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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现代篇: 老妈打来的“响一声”

阿成离开家乡到城里打工,本想找个工作,没成想工作没找到,还误入歧途,当上“钳工”了。说起来他也有难言之隐,老妈一个人生活在乡下,多想儿子挣回钱孝敬啊,脸上也有光彩不是?阿成赚钱心切,结果就干上这一行了。

这一天,阿成上了公交车开始“上班”了,现在是早八点,上班的人多,所以公交车上挤得满满当当,他好不容易才挤上去。

站定脚跟,他就盯上前面一个小伙子了,这位小伙子的后裤兜凸出一块,估计是个钱包。用他们“钳工”的行话讲,掏裤兜叫“挖地雷”,阿成慢慢挤过去,伸出两个手指,就要下手,忽然,阿成的手机响了一声。手机铃声多大啊,阿成慌忙收了手,转过身打开手机看,这一看,发现是老妈打来的,而且一打来就挂断了。

为什么挂断呢?这是阿成和老妈以前约好的“响一声”。当然这个“响一声”不是诈骗,而是因为老妈舍不得长途话费,阿成就说了:“您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响一声就挂断,然后我给您打过去。我的手机有套餐,长途短途一个样。”闲话少叙,阿成立马给老妈打过去,可是奇怪了,老妈那边也不接,光响铃不说话!

阿成有点火大,怎么早不响晚不响,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想呢?一琢磨,估计是哪家小孩子玩老妈的手机,误按了一下,先不用管她。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找那个目标,“地雷”还没挖出来呢,他可不愿意就这么收工。可是左找又找,嘿,小伙子刚才下车了!

阿成只好寻找下一个目标,不多时又锁定一个女士。这位女士胳膊上挎个小包,拉链没拉紧,露出里面的手机来。阿成一瞧,就知道这手机不便宜,于是又慢慢挤过去,用行话来讲,偷挎包里的东西叫“起炸弹”。

可还没挨到“炸弹”的边呢,阿成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阿成这个气,缩回手愤愤地看手机,结果发现,还是老妈打来的“响一声”。他立马拨回去,那边还是不接!

阿成有点心神不定,难道是老妈把手机揣衣兜里了,不小心按了一下?可是为什么不接呢?老妈别看岁数有点大,可是身体好,上回还风风火火来城里看自己,眼不聋耳不花的,不会听不到手机铃声。

就在阿成思前想后的时候,那位女士也下车了。尽管心有疑虑,阿成想该干活还得干,拿眼一扫,又盯上一个中年人了。这位中年人上衣没系扣,露出里面的口袋,嗬,鼓鼓囊囊一大叠现钞。阿成不由暗喜,这回位置高了,难度大了,不过回报也大啊,不下手不行!

? ? 这种高难度活儿也有个行话,还怪吓人的,叫“炸飞机”!阿成又开始往前凑,可刚挨到“飞机”的边,手机又响了,而且还是老妈的“响一声”,打过去还是不接!

? ? 这一回,阿成可没敢耽搁,立马下了公交换长途,要往几百里的老家赶。一路上他是胡思乱想,暗道十有八九老妈得急病了,倒在家里动不了,这才给自己拨了电话,可是有力气拨,却没力气接,这才连续三次不接自己的电话。

? ? 等他赶回家,到家门口一看,只见门上铁将军把门,老妈不在。阿成有家里的钥匙,他开门进去,只见家里地面没有清扫,桌子没有擦,到处一片凌乱。

? ? 阿成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他知道老妈一向爱干净,就是出门也要把家里收拾得的整整齐齐干净利落,这是出了大事啊。出了什么事呢?他忽然想到,怎么自己正好要得手的时候,手机就响起来了?而且一连三次,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不由想起了前天看的鬼故事,会不会老妈已经出了意外,这是鬼魂来劝自己改邪归正?

? ? 一想到这里,阿成就有点心跳加速了,他是含泪发誓:“老妈,就凭您走了还惦记着我,我也能再偷东西了!”就在这时,阿成的手机又响了,他一接,喝,老妈打来的,不过这回可不是响一声,而是传来老妈的声音:“阿成你个兔崽子,我听城里回来的邻居说,你走上了歪路,连家都顾不上整理就去城里找你,正好在公交车上碰上了,我把手机改成了震动,挤在人堆里提醒你三次。还好,你总算是悬崖勒马!”

阿成急忙叫起来:“老妈,你在哪里?没出事吧。”这一回手机没声音,屋外倒传来声音了:“我在家门口呢,在长途车上你老是魂不守舍的,我坐你屁股后头愣是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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