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杆子头（一）

清朝末年，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兵荒马乱。清朝经过了在沈阳登基的皇太极，进关以后又经过了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是一个皇帝近300年的统治到了1900年，气数已尽。康有为，梁启超和“谭嗣同、康广仁、林旭、杨深秀、杨锐、刘光第”戊戌六君子的改良主义也挽救不了满清政府的灭亡。中国支离破碎，军阀混战，大军阀有直系、奉系、皖系等，小军阀数不胜数。苦难深重的中国又来了外国殖民，火烧圆明园。暗无天日，天下大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逢乱世身不由己。原本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泥腿子被黑暗的世道逼上了山。常言道逼上梁山，他们没去梁山，也根本不知道梁山在什么地方。就近朝了个自己认为合适的山头也就认了，但是干的还是梁山好汉干的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杀富济贫。以往没人顾及的全崮山、抱犊崮、鸡冠崮等都有扛枪的身影出现，有枪就是草头王。就这样一伙接着一伙，到处都是“司令”，司令可是新词，都是自己封的。原先，老百姓管草头王叫杆子头，马子（东北有叫胡子、河北叫柳子）说起马子，最早的是马山湾里有个杆子头叫尹士贵。往后是费县有个刘黑七，另外还有尹世贵、刘宇华、郭麻风等，那是多了去了。治郁到底有多少扛枪的谁也说不清。郭麻风这个杆子头，走到哪里就让哪里的老百姓管饭。老百姓有个口头禅：“郭麻风看泉子，高粱煎饼豆扁子。”杆子头有自己的旗帜，上面写到：一牛一驴种庄田，三牛倾地管顿饭，楼台殿宇欠我钱。意思就是谁有钱，谁就欠杆子头的钱。这是哪跟哪？没有一家有钱人认杆子头这笔帐的，不认也罢，杆子头们自由办法，抢、绑架。把有钱人家的亲人绑走，让拿钱赎人，不给就先割只耳朵通过线人捎给亲人的家长，家长见了自己的亲人受苦，情不自禁就把钱让这个人捎回了。但是有不给的是真不给，不给就杀掉。这可是无法无天的做法，可是杆子头们的眼里根本没有法律二字。都这么干。有一次一个杆子头把一个6岁的地主家小孩抢上了山，几次催要也没给钱最后让线人又送回了村头，孩子自己回到了家门，后来这个小孩长大了在枣庄做生意，常常提及当年的情景说是得罪了人，这么做只是要让家里人知道有两个钱别看不起穷人，他说家里也经常干好事，好人有好报。如果这个人还健在的话也有90多岁了。干杆子头这行的，进行交流时，用暗语（黑话）不直说，让你根本听不懂。比方说，姓刘的叫顺水子；姓王的叫虎头子；姓孙叫兔辇子；姓潘叫三番子；陈叫搬不动等等。平常喝水叫上泉子；吃饭叫看泉子；吸烟是老草；酒叫火山子；鸡叫伸头子；鱼是顶浪子。还有就是撕票，这就是把绑来的人杀掉。一句话定人的生死，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也是多么的不可思议。穴庄街有个军火市场，当然也有其他商品在这个市场上交易。杆子头到这里来也不光买卖军火，也顺便做一些他们认为该做的事情。有的挥金如土，也有的仗义济贫向世人展现自己的品格。风风光光，起码兜风。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夸耀自己，穴庄街的人们不眼热，没有跟着杆子头走的。也许是以前清朝年间清朝官兵打击穴庄街的太平天国军时后自己吃了败仗从此涨了记性，一代一代传成组训：不能干这不靠谱的事情。杆子头抢有钱的人家，可是有钱人家被抢光了也变成了穷光蛋。怎么办？好办，也上山当杆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