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炎夏,烈日炙烤着大地,万物似乎都讨厌这闷热的天气,植物都被晒的低着头,远远望去只见地面水汽不停地向上挥发。
眼下热闹非凡的永州城也失去了往日的繁华,街道两边的小贩也耐不住这炎热的天气,各自躺在店铺的大堂里晃着摇椅,把着摇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时不时的眯着眼看下店里是否进了客人。
突然间,只感觉大地开始微颤起来,紧接着无数的马蹄声从城中街道一端传了过来,不多时一大队人马就来到了街道中央,原先放置在接到两边的菜案子等被踢踏的凌乱不堪,后面的士兵个个紧绷着脸,汗水挂满了双脸,握紧手中的长矛随着前面的将领全速向前奔去。
在前方不远处转向了另一条街道,最后大队人马停在了一个府邸之前,迅速包围了整个府邸,只见府前挂着一个牌匾写着:周府。
要说这周府之主也算是永州城颇有名声之人,周府之主是永州城的通判,通判是做什么的?通判在州府的长官下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事项,同时对州府的长官有监察的责任。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永州城的通判名叫周宏,此人为官清廉,喜好吟诗作对,结交朋友,常出没于永州城内的各种文人墨客聚集的场所。由于看不惯永州城郡官林知良的诸多恶行,曾多次上书参本将林知良的恶行尽数上告,若非是林知良在京城有背景,恐怕项上人头早已移位。
从此林知良便于周宏结下不解之仇。
前几日周宏在永州城的朗月楼中与云虚观的行一道人饮酒之后诗兴大气,顺手在墙壁之上题了一首诗,并附上自己的名字,这首诗本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提到了前朝帝王的年号而已。正巧被林知良的一个手下瞧见,告诉了林知良。
林知良闻后大喜,心想这次终于可以有仇报仇有冤抱冤了,便立刻把此事上奏给了皇上,然后上下打点之后,皇上定下了周宏的欺君之罪,便是要——诛九族!
…………
此时的周宏正在书房之中与儿子周逸吟诗作对,享受天伦之乐,却浑然不知大祸已经临头。
周逸是周宏唯一的子嗣,已经十岁,继承了周宏的样貌,生的眉清目秀,英气十足。
尽管是周逸是周宏的唯一子嗣,但是从来就没有娇惯过,反而是家教甚严,从小便知书达理,遍读群书,琴棋书画样样都是信手拈来,由于周逸天资聪颖,被誉为“永州第一神童”。
周逸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每次父亲陪自己作诗写字,这也是周逸的童年最快了的时光,周逸曾经对父亲说过:父亲,孩儿长大之后一定也要做一个跟您一样的好官,清官。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周逸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竟会从此刻开始改变,而自己也会慢慢走上一条不归路。
周府的管家阿来看到这么多官兵包围了府邸,便知道大事不妙,连滚带爬的奔向书房。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老爷……”
周宏听到阿来的叫声,搁下手中的笔,出了书房。
“阿来,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夫人还在睡午觉,别把她吵醒了。”
“老爷,大事不好了!”阿来一边擦着汗一边急忙说道。
“慢慢说,什么事。”周宏背着手站在书房门外,身后跟着周逸。
“老爷,刚才我在大门口巡视,突然看到好多官兵,把咱们周府给团团包围了,看来来势不小啊!老爷你快去看看吧!”
周宏听到这顿时觉得大事不妙,这次看来是来者不善啊。于是立刻转过头对儿子周逸说道:“逸儿,赶紧去把你母亲叫醒,躲到我们之前挖的密道里,快去。”
周逸看到父亲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些许汗珠,刚想问上一句什么,只听到父亲,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我不叫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出来。快去啊!”
周逸再也不敢多问一句,连忙飞奔似的跑向母亲的卧室。
周宏见儿子已去,便随着阿来往大门口走去,还没走到大门口,只听见门外有人喊道:“圣旨到!永州城通判周宏接旨!”
周宏见到来人是一个将军,此人正是林知良京中舅舅的部下,身后跟着两队整列士兵,顿觉事态卡莱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心想:这次怕是不仅仅是有牢狱之灾了。
正在思忖之间,只听见那将军吼道:“周宏,还不跪下听旨!”
周宏撩起衣袍跪了下去,额头上的汗珠来的猛烈了许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实,永州城通判周宏近日在城内朗月楼题反诗,怀念前朝,藐视当今圣上,犯下欺君之罪,论罪当诛灭九族!若有反抗,杀无赦。钦此!”
周宏听完愤怒交加,胸中怒火腾的一下直冒三丈,猛地抬起头吼道:“皇上,臣冤枉啊。”
那将军似乎没听到周宏的喊叫,瞥了一眼说道:“周宏,还不领旨谢恩!”
周宏闻听大怒,吼道:“我领什么旨,谢什么恩。事到如今,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朝廷待我如此,我又何必对他愚忠,罢了罢了,尽然说我藐视朝廷,我就来个彻底的吧!”说吧,豁然起身,一个腾步奔向书房。
那将军间周宏想跑,立刻命令道:“给我拿下,违抗者,格杀勿论!”说完自己奔向书房去追寻周宏。
那些士兵一拥而进,个个嗷嗷叫,遇人便杀,不一时整个府邸便被啥的七零八落,就连跪在地上没动的阿来也一刀砍个身首异处。
再说周宏书房,在一个小木匣子里找出了一根染着朱砂的香,慌乱之间点着了放在了书桌之下。
这根染着朱砂的香是周宏的好友云虚观的行一道人送的,再说这行一道人乃是修仙之人据说可以腾云驾雾,盏茶时间便可逾越千里。
那日与周鸿饮酒之时,便看到周宏印堂发黑,恐有杀身之祸,劝其又不听,临别之际便把这根香赠与周宏,并嘱咐道:若遇到危急情况,可立刻焚香,纵然我在千里之外也会前来相助。
周宏接过香也没太在意,没想到今日还真成了周家的救命稻草,周宏刚从书桌之下出来,那将军便持刀而至,瞪着虎目说道:“周宏,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我可保你全尸。”
周宏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想我周宏,一生忠于朝廷,清廉一生却不想落到这副田地,讽刺,讽刺啊。哈哈……”
那将军冷哼一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让老子亲自动手。”说罢,快刀呼啸而至,幸好周宏跟着行一道人学过一段时间的功夫,一时之间竟也无性命之忧,可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
再说周逸叫醒母亲之后,把情况大致与母亲说了一通,也没有等母亲思忖,便拉着母亲钻进了密道。
这密道正是此前行一道人让周宏早早挖好的,他知道周宏生型刚烈不屈,嫉恶如仇,在当前的朝堂环境之下,满门之祸是早晚的事情。
密道的构造还算不错,入口处被行一道人用了一个简单的幻阵隐藏起来,除非知道此处构造,不然万万发现不了。
此时,院内的人的惨叫夹杂着东西砸破的声音,真是凄惨无比。而密道之内,周母紧紧抓住周逸的颤抖的手,两人此时早已吓得满头大汗,此前他们从未见到这种情况,两人都在担心着外面的周宏,不知周宏此时是否还活着。
“哎,我早就与你父亲说过,这事别这么较真,可他偏不听,这下终于招来了灭门之祸。”周母一边说着,一边抽泣起来。
周逸看着母亲伤心的样子,知道他还是担心父亲的。抬起小小的手掌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说道:“母亲,孩儿觉得父亲做的没有错,既然选择做官,就应该做一个好官,做一个为民请命的清官,如果不能为民造福,这官不做也罢,如果做了一个贪官恶官,会遭万世唾弃,子子孙孙都会如过街老鼠,这样的官该杀!”
周母转头望向儿子那精光闪烁的眼睛,分明在周逸说到“杀”的时候看到了一丝寒光闪过。
周母叹了一口气,知道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只期盼周宏能安全脱困,这样一家人还有重聚之日。
正在二人思忖之间,忽然,听到密道入口处“噗通”一声,一个人跌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