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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百足蝍蛆(1)

蒋毅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那是一夜未眠的缘故。六个小时前,他刚结束一个电话会议,五个小时前,他在值班室看望值守夜班的同志,四个小时前,他陆续接到多起群众报案,并安排紧急出警,三个小时前,他在高法正的死亡现场,一个半小时前,他跟韩觉案就案情状况碰头,一个小时前,他在向上司汇报工作,而两个小时后,也就是上午九点,还要参加专案组的筹备会议。

刚才他在食堂简单吃了早饭,回到会议室本想小憩片刻,却发现没有一丝睡意,最后坐在镜子前,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自个儿。

36岁的他不算帅气,但绝对是一个你看他一眼就能永远记住的人。他的面部轮廓基本以直线勾勒,就连眼角和嘴唇的弧线也转折得刚劲有力;他的头发根根竖立,什么时候看起来都精神抖擞;他的嘴唇结实饱满,平日话语不多却句句铿锵;他的鼻子挺拔峻直,能够给人以信任和亲和,最有特点的是他的眼睛,虽然不大,却锐利逼人,那频频射出的精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物体,与他对视五秒钟,你就会感到可能会被摄走魂魄。

如果看过他和萧栎以及高法正那张合影照,其实你会发现,现在的他和十几年前并没有太大变化。之所以他认为自己老了不少,那是年岁有加给他的错觉。请不要误会,十几年容貌不变并非完全褒义,就像蒋毅,二十不到就长了一张三十岁的脸,这可不值得你羡慕。还记得萧栎对他的称呼吧?正因为他比同龄人看上去多那么一点点“沧桑”与“成熟”,才会被同学们包括萧栎戏称为“老蒋”。

蒋毅的父亲是个商人,二十年的打拼为蒋家积累了雄厚的资产。母亲是个中学教师,由于生蒋毅的时候难产,虽然保住了命,却导致今后不能生育,所以蒋家只有蒋毅这么一个儿子。

作为蒋家的独生子,父母在他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和期待,不单竭力为他提供优越的生活环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规划以后的发展道路。父亲含辛茹苦半辈子,特别希望儿子能继承自己挣来的产业,可蒋毅从小对经商之类的并不感兴趣,倒是对荧幕里的警察极为崇拜。

逢年过节,别的小孩都希望得到时髦体面的新衣,好玩有趣的礼品,他却每每只要一身警服,玩具也局限于警车、手枪之类,他喜欢警察的威严和正义。蒋毅的这种偏好令父母十分忧心,因为他的爷爷就做过警察,在执行一次缉毒任务时牺牲。如果这颗独苗再有什么闪失,将来到了地下可没脸见蒋家的列祖列宗。

蒋毅9岁那年,母亲在一次车祸中丧生。母亲的死对父亲打击很大,很长时间无法摆脱失去爱妻的痛苦。那段时间,父亲把产业交给助手打理,天天躲在房间里发呆。后来,父亲终于走出阴影,但对蒋毅的期寄变得更高,他开始拼命给儿子灌输经商之道,同时盼着儿子快点长大,早日做自己的接班人。

蒋毅是长大了,但越来越执拗,越来越有主见。18岁那年,他背着父亲报考了省公安大学。为此事,父亲气得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起初,父亲还幻想着儿子考不上必会知难而返另谋他途,不料录取通知书如约而至,父亲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努力完全失败。

蒋毅结婚的时候,父亲给他和萧栎在市区繁华地段买了套房子,自己仍住在西郊的老宅。怕儿子不接受这份好意,他在办理产权的时候用了萧栎的名字。萧栎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公公并非胳膊肘往外拐,而是在向儿子昭示有钱的好处,告诫他:什么权利、名誉、地位那都是虚的,钱才是最重要的,有钱就能通达一切。

然而结婚不到一年,蒋毅和萧栎便匆匆选择了离婚。当时萧栎已经怀孕2个月。父亲千般挽留,可执拗的萧栎坚持要分手。父亲一番辛苦,最终努力的结果是,萧栎勉强同意留在新房,蒋毅搬回西郊的老家。蒋毅知道父亲的苦心,他这是在为他俩以后的复合留下后路。毕竟,做爷爷的不希望孙子一出世就没有爸爸,更不希望他改名换姓认旁人做父。

可惜蒋毅和萧栎均是要强的人,都不愿退上一步,转眼十二年过去,至今未有复合迹象。萧栎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儿子随他母亲的姓,名为萧雯。为给儿子更好的生活环境,萧栎曾想离开梓平到国外去,可最终没走成,毕竟这个城市是她学习和工作过的地方,这里有她所有的社会资源生活记忆,当然也包括那份曾经被人视作完美的爱情。

离婚之后,蒋毅很少回西郊老宅,因为工作原因,他大多时间待在局里。当时的刑侦大队长罗凯为他敞开方便之门,在局招待所安排个房间供其长期居住。直到半年前,也就是蒋毅升任刑侦大队长之后,有了独立的办公室,才从招待所里搬了出来。

办公室是个套间,他在里间稍加改造放了张钢丝床,购置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又买了面镜子挂在外间的墙上,这样方便整理仪容,现在,办公室变成了他的临时住所。

大概从六年前开始,蒋家的产业开始走下坡路,父亲身体不好,没有精力继续打理,于是变卖大部分产业,只留一家古董店保持经营。近几年,父子关系略有缓和,但平日仍很少交流。

前年夏天,父亲患了帕金森症,古董店也不得不变卖。虽然积极治疗,但病程还是发展很快。去年冬天父亲病重,托曾叔给蒋毅打了电话。蒋毅匆匆往医院赶,不巧路上遇到堵车耽搁了几十分钟,赶到的时候,父亲已经说不出话来。

父亲把一串钥匙塞进儿子手里,攥住他的手竭力晃了两下。蒋毅知道,父亲在老宅有一间密室,但不知在哪里更没进去过。他明白,父亲这么做有两层意思:一,密室里面有极其宝贵的东西,不可掉以轻心,二,希望他和萧栎早日复合,一家人共享那笔财富。

从尊重的父亲的角度考虑,蒋毅硬着头皮去见了萧栎,顺道看看好几年未见的儿子。不想萧雯对他非常冷淡。理所当然的,萧栎也拒绝了那把象征着退让和妥协的钥匙。但蒋毅没有灰心,他最终通过邮寄的方式送进了萧栎的住宅。

今日,蒋毅与萧栎在高法正的死亡现场不期而遇,当他因为愤怒握紧拳头,左手伤口迸裂血液浸透手套的时候,对方的眼睛里流露出近些年少有的温情。虽然很隐蔽,但被他捕捉到了。尤其对方那声“老蒋”,勾起了之前的种种回忆。以上正是导致他在镜子前发呆的原因。

忽然,蒋毅的眉毛皱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触痛了他敏感的神经。他举起左臂,右手摘掉左手那只手套,露出被纱布层层缠绕的手掌,而那些纱布已被鲜血浸透(受伤原因以后再讲)。盯着自己的左手,蒋毅的嘴角忽然笑了一下,与从窗外照进的阳光相比,那笑容显得萧瑟晦暗、冰寒刺骨。

从抽屉里取出一小瓶治疗外伤的药,刚准备揭开纱布,门突地被人敲响。蒋毅停下手,沉着嗓子问了声:“谁?”“是我。”门外传来一个苍老低哑的声音。蒋毅松了一口气,脊梁缓缓靠回椅子上:“进来吧。”

门开了,探入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曾叔?你的脸怎么回事?”蒋毅拧起眉毛,手中的药瓶也放下了。曾叔是沈阳人,打小跟人学得一手吹糖人的技艺,十五年前来到梓平,因拒缴保护费被几个市井流氓打成重伤。蒋毅的父亲可怜他,不但出钱替他治了伤,还把他收入家中雇为佣人。

这些年,蒋家里里外外的杂务全由曾叔打理,曾叔为人忠厚实诚、做事尽心尽责,颇受蒋家父子的信任和尊重。因此,见曾叔脸上有伤,蒋毅自然要给予非同一般的关心。

曾叔之所以没有清洗脸上的污血,直接从公墓那边赶到市公安局,就是要把受伤的脸给蒋毅看,——那是凶手让他带给蒋毅的口信。

凶手相当歹毒,用尖刀割下他右脸从颧骨到腮帮一长条肉,留下一条深达半公分的沟壑血淋淋地刺目。蒋毅一看那伤势,就觉得非常小可。而针对前者的疑问,曾叔以沉默验证了的确有坏事发生。

将门关好走到蒋毅身边,曾叔弓着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蒋毅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最后把目光扫回他脸上的伤口:“你上哪儿了?伤成这样怎么不去医院?”

“我死不足惜,只是让雯雯受委屈了。”说这话的时候,曾叔浑浊的眼睛里已经老泪纵横。

“雯雯?”蒋毅腾地站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这样的,早上我正打扫庭院,忽然闯进一个黑衣人,她叫我跟她走,我不从,她就拿刀割我脸上的肉。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跟她上了一辆轿车,在车上我见到了雯雯,孩子只穿了一件单衣,浑身打着哆嗦,看样子都被吓坏了。她把我俩带到翠坪山庄附近,那儿正在修路,于是她让司机走了,带我们步行到公墓门口的牌坊底下。”

“她摘走雯雯脖子里的平安符,让我们老老实实等着,说一会儿有人来见我们。她走了之后,我本想带雯雯逃跑,却不知怎么回事,很快围上来几千只癞蛤蟆,你不知道那场景,真吓人啊——”曾叔瘪着嘴把自己受威胁、萧雯遭绑架,以及萧栎前往营救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

蒋毅皱着眉毛,直到对方讲到萧栎母子脱离危险之后才略有舒展,他慢慢坐回椅子上:“那个黑衣人什么特征?”曾叔眯着眼睛:“——当时太紧张了没怎么注意,就记得戴了一副金色面具,是个女的。”“狼头面具?”思索片刻,蒋毅又问:“萧栎到了之后,她们都讲了些什么?”“黑衣人说,她把萧老师排除到猎杀目标之外,还救了雯雯,让她给予回报。”曾叔抓了抓头发稀疏的脑壳,“接下来我跟雯雯上了车,后面的话就没再听见。”

蒋毅垂下眼皮,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捻着下巴。曾叔小心翼翼地观察蒋毅,辨别对方是在思考还是在表达遗憾。忽然,蒋毅的眼皮猛地抬起,曾叔闪避不及,被他的目光狠狠刺中,浑身不禁为之一颤。

“有句话或许我不该说,可想来想去却又不得不说。”曾叔期待地看着蒋毅,后者给出一个但说无妨的手势。

“听说昨夜死了六个人,凶手还没抓到。还听说凶手一共五个,个个戴着狼头面具,能飞檐走壁,还懂邪术,凡是被他们盯上的一个也逃不掉。我想,我们碰上的就是其中一个。”曾叔舔了舔嘴唇,似乎讲出下边的话需要不少勇气:“依我看,他们不会平白无故地绑架我和雯雯,肯定是你之前什么案子得罪了他们,他们才会来警告你、威胁你。”

说到这儿,曾叔停了片刻,但后者没有给出任何表示。曾叔只好继续讲下去:“这蛮疆之地民风彪悍,历来不乏贼匪出没,有的势力还相当庞大。他们睚眦必报、手段歹毒,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实在难缠得紧。如今有人瞄上我们,只怕日后不得清净,即便不会加害性命,也必然要实施敲诈勒索。我一个老头子无牵无挂什么也不怕,可若在萧老师和雯雯身上打主意,岂不让你受制于人甚至乱了大事?”

蒋毅紧绷的嘴唇忽然开启:“照你这么说,我得辞掉刑侦大队长这个职务,卸甲归隐,去过普通老百姓的安稳日子?”

“趋吉避凶,人之本能嘛。”跟蒋毅相处多年,曾叔不可能不了解蒋毅的性格,而此时,他不知是惊惧过度一时头脑昏聩,还是护主心切有意犯颜极谏,居然趁着这个坎将自己的主意和盘托出,“来者不善,与其针锋相对斗个两败俱伤,不如主动退上一步。你做了十几年警察成绩卓越,这个时候离开也算得上功成身退,丝毫不损颜面。离开这个危险的行当,重启你父亲的产业,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会很欣慰的。”

果然,蒋毅脸色阴寒如冰:“曾叔,你是在替人当说客吧?”“不不不!”曾叔赶忙否认,“我是真心诚意为你考虑,为蒋家着想啊。要是说错了什么,就当我啥也没讲。”

蒋毅从对方躲闪的目光里看到了欺瞒和张皇,不过他没再追究,似有似无地点了下头表示信任,然后扬起左手朝身侧划了一下:“去里间把脸洗洗,到楼下的医务室包扎一下吧。”

尴尬的曾叔巴不得赶紧离开,他哎了一声转过身,移出半步又停下,回头望着蒋毅,他似乎刚刚看到那条染血的绷带:“你的手怎么了?”蒋毅下意识地缩回左手:“没事,一点小伤。”曾叔又哎了一声,脚步匆匆钻入套间。

蒋毅从镜子里看着曾叔的背影,忽然他的眼睛被某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片黄色的纸钱,脏兮兮粘在曾叔的鞋后跟上。这种圆形方孔的冥币,三个小时前在高法正的死亡现场也看到过。这中间是巧合,还是有着什么联系呢?

曾叔洗完脸,从里间走出的时候,蒋毅已经给伤口上完了药,正在一层一层往左手缠着干净的纱布。

“我打内线通知过了。”蒋毅对镜子里的曾叔说,“医务室的小张在等你,账挂我名下。”曾叔哦了一声,准备离开,蒋毅叫住他,指了指身旁装满了的垃圾篓:“帮我把这包垃圾带出去。”

曾叔爽快地答应了,他弯下腰把敞口的垃圾袋扎好,提起便走。等他走出房间之后,蒋毅才俯下身,从脚底捡起那片刚才被他用脚尖蹭下的纸钱,冲着窗户看了看,拧起眉毛若有所思。

曾叔躲在楼梯的转角处,见四下无人才打开那只垃圾袋,取出蒋毅刚刚换下的绷带,哆嗦着手慢慢展开,只看了一眼便脸色灰白。他将那条绷带揣进自己衣兜,重新扎好垃圾袋下楼。因为紧张,他的步子有些发飘,以至于不小心在台阶上跌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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