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不丧失自我,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容忍。然而自我被伤害深深的埋葬以后呢?
上午没事的时候我推着顺子在医院的后花园里散步,“医生说适当的晒晒太阳对身体回复有好处。”我一边推着顺子在花丛边走一边低着头说。
她看着周边的孩子们欢快的嬉闹幽幽的说“如果我的孩子没有死..”说罢顺子哽咽住了。
我停下脚步绕到她跟前蹲下,几绺头发松散的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因为一夜没睡而红肿的眼此时更加红,她痛苦的纠结着双眉,不停的咬着下唇。我知道她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自觉的伸出手轻轻的覆在她的腹部。
“我不会让他白白死掉的。”顺子瞪着红肿的双眼看着我,唇边流出点点血迹。看着她如此痛苦我的心此刻也狠狠的疼了一下。
我颤抖着伸出右手抚摸着她的脸承诺道“相信我,我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的。”她的眼泪决堤,大颗大颗的泪滴落在我的掌心。
中午我们吃过午饭,我安慰顺子睡下。
“安,你知道吗,我不敢睡去,我一闭上眼我就会看见一个男孩在我面前不停地晃,他总会忧伤的问我妈妈为什么。”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跟我说道,我回头看着她,她像一个鸵鸟似的将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
我知道这两天她一直不肯提孩子的事情是因为她在害怕,她在逃避。
“亲爱的这不是你的错。”我叹息着走到她床边,伸出手隔着被子一遍一遍的安抚她。许久,我听见沉闷的啜泣声。
我一边隔着被子陪着她一边哼着《youaremylife》哄着她入睡,直到听见顺子轻微的鼾声我才蹑手蹑脚的退出病房。
刚关上病房门我就收到了堰桥的简讯“今天几点班机,我去接你。”我回头看了看病房内熟睡的顺子,我想她现在需要我。
顺手给堰桥回到“事情没有解决完,归期再定。”就这样发出去以后我觉得口气说起来太生硬,我又补发了一条“回去前我会告诉你的,不用担心。”
堰桥很快回了我“公司太忙走不开,要不就飞到你身边陪你去了。”隔了一秒又收到他的简讯“自己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堰桥永远是那种一句话能暖到你心窝子里的男人。看过短信我笑了笑,却没有回他。
然而我拨通了林安的电话“安,出什么事儿了么”电话另一边的林安声音有些沙哑,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回到
“林安,你在哪。”
“路人酒吧。”
“我现在去找你,等我。”
“好。”
挂了电话以后我没有直接去路人酒吧,而是先去了附近的商场,为自己挑选了一件红的有些刺眼的长裙,我本身不是皮肤特别白的女生,这样鲜艳的红色穿在我身上总有一丝格格不入的感觉。我站在镜子前扭来扭去,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可以点缀我的格格不入。
“我是不是需要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这样才显得更搭。”我忽然回头对旁边的售货员开口道。
“您稍等。”售货员理解我的意思以后转身离开了。
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双红色丝绒的高跟鞋笑着说“小姐,你可以试试这双。”
“我还是觉得哪里不是特别和谐。”穿上高跟鞋以后我对着镜子笑着说。
售货员小姐走上前微微说道“我觉得您可以换一个发型,或许就穿出了这衣服的韵味。”离开的时候我顺便买了一只红色的口红。我接受了售货员小姐的建议,在路人附近的一家理发店把自己直顺的长发烫成了成熟的大波浪。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暗。
路人酒吧
林安见到我的打扮的时候一脸吃惊的看着我“安,你受了什么刺激。”他不可思议的惊呼到。
我对他笑了笑说“是应该长大了。”说罢我靠着吧台的椅子上坐下。
林安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喝杯果汁压压惊把。”说罢他转头对吧台里的调酒小哥说“给她来一杯柳橙汁。”
“不要,给我来一杯威士忌,加冰。”
林安有些不高兴,继续说道“李安,你今天吃错药了么。喝什么酒。”
我转过头对上林安微怒的眼眸似笑非笑的说“我喜欢。”
“懒得管你”林安生气的看着我许久扔下了一句话遍转身走了。
酒吧还没开始营业,所有人都在忙碌的准备着。我坐在吧台边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眼睛不住的搜索着那个叫做乔娜的女人。
“你就是李安?”一个尖锐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微笑着回头应到“对,你是?”这个女人跟林安微博上那个女人一样。尤其是嘴角下面的一颗痣。
“乔娜?”不确定的问道。
“呵,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了。”我讨厌这个女人说话的姿态,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双手环在胸前,轻蔑的看着我。
然而我不在意,我拿出一支烟点燃,对着乔娜的脸吐了一口烟微笑着问她“你看我的指甲好看么,今天为了来见你新做的。”
乔娜厌恶的挥了挥手说道“神经病。”
我又吸了一口烟凑近乔娜的耳边吐出“你不觉得我指甲的颜色跟我的裙子很配么。”说罢我将染满红色指甲的手在乔娜眼前晃了晃。
“你有病吧。”她紧张的推开我吼道。因为高跟鞋的跟很细,我一时间没站稳酿跄了两下崴了脚。我扶着旁边的桌子直直的看着她。
乔娜的眼里有一丝恐慌,她躲闪的语气说“我还以为林安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结果是个疯子。”说罢她作势要离开。
我忽然开口道“孩子是你害死的吧。”她瞪大着双眼看着我,
我一步一步走向她趴在她的耳边幽幽道“人总是要为自己犯的错误收到惩罚。”
“呵,看来你是帮你那个贱人朋友来报仇咯”她忽然笑起来把头转向我继续说“是我弄死的又如何,是我告诉她你跟林安的龌龊往事,是我刺激她故意将她从楼梯上推下去的。”
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颤抖着双唇艰难的一字一字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乔娜轻轻的推开我站在我面前带着一丝骄傲的微笑嘲讽我到“李安,那又如何,我就是想毁了他们的孩子。我告诉你了事情的真相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说罢她踩着她骄傲的高跟鞋离去。留下我一个在发呆。一时间难以接受顺子是被乔娜从楼梯上推下去的事实,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孩子会没保住。心好疼,好疼。
一直到酒吧营业乔娜再也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依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不停地抽烟,一杯一杯的喝酒。林安在舞台上轻哼着妈妈最爱的《youaremylife》他偶尔会看向我这边,只是眉头一直是深锁着的。
“跟我走。”林安唱完以后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就要走。
我一把甩开了他吼道“我不走,我还要等乔娜那个贱人。”林安有些无奈。
“安,别闹好吗。”
听到林安这么说我的心里有点酸,哭笑不得的回应他“我闹?林安,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用鲜红的指甲不停地戳林安的心脏处,痛苦的骂道“乔娜那个贱人害死了你的孩子,你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呆着。是男人么?”
他什么都没说依旧要牵着我往外走。我努力的甩开他,此时乔娜正好上台了。我拿起吧台上的酒就往台上走去,林安追在我后面不停的拽着我“林安,你松手,别让我再恨你。”我忽然回头认真的对他说。
他呆呆的看着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然而我没有给他机会,甩开林安我走上了台。台下一片哄闹,乔娜看着我眼里有些紧张,我却笑着拿起麦克风对着台下的人说“大家不要惊讶,我就是太崇拜乔娜了我忍不住想上来敬她一杯酒。”台下的人不停地起哄,
我转过头对着乔娜笑道“我这个人不喜欢亏欠别人,当然别人欠我的也不行。”她抿着嘴一脸纠结的看着我。
我走近她继续说道“你欠了我一条命,你就的还给我一条命。”
乔娜可能觉得我已经疯了,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不停地喊“来人,把她拉下去,这是个疯子。”此时乔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狰狞。
我拿起麦克风笑着说“乔娜,你这样子说我我会难过的,毕竟我只是因为崇拜你才上来想给你敬杯酒的。”说罢我将手里的酒泼向乔娜。
她开始抓狂了,毕竟骄傲如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这么多人的舞台上如此狼狈。我一步一步走向她,她一步一步后退一直退到舞台边缘。
“你个疯子,你到底想干嘛”她歇斯底里的喊着。
我欣赏的看着她笑道“当初你是不是以同样的姿态这么看着顺子掉下楼梯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一把将她推下了舞台。
酒吧的舞台搭建的很高,老板认为这样显得大气。如今,我想老板该后悔将这舞台搭的那么高了。
在场所有人的都沸腾了,台下的人们开始惊叫。
“杀人了。”
“掉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
“快报警。”
“先打120”各种声音乱成一团。
我愣愣的站在台上俯视着掉下去的乔娜,她周围晕开一圈鲜红的血,跟我的红裙子一样。我嘴角微微上翘“顺子,我给你了一个交代。”在我还在发愣中,林安冲上了舞台拉着我就往门外跑。
我还能听见后面有人喊“别让那个女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