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与生俱来的敏感让池暻嗅到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然则望向那人却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真是奇了怪哉。
这已经是新闻出街以后的至今已经37个小时了,俞六月居然没有一点反应,一如往常一样生活工作,若非知道内情的人,任谁都不会猜到固中的复杂关系。
李梓曾小心翼翼地试探俞六月的口风,反而被她笑容灿烂的表情给吓得心跳漏拍;而童天灏则怒气冲冲、张牙舞爪地嚷嚷要找姜予蓝那个脚踏两船的负心汉算账,结果也只引得俞六月从房间扔出个大抱枕直砸他脑门。
池暻知道这时俞六月虽然表面看似再正常不过,事实上,那只是她戴给别人看的面具,隐藏在她的面具之下,必然是一颗破损不堪的心。有多痛,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表面无声无息,大概是为了不让别人替她担心,同时也在思考自己面对这样的事情该做出怎样的选择。还有,与其接受别人的同情,宁愿打落牙齿和血吞,维护自己在这段失败的感情里残存的一点自尊。
正因为心知肚明,所以不拆穿,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在她身边,支持她做的每一个选择——哪怕她想短暂地当鸵鸟。
今天正好是周末,难得不用上班,俞六月干脆宅在房间里死活不肯出来,童天灏和池暻明知她心里难受,但任凭他们明示暗示、软磨硬泡都没法让她袒露心扉。她既不哭也不闹,紧锁的房间里安静得没有一丝生气,仿佛根本没有人在里头。这种该死又可怕的沉默实在是让外头的两个人胆战心惊,生怕她会想不开做出些失去理智的行为。
“brother,怎么办?”天灏沮丧地看着池暻。
昨天就去医院拆了手上石膏的池暻利索地围上围裙,“我先去做午饭,她得吃点东西才行。”
“可她不出来也不让我们进去咋办?”
“那你到时候直接把门撞开吧,不论是用强迫还是用喂的都得让她进食,她从昨天中午开始就再没吃过一点东西了。”
昨天中午俞六月借口工作忙碌来不及吃饭,完全不管不顾池暻给她买的她以前最爱吃的便当。晚上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极其简短的词句回应池暻、天灏二人的关心,就别提出来吃饭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池暻捧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天灏走到俞六月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姐,出来吃饭吧,小暻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哦,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吃光光咯!”
…………
没动静。
“姐啊,当我求你了,赏个脸出来陪我吃顿饭可好?”
…………
没声音。
池暻无奈又担心,向天灏撇撇头示意,“咱动手吧。”
天灏再次试探着敲门,“姐,你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哦!”
几秒过去,依旧无人应答。
于是不再犹豫,童天灏和池暻默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抬起长腿狠狠朝门踹过去。
砰———
门开了,两人走进房间,顿时傻眼。
人呢???!!!
急忙满屋东翻西找,完全不见俞六月人影。天灏甚至还瞧了瞧房间的窗户,这不关的好好的嘛,应该不会从这逃了,诶不对,这可是26楼啊怎么可能爬窗--!
这时却听池暻的声音从玄关幽幽传来——
“brother,你姐的一双运动鞋不见了。而且,她的手机好像也不在家。”
池暻一边查看着鞋柜,一边举着手机,悦耳的铃声正在浅唱低吟,电话那头号码的主人并没有接通,寂静的家里丝毫听不见手机铃声或震动声。
“这么说,我姐她出去了?”天灏目瞪口呆。
“应该……是的。话说回来你有看见或者听见她走出房门甚至走出家门吗?”
“没有啊,你呢?”
“我也没有!”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他俩早上分明听到她在房间里对他们说今天不吃早餐要睡觉,之后两人就一直守在客厅没离开过半步了,四只眼睛盯着都能让一个大活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溜掉?!
童天灏脸色煞白,已经顾不得惊讶,“现在问题来了,她究竟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瞒着我们出去的?去哪儿了?”
池暻心下一沉,一把甩开围裙,扯上童天灏,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