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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李二真写得还不够生动,”马青说,“你不能写他真的有什么能耐和大人物合影。前一阵我看到一个真人真事,说某省有个年轻官员,他平时经常吹嘘自己和某个领导有怎样怎样特殊的关系。他利用电脑技术,把他自己的影像和某个大领导的影像作了合成,然后加工放大,高挂在办公室里。现在电脑技术是能做到的。比如你要制作一个和巩俐的合影,或者和克林顿,或者和谁谁谁,很容易。一个企业的老总,就在办公室里搞了一张他和克林顿的照片。他这样做就是想提升企业形象,让别人相信他,好做生意。后来查出来,根本就没有他在白宫和克林顿合影那回事。当然,其实他要肯花钱,和克林顿合影也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结果这张照片就成了李二真的政治资本,一再地得到上级重用。”

我并不认为他这是个好主意。

“你是写骗子的嘛。自然,这个李二真在官场肯定也有很多骗术,否则他怎么就从一个小小的秘书,上得那么快?用电脑制作假照片,蛮显性格的哩。他有恃无恐。因为他知道领导也不会到他这个地方来,加上他平时各方面的路子都熟,不会有人怀疑他有假。上一级的领导看到了,也不可能去问那位大首长,你和李二真是什么关系呀?同样,他们也不会意思问李二真,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在官场上,谁和谁有关联,从来就是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他甚至还冒充领导的题字,等等,这些都可以写。”马青说。

我说:“这他妈的哪里还是一个厅级干部?那行径简直就是小流氓嘛。”

我感觉马青开始胡说了。

“这么写又有什么不可以?小说嘛,就要写得好玩。你现在就是娱乐性不够。读了要让人喷饭,那你就成功了。”马青说。

我笑笑,觉得我们终究是有距离的。写作者就是写作者,读者就是读者。

不知怎么,现在晚上好像常常失眠,在床上碾转反侧。事实上我休息得很迟,都是在书房里呆到十一二点。有了倦意,才上床。我以为到了床上一定能快速入睡,可灯一关,本来已经迷糊了的意识,在黑暗中一激凌,反倒格外清醒起来,而且,愈来愈来清醒。

所有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全在脑子里翻腾。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大事,全是由于这部长篇引起的不快。一般而言,过去发表出版一部长篇,也就是在文学圈里产生影响,读者也会偶尔写封信打个电话什么的,对号入座并且要和我对簿公堂的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不是惧怕官司,问题是我原本非常平静的心态一下就打扰乱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平静的生活,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寂寞的生活。当我坐在书房里的时候,能一整天都没有一个电话进来。我一点也不奇怪。现在,却要与那么多人对簿公堂。是的,如果真的有人起诉我,一定是不止一个。他们会联合起来,一起告我。

作家的官司这两年慢慢多起来,有胜诉的,也有败诉的。胜诉败诉其实都不足为怪,怪的是有时判决并不站在公理这一边。中国的,外国的,都有。好些年前,一位女作家还因被人起诉犯了诽谤罪而入狱。我被人起诉犯了诽谤罪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呢?我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虽然我可以对天起誓,这不是真的,牛德衡完全是虚构出来的。牛德衡根本就不是周恒泰,那个董玉颖也不是陈玉颖,布清不是包簿清,等等,可是,谁会相信我呢?这里面一个关键问题是我用了马青的名字。马青是真实存在的这么一个人,他与周恒泰确实又有那种联系。

李二真也有人对号入座了,我听说。他不会出来起诉我,因为他的身份使他不便出来。但是,据说这位自觉自愿对号入座的领导对我恨得要死,发誓说一定要把我搞倒,怎么搞?我不知道。而且,据说他还进一步煽动了一位副市长,亲自把书送到一位姓郑的副市长的案头,说我实际上写的就是他。

我感到一张政治上的网也在向我张开……

我感到一种孤单。

当然,那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副市长也不会公开出面起诉我。作为一个大人物,他肯定不屑这么做。而且,如果他起诉我,不等于间接地承认自己有我小说里写的那些事么?不是主动地往纪委的枪口上撞么?他当然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可是,如果他真的对号了,他又岂肯甘休?

白天校对那些清样的时候,我突然一下子就觉得它们是那样的可憎。写得太低级了。我甚至沮丧地在心里问自己,“我怎么会写出这么糟糕的东西?”

两天前,到作家协会机关去开会,中午,几个人聚在一起吃饭。本来散了会已经准备各自回家了,是另一位专业作家老叶,拉着我说:“走,W,吃饭去。”我问:“谁请客?”机关里另一个青年作家大杨就笑着说:“反正又不是要你请,你只管跟着吃就是了。”我想也是。跟着去了。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上楼。很大的一个包间里已经有了不少等待的人。我们进去有人就主动过来和我们握手。大杨向他们一一介绍,这是老叶,这是老王,这是老李,这是老姜,介绍我又笑丝丝地补了一句,“我就不用介绍了,我是大杨。”和我们握手的是一个身材魁伟的男人,大杨说他姓乔,乔装打扮的“乔”,也是乔老爷的“乔”,乔炳璋,烟厂的老板。

乔老板喜欢文艺。他不仅喜欢戏剧,也喜欢文学。喝酒的时候,他就说起谁谁谁,都是一批五六十年代活跃在文坛上的作家。对现在的中青年作家,他也能说上不少,比如他说看过老叶的一些小说,什么什么,大概说了老叶作品中的一多半;说起老李,说看过根据老李的小说改编的什么什么电影。大杨就不用说了,他曾把乔老板写进过一部小说里。他们是熟人。话锋转到我,说:“我看过你的小说,最近的那个什么?《掘金时代》,报纸连载的。”这时候其实上我最不喜欢别人提起这个东西,有点杯弓蛇影的意思在里面。我笑笑,说:“那东西没什么,不值得提。”大杨在一边也笑,调戏我说:“我们W老师很谦虚啊。”

这时,边上一个戴眼镜的人冷冷地看着我,一字一板地说:“你那个小说有问题。”

我倒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有人(而且是陌生人)当面对我作品提出批评。我没有回应,但是看了他一眼,通过眼神问他,“你说有什么问题?”

“暴露阴暗灰色的东西太多。当然,暴露阴暗灰色的东西,不是不可以。问题是看你站在怎样的一个立场上。一部好的作品,还是要有积极健康向上的东西。这个社会的主流还是好的,应该看到。”他依旧一板一眼的说。

我听着他的腔调,已经能明白他的身份了。我说:“你认为我是什么立场呢?”

老叶在边上插话说:“W的那部小说还是不错的。文学它需要的是典型性。我们现在实行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在运作过程中,会产生很多不规范的东西。他写一个骗子,在当代文学的人物画廊中,是有相当意义的。我们过去的作品主人公,一般都是写的英雄人物,后来才允许写中间人物。后来再写小人物。把反面人物作主人公来写,特别是写一个骗子,还不多见。”

“文学它有一些自身的要求。”老姜也插话说。

“我也在政府机关里工作,”那个人却有点不依不饶的样子,继续说,“你写一个秘书,想尽一切方法往上爬。我不能说这种人在机关里没有,但是绝大多数还是在勤勤恳恳的工作着。你写秘书平时向下面吃拿卡要,我觉得它不够真实。”――说到这里,他冲我笑了一下,以示他并不是有意挑剌――“有点以偏概全了。”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同他争,便也报他一笑,说:“也许。”

但是,那天的心情却被破坏了,一顿饭吃得稀里糊涂的。我看着那家伙的嘴脸就觉得讨厌。他是坐在机关里的,而且正是那位姓郑的副市长的秘书。他的态度是不是代表了郑副市长的态度?他还只是说了对秘书这个角色的看法,还没有说到对那个小说里的张副市长呢!

他那天的感觉很好。说到底,我们这拨作家,只是一个陪衬,这位金秘书才是主角。烟厂老板虽然身价不菲,但是他一口一个金处长金处长的叫,连连敬酒。谈的好像都是计划什么的事,想来是有求于这位金秘书。金秘书也端足了架子,一边举杯,一边很有身份地微笑。我真有些后悔来参加这样的饭局。

一个晚上,家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我接过电话,是市政府打来的。我问有什么事,对方说:“你别问,你来了就知道了。”我说:“好吧,我一会骑车过去。”对方有些不耐烦地说:“不要骑车了,你现在就下楼。楼下有车等你。”楼道里一片漆黑,平时过道里的灯也不知怎么全灭了。我摸索着,下了楼,在一个楼梯口还摔了一跤。果然,在楼道外,停了一辆黑色的大轿车。我打开门,坐到了后排的位置上。

车子开动了。外面的街景非常模糊。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是下雾了?街上的行人也是影影绰绰的。车里面很暗,一点亮光都没有。我不知道车是往什么方向开的,与我平时记忆里的好像根本不同。“这是到哪里去,师傅?”我问。可是,前面的驾驶员根本就不理我。我只看到他一个黑黑的后背。

时间很长。我坐在车里感觉像在腾云驾雾一样。我看到了车窗外是一片树林。树林里格外的阴深。车子颠簸起来,颠簸得非常激烈,坐在车里就像是一条小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我不得不紧紧地抓住车门上的把手。闷热,特别的闷热,也许是一场大雷雨要来了。我马上又联想到政治上的雷雨。郑副市长能对我怎么样?我不过写的就是一部小说,他是不应该对号入座的。这不是真的。可是,他能听得进去吗?我当然不在乎他,可是,他的确又不能得罪他。我一个文人,得罪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我开始忐忑起来。

一道闪电把车外的一切都照亮了。我看到了树木,看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看见了一块石碑,还看见了路边立着一只绵羊。这么晚了,它怎么不回家?闪电从天际划过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天上翻滚着的厚厚的乌云。这是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在一幢黑漆漆的房子里,我摸索着上了楼。很多房间的门都是开着的,打开一间,空无一人,打开另一间,还是空无一人。整个楼道里死一样的静寂。我忽然听到了走路声,是那种非常响亮的脚步声,只有身材非常魁梧的人,才会走得如此惊天动地。那个脚步声正一点点地朝我逼过来。我想也许是找我谈话的人。可是那声音越来越响,把我耳膜都快震破了,我还没有看到他的出现。巨大的脚步声,使我的整个脑袋都在疼,疼得我不得不蹲下身子,蜷缩在墙角。

“你这混蛋,敢那么写我!”我听到一个人在向我怒吼。我抬起头,看到对面站着一个人。他一脸的横肉,全身都是骄横蛮霸之气。我想他也许就是那个郑副市长了。我努力地向他解释说:“您别误会,郑副市长,这不是真的,这真的不是真的,那只是小说。您看我根本就不认识您,我怎么可能写您?您是一个很好的干部,我听说了一些。我真的不是写您。”可是他根本就不听我解释,依旧咆哮着:“一个作家,写小说的,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敢糟蹋我?我伸出一根指头,比你的腰还粗。你凭什么那么写我,嗯?”他一边说,一边把指头一直点到了我的鼻子上。

“郑副市长,我不认识您。我说过了。如果我的小说的确给你造成了什么伤害,我愿意道歉,可是,请你尊重我,不要污辱我。”

他冷笑了一声,说:“我污辱你?老子污辱你又怎么样?”

我顿时恶向胆边生,一巴掌就打了过去。但是,并没有打到他。他的拳脚却像雨点一样地落到了我的身上。黑暗里,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感觉到有很多人在帮他。我完全是势单力薄。我的手脚全都是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

不知怎么我们一直扭打到了窗子边。他使劲地按着我,想要把我从楼上推下去。我低头之间看到,底下像一个无底的深渊,这楼真高啊。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使我要反抗、挣扎。突然,我手里一软,不知怎么,郑副市长就从我的手里掉了下去。

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他就像一根羽毛,一直往下飘啊飘。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怎么也落不到底。刚这样想,突然“咚”的一声,他仰面跌到了水泥路面上。一股黑色的血迅速洇了开来……

一种强烈的快意冲击着我。

特别的轻松,就像尿完了一直蹩着的一泡长尿。

“杀人了,杀人了。有人把郑副市长杀了……”我听到了人们惊慌的尖叫声。

我杀人了?我杀了郑副市长?这是犯的是死罪!这一下,我猛地清醒过来了。闯祸了,闯了大祸了。顿时,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被吓醒了。

原来,不过是一场梦。

很多天,我一直忘不掉那个梦。我是一个特别容易接受心理暗示的人,因为有了这样的梦,所以一直不能开心。我以为,那是一个非常不祥的梦。它注定了我今年多事?

无心再去校对了。萌萌打电话来,问进度,我说马上就好,快了。事实上我已经差不多校到最后两章了,但我心里却有些犹豫了,有点不太想让它快出来。也许应该等这阵风声平息下去,再让它出版。我不想让它多事。为了一部小说,而把自己的生活破坏了,好像得不偿失。现时的我已经没有什么了,只是拥有着一份平静的生活,它再经不起破坏了。当然,最终我会让它出版,只是想让它冷一下。

这当然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出版社却一直在积极地运作,据说封面已经设计好了。要在平时,我一定主动索要,看一下,但这次却一点心情也没有了。天气晴好,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椅子旁放一只小茶几,上面放着一只烟灰缸,里面盛满了烟头;一杯浓茶,茶叶完全泡开了,使得茶水在杯里只占三分之一;两三本杂志或是一份报纸。抽烟阳台上,悠然见南山。没有南山。对面也是一幢宿舍楼。正对我阳台的,也是长年有人在家。那是一位妇女,看不到她的面目,但我猜得她的大概年龄。三十多岁的样子。有时,她也好奇地向我这边张望。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整天在家?是下岗了?说不定她还会生发出一点同情。下岗了,应该去找点事情做啊。进而她可能会推测我是一个很懒惰的家伙。

她的好奇事实上和我还有点不同。我不但有些好奇,还有进一步想要窥视的欲望。她纯粹就是一个家庭妇女?她应该有孩子,也有丈夫。好几个晚上,我熄灭掉屋里所有的灯,然后来到阳台上,看到她那边的光亮,一会是一个房间的灯亮了,灭了,一会是另一个房间的灯亮了,不久又灭了。厨房的灯亮了很久,不久也灭了。客厅是一直亮着灯,可是正对着客厅的窗子却拉着窗帘。窗帘是那种半透明的纱料,里面的人影就有些隐隐绰绰。

静下来的时候我想,我所以这样,是因为内心的那种空虚无聊。我打电话给林萍,说想把楠楠接过来跟我住两天。她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说:“你给她吃什么?”她知道我不会做饭。我说:“我给她买着吃。”她说:“你还能天天带她下馆子?还是要有均衡的饮食。”我说:“就两天,行吗?就两天。”她沉默了一会,说:“行。”

楠楠没有反对跟着我过来。到了我这边,她一下子显得轻松多了,放了学,把书包随便往什么地方一扔,就再也不管了。我也根本不问她学习上的事,我害怕她烦我以后就不来了。她爱学就学,不学拉倒。我甚至还主动地放DVD给她看。我从楼下的音像出租店租了一大堆日本动画大师宫琦骏导演的什么《龙猫》、《萤火虫》、《千与千寻》给她。她往往看得很晚才睡。我要一直等她看完,然后把她伺候上床,替她熄了灯,自己才回到书房里。尽管书房的那张床,是临时支起来的钢丝床,睡在上面很不习惯,但是在心里却感到特别的舒坦。闭上眼睛,心里想:我并不孤单,就在隔壁房间里,睡着我的孩子。

我希望通过亲情的沟通,来消除多日来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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