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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鬼鱼

我听老张说里面有个城里人,顿时心生警惕,连忙问他认不认识。老张想了想道:“很面熟,好像见过几次!叫什么来着?”

“叫付鸿志!”旁边的梁大叔道。

“对对对!他说过他姓付!”老张惊道:“老梁叔一开口我就想起来了,我以前在老梁叔家见过一回。”

我心道:有了!终于找到线索了!

我连忙又问:“他们有没有说要去鬼鱼峡干嘛?”

“捞鱼呗,还能干嘛!”老张道:“对了,好像还有一个人来着!”

“啥?还有人?”周围几个旁听者,顿时惊呼起来:“还有谁?你快说!”

“让我先想想!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我有些记不太清楚了。”老张微微想了想,恍然道:“想起来了,是张自立!还有一个是张自立!”

周围几个人道:“你确定?”

老张道:“确定,百分百确定!当时,他还和我打招呼来着。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

我转向梁大叔道:“大叔,这张自立是谁?”

梁大叔道:“张自立是张家组人,一个高中生,但是辍学回家了!”梁大叔向我指明了张自立家的方位,说了一下他家的大概情况。

这时,老张已经开始满嘴跑火车。他将他曾经进入鬼鱼峡的事迹搬出来,说得口水四溅。我听了几句,差点笑喷。

他明显将故事经过了一番润色加工,将他自己说成了英雄盖世,武艺超群。差点没说自己是郭靖在世,身负降龙十八掌!而周围的人依旧听得如痴如醉。

我听他越说越不着边际,再听下去已然没有了意思,便打算去张自立家,去问问他们当时一群人究竟在那个所谓是鬼鱼峡做了些什么!

我刚刚起身,梁大叔就看出了我的意思,一把拉住我,指了指天空道:“莫急!如今天色已晚,还是回家吃饭睡觉去吧。镜江村这段时间颇不安稳,晚上还是呆在家里为妙。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这么多天都来了,也没必要急这一时半会!”

我心道有道理!而且,易敏也应该打听完另外几个人的事情,我先回去听一听,整理一下,或许还有更多收获也说不定。

商量已定,我们朝梁大叔家赶去。路上,我问梁大叔,刚才张明房说他曾经去过鬼鱼峡,还中了邪,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大叔道:“这个张明房啊,原来是镜江村出了名的流氓地痞,不务正业、人见人怕!有一次,他偷了老吴的船去鬼鱼峡捕鱼,刚刚开到峡口,一条肥鱼从水里跳上船来。他大喜之下,把鱼拿回去煮了。煮熟之后,揭开锅一看,里面竟然是臭气哄哄的馊水,还有一副惨白的鱼骨架,把这张明房吓得半死。这还只是开始!这张明房不事生产,一日三餐全靠偷鸡摸狗来充饥。嘿,自从这事以后,无论他弄来什么东西回家煮,煮熟之后出来的全是馊水,结果差点把他活活饿死。后来还是村民心软,拿写粮食接济他,才勉强活了下来。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经过村民的劝说,这张明房总算开了窍,把家里荒废多年的田地翻转过来,种上了庄稼。你还别说,这家伙不做则已,做起事来,干劲十足,三五两天往田地里跑,庄稼侍弄得比谁的都好。这两年,村里许多劳力都跑到城里抓副业去了,家里的土地反而闲了下来。张明房便一口气承包了十多亩稻田,算是彻底‘从良’了。”

我感叹道:“人就是这样,越做越勤快,越懒越放松!不过,这中邪还能使浪子回头,倒也奇特!以后若是碰到不良青年,用船载了,往这镜江左支一丢,出来的岂不都是五好青年!”

梁大叔笑道:“你这观点倒也新奇!”

我道:“大叔,依你看,张明房那事,有多少可信度?”

梁大叔道:“完全可信!”

我道:“哦?”

梁大叔道:“当初我可是亲眼所见,张明房门前那一汪臭水不是作假;他当初那快饿死的模样也不是作假;从那以后,他洗心革面,这也不是作假!所以,我相信这件事是真实的。”

我又问梁大叔道:“那鬼鱼峡又是怎么回事?我见到许多人一谈起那里,就颇为惧怕!”

梁大叔道:“鬼鱼峡是镜江下游的一个分支,关于这里,有很多说法。其中流传最广的说法是,那里有龙王居住;不过,也有一部分人说那里有座渔娘庙,庙神居住在那里。不管里面住的是龙王还是庙神,反正是不准外人靠近,一旦有人靠过去,就会有鲤鱼跃上船来警告。如果外人就此折返,并将鲤鱼放下水,就啥事都没有,不过,也会流年不利,破些家财;如果将鲤鱼带回家蒸煮,则会煮出臭气熏天的鱼骨架;如果不听劝告,那就严重了!鲤鱼会化身妖魔,将来人拖下水,活活淹死,尸体被鱼类啃食,尸骨沉入江底,永不见天日。因那鲤鱼诡异,所以人们将镜江左支称为鬼鱼峡,将那鲤鱼称为鬼鱼。”

我心道:又是鬼怪传说!还龙王!我活了二十几年,还没听谁见过龙王!至于庙宇传说,更不切实际了。谁会将庙宇建在那种鬼地方?还不准外人进入,庙里哪来香火?

梁大叔见我不怎么相信,便道:“小李,你别不相信,这鬼鱼的传说,整个镜江村人人都知道,你不信可以随便去问!”

我心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鬼鱼传说在镜江村如此流传,必有其道理。如果当年张明房的经历是真,那么鬼鱼峡一定有诡异之处。只是这龙王、庙神之说,必不可信,如果说那里有什么古墓祭坛,或许更加可信。不过,真实情况到底如何,还是等明天拜访张自立才能下结论。

和梁大叔回到家里,易敏已经先我一步回来了。她站在门口,摇摇张望,像极了期盼丈夫回家的妻子。只是脸色有些煞白!见到我和梁大叔,顿时面露喜色,连忙跑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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