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任务?”王浩宇来了兴致。
“这个不急,王老弟,我要和你先结拜为兄弟。”阎王面色突然郑重起来。
王浩宇没想到一来阴司阎王就要和他结拜,他顿时手足无措:“大王,我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你却贵为阴司之主,决定着阳世所有人的生死,我怎敢高攀和你结拜?”
“不敢高攀的应该是我,你不知道,我之所以请你,是因为一个大贵人的推荐,能够和他推荐的人结拜,实在是我三生有幸。”阎王一提及那位大贵人,顿时面露无限钦佩。
“大贵人?哪位大贵人?”崔判官比王浩宇还着急。
“呵呵,这个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王老弟,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这就开始结拜吧。”阎王殷切地望着王浩宇。
王浩宇再也推脱不得:“恭敬不如从命,大王,我听您的吩咐。”
阎王让殿卫出去捉了一只凤凰进来,一刀削掉脖子把血分别滴在两个碗里,然后拌匀,把一只碗递向王浩宇:“等一下我们喝下去。”
王浩宇觉得阎王终于暴露出了残忍的一面,那只凤凰多么可爱,竟然被阎王一刀杀死了,阎王还要喝它的血。王浩宇于心不忍,不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迟迟不肯接碗。
阎王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王老弟,你多虑了,我这不是杀生,你可以放心地喝。”
“不是杀生?它已经死了,怎么不是杀生?”王浩宇脱口而出。
“这只凤凰看起来活灵活现,但实际上它并没有灵性,它只是一个造化之物,类似于你们人类的机器人或者玩具,只不过它更加逼真罢了。”阎王解释道。
“原来如此。”王浩宇接过碗来,随阎王来到一座偏殿,刚一进去他就大吃一惊,原来正对房门就是三尊大佛的塑像,佛身金光闪闪,好像是真金铸就,佛像之前布满鲜花供品。
“大王,您也信佛?”
“我不是你的大王,我是你的阎兄。”
王浩宇叫了一声阎兄,阎王这才道:“我当然信佛,这就是我专门建造的大佛殿,我天天都烧香拜佛,不为别的,只求佛祖保佑我早日投胎做人,我在阴司已经受够了。”
王浩宇觉得难以置信:“阎兄,您在阴司如此尊贵,就是人类对你也敬畏万分,您怎么可能受够了?难道您也有很多苦吃?”
阎王叹了口气:“岂止是苦!简直是苦海无边,王弟,你就不要多问了,我想都不敢想那些痛苦,想起来我就会胆战心惊。”
王浩宇不敢苟同:“其实做人也不容易,就拿我来说吧,从小吃不饱穿不好,好不容易考上一个重点大学,因为家里没钱也没办法去读。
后来我到京城找了个工作,没多久就失业了,明天就只能露宿街头,这样的日子,还不如在阴司有个事做。”
“这个不愁,我们先结拜。”阎王在佛像前燃起三柱香,然后对王浩宇说:“我们起誓吧。”王浩宇不知如何起誓,阎王让他先听他的。
阎王跪倒在佛像前:“佛祖在上,今日阎某和王浩宇结为异姓兄弟,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诛!纳投名状,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外人乱我兄弟者,必诛之!”
王浩宇也跪在佛前,照着阎王所说背诵一遍,阎王大为惊诧:“看来你前世的禀赋还在,这么一大段话竟然只听一遍就记住了,而且只字不差!”
王浩宇颇为自豪:“这算什么,我小学时参加一次语文听说读写比赛,一篇两千字的文章,录音机播放一遍我就能一字不差默写出来。”
阎王很是宽慰:“我对你已经很有信心,你前世的禀赋还在,你一定会很快恢复那时的记忆。”忽然意识到结拜仪式还没完成,便和王浩宇把各自碗里的凤凰血喝下。
阎王大为高兴:“王弟,我们从现在起终于成为兄弟了。”王浩宇也兴奋无比:“阎兄,我做梦都想不到能和您结拜,这真是我最大的荣幸!”
“这是我阴司的大事,大喜事,必须庆祝一下。”阎王带王浩宇来到一个名为“会必有离”的大殿内,里面竟然早已摆好酒席,而且坐满了奇形怪状的各色人等。
王浩宇看得直发呆,原来他们打扮不一,穿长袍的,西装的,中山装的,乃至穿背心短裤的,甚至只披着一张动物毛皮的,应有尽有。
他们的长相也是千奇百怪,龇牙咧嘴的,头上生角的,多头的、多手的、多脚的,身高上百层楼的,低矮如婴儿的,不一而足。
他们的声音更是千奇百怪,发人声的,鸟鸣声的,鸡鸣犬吠声的,令王浩宇叹为观止。阎王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他们说的都是方言。”
“方言?阴间也有方言?”
“当然了。这些鬼王和判官都是六道亡魂,不仅仅只是人间来的,所以他们的话都是他们生前的语言,你却只听得懂人间的语言,你千万不要以为他们说的都是鸟语什么的。
好在阴间也有翻译,不然就无法沟通了,但是我还是觉得需要进行一次改革,我打算统一阴间的服装、语言、货币,总之,能统一的就统一,这样才方便管理。”
见到阎王到来,众官一起行礼,一位身高百里的大鬼问道:“大王,今天这么隆重,就是为了迎接这么一个毛头小伙儿吗?”
阎王马上严肃道:“住口!这是我的结拜兄弟——王浩宇!以后你们见到吾弟应该如同见到本王,你们怎么对待本王,就怎么对待王弟,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那位大鬼颇为不服:“请问他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和大王您称兄道弟?”
“恶毒鬼王,你给我听着,我们阴司的命运,以后就决定在他的手里,我和他称兄道弟,那是我的荣幸,我还想把位子传给他呢,你胆敢反对不成?”阎王的神色突然变得无比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