天要好多了。”加布里埃尔走进来第一个开口。白枯矾和碧蝉草也跟着进来,只是碧蝉草略有些局促不安。
神色不定。
“笑话了。我也是将死之人了,呵呵!”
老布封扶着椅子慢慢坐起来,眼睛眯成条缝。倒确实有些老态龙钟的模样。走到桌前,抬起双手,一只拉着加布里埃尔另一只伸向白枯矾。
白枯矾身子未动,脚步轻轻一滑,刚好让过了布封的手。布封手上一轻,此时碧蝉草正好迎上来。布封拉着他们走到桌子边上,扶两人坐下。
白枯矾也自找了个椅子坐下来,静静的看着布封族长。碧蝉草嫌恶的拉了拉被布封碰过的衣袖。手不经意的往里缩了缩。
布封回到椅子上,拉开桌子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金色的暗紫花纹圆盘。圆盘正面刻有一个显眼的“圣”字形浮图。看的出是红教的圣物。金盘上流溢着温和的光泽。布封颤抖的用双手,捧出来,放到众人的面前。桌子的显眼处。
“这是我族的前辈勇士冒充角斗士,在克利夫兰国趁“铁甲之乱”从教会手里抢出来的。由我们一直保存至今,教会也曾一直认为它是在“铁甲叛乱”中被遗失的。曾出动了大量的护教圣灵骑士到往各地搜寻,却不曾的知被我们一直藏在手里。这件事也只有每任的族长知道些内情。如今我也年近八旬,身体也越来越差。在我四十五岁时曾因为饥荒,跟村里的几个人到几百里的红暗山脉的森林里围猎一只山羚,当时共去了有二十多个人,只有两个人活着回来。有五个是的疟疾死在山上的。在围攻山羚的时侯我受了伤。之后没有完全恢复。同我一起回来的还有老达肯,哈,那个老家伙,真是命大。
夏洛蒂虽然办事可靠,严谨。但他还不是一个能令导全族的人,因为他。年轻人靠不上,你们也是知道的,不瞒你们,族里昨天又有两个人不明所以的得怪病死了,啊洛的母亲也是因为。”说着双眼一红。稳定了下情绪,又继续说道:“她死之后,夏洛蒂这孩子也是我一手抚养大的。只是。唉!我死之后,若更有贤人能够取其而代之,我对此并不介意,总的要有人担起这个担子的。我让他提早的历练,也只是想让他以后能更好的适应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希望今后,不管有些什么事,你们能够照顾他。
你们说有办法来解除我们族几千年来被下的恶毒诅咒。对此,我不敢表示怀疑。也对诸位的慷慨深表感激。只是加布里埃尔先生说破劫成功后你们要取的全族的行事大权,有这回事吗?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究竟要做些什么,你们知道,我是不能拿全族人的性命来。”他浑浊的目光投向白枯矾,他早就看了出来,虽然做事,总是加布里埃尔那个白衣男子做主导。但真正主事的还是这个神秘的白枯矾。
“这是必须的,也是最基本的条件。我要在这里设置‘天眼’。”白枯矾坚定而有里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不知道什么原因,碧蝉草莫名的一震,有些难以割舍的东西要突然离开。
真的是这样吗?这样后,我就可以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了啊。呵!力量就可以平和了群众和势力之间的隔阂了吗?布封思忖着,他有些心虚的细看着他那尽显斑点,皱纹密布的双手,干枯的骨骼和涨大的突出的血管。
抬头看到了加布里埃尔那张充满阳光和贵族气质的脸,还有那双自信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双自信的眼睛,他有种想哭的感觉。
“这个金盘叫‘锁月’是红。”
“锁月——?”加布里埃尔失声叫了出来。“红教的五大神器之一的‘锁月’”他走到桌子旁边,拿起那个金盘。扳动了几个隐蔽的开光,弹开了几个机簧。圆盘整个的张开。宽有一英尺,平面略凹。中间纹刻着许多的天使,他们共同围绕簇拥着高大的红神。头上一个红色的太阳光环。从描绘的彩纹看,直压着向征阴冷,暗杀的魔鬼的月亮。月亮里面禁锢着许多恶魔。
“这真的是教会遗失的哪个‘锁月’。你们就为了这个。而不惜几代人的冒险一定要拿到它?”加布里埃尔随即问道。
“这里面禁锢着我们的一个祖先。传说只有毁了这个恶心的东西,加在我们族人身上那恶毒的诅咒就会被解除。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除非我们的祖先复活。我今天拿出的这个东西就是借诸位之力打开封印,救出我们的祖先斯堪那鑫德里。他在冰下待了整整一千五百多年。”
“这么说你们与红教有着深渊的历史仇恨?”没有想到这次说话竟是白枯矾。众人好奇地看着他。
布封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的恨声道:“我们与他们的仇不共戴天。”
“那么你们有先前留下的历史传说吗?”白枯矾继续问道。
布封无奈的摇摇头,“我们只是迁移到着的一个部落,其他部落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
“好,我们帮你打开封印!”白枯矾看着布封的眼睛坚定的说道。
布封眼睛一亮,颤抖着说:“我。我代表天泽的子民谢谢诸位了”说着站起向白枯矾深深的鞠了一躬,“你们是天泽的恩人。
这是第二天早晨,三人被布封族长一大早就叫起来,吃完饭,一起随他村向南面的森林里走去。树林里响起了众人划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还有一种变调的鸟鸣声。置身其中,阴森恐惧。
同他们一起随行的还有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叫林莽,他有着褐头发,脸也较齐整,不是其他丛林巡游者那样长着浓密的胡须,他很干净,是一个精瘦的人,还有一个女子,叫丹菲,个子不高,黑发,围着一件厚狐皮,样子很利于丛林行走。身上的皮肤微微泛黑,健康。她是个弓箭手,虽是个女子,力量大的出齐,矛枪也投的很准。
他们两个一个打前,一个守后,白枯矾三人紧跟在布封后面处于中间。
这里面又以布封年龄最大,但在丛林里灵动,自如,丝毫不逊于年轻人。枝叶繁茂的天骄树,遮的林子密不透风。树林里穿梭了大半天,他们总算是到了一个断崖边,碧蝉草警惕的看了看布封三人,不由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