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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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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江袭并没有回家,让我空等了一场,虽然未曾觉得失望,但还是觉得冷清。虽然有张嫂和小碧月做伴,也还是会觉得冷清。大概我是个悲观主义者,凡事看似想得开,而实际上比任何人都容易钻牛角尖。

我已经在尝试改变,一成不变的思想和做事方法,是不会适应新生活的。与其对过去耿耿于怀,不如尝试改变自己来适应现在。

我想,是慢慢发觉了江袭对我的感情,才让我变得有一点乐观。不过,我仍然害怕,害怕到头来是一场欢喜一场空。我用手捂住眼睛,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住在江袭的公寓里,每天相处最久的人却是张嫂和小碧月。和她们聊天,我敏感地察觉到她们对江袭父亲江连城和继母潘月莺的敌意,甚至在张嫂不经意的一句话中,还隐约地暗示过江袭的母亲的死,完全应该归咎于江连城和潘月莺。我并未追问,假装没有听见,但这件事就像一片阴云似的,时时浮在我的心里。

“不舒服?”江袭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后,说了一句。

我向后退了一步,跌入他的胸膛,我并没有跑开,只是淡淡地否认:“怎么会呢?”

江袭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就像一对恩爱夫妻似的,相互依偎着站在窗前,一同欣赏着动人的月色。我第一次觉得,月光像丝缎一样柔华,散发着镇定人心的光泽。

“缺什么,就跟张嫂说。”江袭的语调流露着怜惜,他这是在关心我吗?

“什么都不缺。”我一时想不出有什么东西是必不可少的,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奢侈了。

江袭没有说话,像是突然添了心事似的,气息略带凝重。我垂下头,难道我又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吗?我实在想不出是哪一个字,那一句话惹得他不高兴。

“我是不是……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我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向上瞄着他,结果也只敢把视线停留在他的下巴。“你说呢?”江袭问话的语气倒似平和。

“我不知道。”我接着把视线转移到窗外。

“你怕我。”这个问题,他已经不止一次地确认过了。

我笑了一下,反问他:“你想确认什么?”

“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他的回答,是做假设还是下结论?我没有听出这句的深意。江袭的心,总是很难琢磨,他常常是很少说话,只是凭着一双眼睛去判断,任何的话、任何想法也都只会放在心里。这么一个不坦白的人,该怎么和他相处,我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要我怎样做才开心?”我很笨,的确很笨,笨到要问这种问题。

他抚摩着我的头发,下巴轻轻抵着我的头顶。隐隐约约中,我觉得他好像是在叹气。

我抓住他另一只手,皱着眉,抬头看着他,那依然是平静得看不出波澜的表情。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这样想着。

“过些日子,我有一笔生意要谈。”他淡淡地开口。

“哦。”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这就是说他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的意思吧?我失笑,真是含蓄的说法。我转身微笑着看他,令他有些诧异。我接着说,“我会等你回来的。”

这句话,其实我只是在自嘲而已。我知道江袭是疼惜我的,可是那又怎样呢?基于我尴尬的身份,是没有资格问他要去什么地方、这一去要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这种话的。

“想要什么礼物?”江袭问。

“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我摆出快乐的笑容,眼睛也眯了起来。

江袭满意地一笑。他一向是个爽快又大方的男人,只要要求不是太过分,他通常都会予以满足。

我的心又觉得微微地刺痛,因为江袭不能给他身边的女人爱,所以才会给她们更多的钱。其实这个道理我早就该明白。而我,作为在他眼里和其他女人不同的这一个女人,也只不过是因为不会向他频频伸手,更不会让他看到我对金钱的贪婪,所以才会让他觉得于心不忍。

“在想什么,小鞠?”江袭诱供般的声调响在我的耳畔。

我虚伪地一笑,扯谎地随口应付道:“我在想该要什么礼物。”

视线在慌乱中落在了反光的玻璃上,我看到了江袭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锁住我的一举一动,就连我的一个眼神都逃不出他的视线。我在心底里暗暗发问,江袭,为什么你要这么精明?

“小鞠。”江袭叫着我的名字。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哪怕是恨我也好,至少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望着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困难得说不出话来。我的恨与怨,早就烟消云散,如今拼命抑制的,是我尘埃散尽后的真心啊。这样的话,我是不会对他说的。而他呢,又何曾许我一个承诺。除了强迫我,又做过什么对我好的事?我的心他不懂,他的心我更不懂,却偏偏要在一起。

“我们好像都不太懂怎么说真心话。如果你到我的心里来看一看,也许就会住在那里吧。如果我到你的心里看一看,是不是会怕得再也不敢面对你?或者,不敢面对我自己?”因为那里,并没有我。而我的心里,却全都是你。我别开头,不去看他,潇洒地、坦然地说笑,而心里的那根弦却绷到了最紧。

“小鞠,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变聪明一点?”江袭叹息的声音藏着浓浓的失望。

这种话,他究竟要念几遍才会罢休。我真的有那么笨吗?疑惑地斜睨着他。

江袭紧紧地贴着我,微微地翘起唇角。是多久,没见过他这般发自内心地微笑了,几乎让我移不开视线。

我也随着他的微笑而微笑,舒展开皱起的眉头,轻轻依靠在他温暖的胸膛。

夜色深沉,在月光的映照下,窗外的世界也分外宁静,就连我的笑容也变得恬淡,真想就这样到老……

“少爷。”小碧月冒失地走进客厅,打断了我们享受二人世界。

“什么事?”江袭的语气变得严厉。

“是江家主屋那边打来的电话。您要接吗?”小碧月一手捏着电话的机身,一手捂住话筒。

江袭接过电话,吩咐小碧月说:“你去休息吧。”

看着小碧月离开客厅,江袭这才举起电话,不怒而威地报上身份:“我是江袭。”

我听他的语气,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正要默默地退场,却被江袭抓住手腕。看他的眼神,我就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江袭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是一个不喜欢在电话里讲废话的人,只对着电话说了寥寥几句:“我做事不喜欢别人插手,更不想听别人威胁我。至于详细情形,明天再说。”

语罢,江袭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我看着他,已经略微猜到了这个深夜来电的内容。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江氏集团的董事长江连城——也就是江袭的父亲,对江袭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也就是我,而退出与安德列先生合作机会的竞争,令他非常震怒。对于江氏来说,虽然江袭贵为总经理,全权负责江氏的生意往来,但是他不是江氏真正的主人,如果没有和他父亲的血缘关系,他也只是替人作嫁而已。

江袭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像是要离开的样子。我看着他,没有做声。

江袭看着我说:“不用等我。”

说完,江袭就转身出门了。

看着突然冷清的客厅,看着窗外依然明亮的银月,我在心里叹了一声,然后拉拢了窗帘。我自认绝非江袭的最爱,甚至连他爱不爱我都难以确定,也不敢痴心妄想些什么。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呢?

“小姐,你要喝点水吗?”小碧月从厨房里出来。

我连说话的劲都没有,只是使劲地摇着僵硬的脖子。走进卧室,关上门之后,还在门上依靠了片刻,为什么突然觉得这样疲惫?我嗤笑自己的无能和软弱。

趴在卧室绵软的被褥中,酸涩的鼻翼小声地抽动,泪水不经意地滑落,我用手背擦去,却怎么样也擦拭不尽。一边是绝望一边是挣扎,我站在这两种心情的中央,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觉得异常的遗憾,因为我不是名门望族的富家小姐,所以根本没有资格去攀附江袭。如果是爱,那就更可怜了,因为我是这样的……这样想去为他做些事情,可是却只能成为累赘。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盒面纸摆在我的眼前,我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地擦着眼泪,说:“谢谢。”

“怎么女人会有那么多眼泪?而且总是无缘无故地流个不停?”江袭用一种怜惜中略带着揶揄的口吻说话,仿佛是在嘲笑我。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善解人意的小碧月,说:“怎么是你?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我是谁?难道你还约了别人在你的床上过夜?你胆子不小嘛。小鞠。”江袭装模作样地表示愤慨。

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的想象力一点不比爱嫉妒的女人差。

江袭一笑,顺手把他手里的钥匙搁在床头边的柜子上,接着用他的手捏了一下我的脸颊,说:“不要哭了。都变成兔子眼小鞠了,我可没有胡萝卜给你吃。”

我“扑哧”一声笑了,不好意思地用手揉着眼睛,心里的滋味是五味杂陈。

对望中,我擦干了眼泪,问道:“我该怎么办,江袭?是秦王利用了我,可是为什么你却不怪我?”

他挑挑眉毛,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跟你赌气,是我不自量力,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说。

“是谁的错,已经不重要了。你已经决定回到我身边了,是不是?”江袭抚摩着我的脸说,他想要的,就算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我此刻方真的明白。

“不会再逃走。”我十分肯定地说,“因为,那是没有意义的。除非……”

“除非?”江袭似乎很不满地重复。

“除非你让我走。我的底线,你是很清楚的,绝对、绝对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我绝对不会做一个破坏别人幸福的女人。”我不愿意把这种话挂在嘴上,因为一旦提起,我的心就有种滴血的疼痛。

江袭没有说话,用仿佛是报复我似的力道,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床上的枕头、面巾纸盒子、衣服等等,都掉落在床下的地毯上。

床头的灯也已熄灭,身心皆醉的那一刻,我隐约听见江袭说:“我们该有一个我们的孩子。”

蓝丝绒的窗帘拉拢得密实密缝,卧室里朦朦胧胧的没有光线,我眨眨眼睛,暗自抱怨为什么醒得这么早。也许是怀了什么心事,让我惴惴不安地无法再多睡一会儿。

是昨夜江袭呢喃中无意说的话吗?我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听清楚他的发音,孩子、我们的……

他的这种决定让我惊恐。我从未想过我会做一个孩子的母亲,我并不恐惧男女之情,因为我想寻找依靠,但是……我理不清自己的思绪,这让我回忆起了儿时的情形。一种顷刻间把我碾成粉末的痛苦感觉,在我的心里隐隐作痛。

我翻个身,像虾米一样蜷缩着,背对着江袭。牙关紧紧地咬住下唇,眼睛有种充血却无泪的涨痛。但是那种痛苦还是没有被我强忍下去,反而痛苦地呻吟出声。

“小鞠,你胃又疼了吗?该死。”江袭从我的身后搂住我,然后吼道,“张嫂——张嫂——快拿止痛药过来。”

我伏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江袭温暖的怀抱和强而有力的臂弯让我觉得安全。

“来了来了,小少爷,这是止痛药。”张嫂说。

“还有水。”小碧月说。

“放在桌子上。”江袭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出,他显然已经知道我并不是胃疼,然后似乎松了一口气地说,“你们先出去。”

“江袭,对不起、对不起。”我松开咬住江袭肩膀的嘴,在喉咙里哽咽着这些话。

“我的小鞠做噩梦了?”江袭轻轻抚摩着我的背脊,声音轻柔得像在哄着婴儿入睡的慈父。

我仍然紧紧地靠在江袭的肩上,他将被子拉到我的肩上,然后整个人都靠在床头的枕头上。我的头发贴着他的脖子,腮上的泪水被他轻轻擦拭着。

“嗯。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已经纠缠了我十几二十年的噩梦。”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一刻,我是那么地依赖着江袭,他规律的心跳比任何东西都能抚慰我的心。

“说说看,小鞠。跟我说,我想听。”江袭说。

“你不会懂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说到这里,我惨笑一声,接着降低了语调说,“虽然我也不是。”我并不是孤儿,这个世界上也许还存在着跟我骨血相连的人,可他们是我的梦魇,是会一辈子纠缠我的噩梦,让我宁愿我是个孤儿,就不必在梦里承受几度被最亲的人抛弃、虐打、憎恨、利用、出卖的痛苦。

江袭吻了我的鬓角,他也叹息着,仿佛能理解我的心思一般,“你还有我。”

我点点头,笑笑不语。这句话是很让我感动,难道他执意将我锁在身边,就是为了平复我这道溃烂不堪的创口?然后再留下更深的伤痕?我笑着,却是那样的心痛。我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因为这句话而索要什么承诺。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觉得自己可怜。

“我梦见了我小时候。我还是个小女孩,天真无邪。我不知道为什么生下我的妈妈会不要我,给我吃喝的爸爸骂她是婊子,后来的继母有了小宝宝。那是我的家吗?不是的。那是我的亲人吗?不是的。那我该去哪里?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带我走的妈妈,真的是生下我的妈妈吗?我真的好迷惘。”我呢喃自语。

江袭的食指贴着我的唇,然后说:“只是一个梦,现在你已经醒了。”他似是在解着我的心结,可我已愁肠百结。一半是前因,一半是为他。

我抬起手,胡乱摸了一下眼睛,手腕上粗糙的褶皱,让目光呆滞。

江袭握着我的手,不让我再对着那伤口发呆。

我闭上眼,说:“我没事,只是一个梦罢了。”

我这样地逞强,可曾让他的心有一点点好受?还是被他看穿了我的逞强,而更让他难受?我看不到他的脸,只是觉得好黑。

“小鞠,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江袭还未说完,就被我打断。

“不。”我猛地惊叫。我仰着脸,目光炯炯,却泪流不止。

江袭重新将我紧紧箍在身畔,发狠地吻着我,然后他说:“为什么不要?”

“我害怕,我害怕。江袭,我们能不能不要孩子……”我抓着他的胳膊,希望他改变主意,可当我看到他眼里那一抹失望的时候,却犹豫了起来。

“傻瓜,哪有夫妻会不要孩子的?”江袭笑了,笑容像阳春白雪一般。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震惊,震惊得让人措手不及又目瞪口呆。

江袭伸手拧着我的鼻子,然后“哈哈”大笑。

我还未笑出来,就听卧室的门外一声怒喝:“混账东西!”

随着这一声咆哮,卧室的门也被人一脚踹开,门把手“咚”地撞在墙壁上,门口站着一位怒目圆睁,体态剽悍却略显老态的男人。他长得真像江连城,我第一个念头是这样的,可是……似乎有些愚蠢,因为他真的是江连城。

江袭不动声色的样子,让我也从震惊中变得镇定。看着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张嫂和小碧月,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先于江袭开口,我说:“张嫂、小碧月,招呼客人到客厅用茶。”

“是、是。”张嫂连声应承,她已然神色镇定,见惯了场面的她,也许只是被这一突然袭击吓到了,而绝非是怕了谁。张嫂有礼有节地说,“老爷,这边请。”

一声冷哼,江连城气呼呼地扭头走开。

我望着江袭,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这种复杂的表情。我叫他的名字:“江袭。”

江袭回神似的看我一眼,说:“小鞠,你的噩梦,我也做了二十年。”语罢,江袭便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然后去了客厅。

我不禁猜测着他的心意,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隐约记得,江袭和江寻并非同出一母。江袭的生母早年过世,江袭的父亲却不出三月便再娶新妇,而未足十月,江寻就早早出世。报上也有传闻,说江袭的母亲死得不明不白……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寒气,冷得我直打寒战。

我从衣柜里随意拿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踌躇着该不该出去打个招呼。心下已暗自料定,江连城肯亲自走这一趟,必定是为了一件十万火急的大事,而最近出的事里,就只有江袭为了我而放弃跟安德列合作的竞争是一件大事了。如果我这样出去,会不会让他更为恼火呢?

在我犹豫之际,就听得江连城高声嚷嚷道:“你这样做会毁了江氏集团,如果你不听我的,就休想分得江家一丁点的财产。”

我推开门,江家父子的眼睛都“嗖”地集中在我的身上,我不知如何是好地看着他们。

江袭背过身去,影子落在身后,面朝着玻璃窗,似是在远眺着窗外的某个地方。他淡淡地说:“你不必威胁我。”话音未落,他又轻轻笑出声来,侧脸扬眉看着江连城,继续说道,“还没有到最后关头,胜负也未见分晓。”

江连城看着江袭,我实在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江连城的眼神里,并没有一丁点对儿子该有的感情。而江袭的表情,却像在玩弄着谁似的无情。他们真的是父子吗?我深深地在心底里叹息。我并不懂亲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可是我知道什么是爱恨交织。江袭,令我心痛不已的男人,此刻正激发着我的爱。

“你是说,陈氏集团如果打败东皇,那么,你就可以借用陈氏来取得安德列的融资?你以为陈纤儿和她的狐狸老子会同意?哼!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别忘了你是怎么对待陈纤儿的!混账东西!”江连城说道。但听他的语气,倒也没有全盘否定江袭。也许是因为江袭,他本身就是有魔力的,特别是对女人和敌人。

江袭笑了两声。从他的表情我就看得出,他完全是口是心非的样子。他说:“我正有此意。”

江连城乘胜追击一句:“最好你说得出,也做得到。”

“如果做不到,我就放弃继承集团的继承权,无条件引咎辞职,卸任江氏总经理一职,也再不会踏足江家大门一步,从此互不相干。”江袭话锋一转,笑问,“我这么说,你满意吗?”

江连城似乎在琢磨江袭话中的隐意,思忖片刻,并不正面回答,反而冷眼扫了我一眼,说:“你该清理一下身边的女人了,我希望你尽快跟陈纤儿结婚。”

语罢,江连城大摇大摆地踱步离开。

我看着地面,果然,这里再无我的容身之地了。

“小傻瓜,又在胡思乱想了。”江袭伸手圈住我的腰。站立在客厅门口的张嫂和小碧月已经悄悄地走开。

“我宁愿你从未给过我任何希望。”这样我就不会失望了。我原本以为我已足够坚强,可是却这样地惆怅而彷徨。

“小鞠,答应我一件事。”江袭用他深邃的双眼望着我。

“什么事?”我问。

江袭看了我半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相信我。”

我暗自为这信任赌下一个期限,最后一次。我笑了,钻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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