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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说来话长。张先生平时就爱写毛笔字,且特别用功。总是由于悟性不强,那水平便也难见长进。

平日写了字想送人却无人搭茬。惟有每年冬天下乡支农时,张先生才能寻着一些良好的感觉。趴在村办公室的桌子上,给每家每户写一副对联,博得山民们廉价的夸奖,倒也风光无限。如今别人都在办书展画展,个个成了气候,张先生便不免心痒难耐。可是办一次书展,少说也得几万元,对于囊中羞涩的张名人先生,这不啻是一个天文数字。于是便打了报告,向市委宣传部要钱。苏部长看了报告,又批转到作协党组。王伦沉吟再三,将报告锁进抽屉里。作协经费有限,委实负担不起这样一笔开支。皮蛋恼羞成怒,某一日将他历年所作书法,全部抱到机关院子里,跪在旁边,用一根火柴点了起来,一边哀哀哭泣,一边焚烧字画。此时旁边已围满了大大小小的作家艺术家以及瞧热闹的看笑话的好奇的无聊的或竟希望出点事儿的各色人等。王伦闻讯急忙跑了下来,三下两下将火扑灭,抢救出大部分作品(王书记这次判断失误了。张先生抱到机关大院来烧的,其实都是他平日练笔的次品,真正的“精品”还藏在家里哩。)。消息很快传到了肖副市长的耳朵里。他给王伦打来了电话:影响不好嘛!区区几万元,搞就搞一次嘛!张名人同志……统战对象,表现还可以嘛!王伦连夜召集党组开会,紧皱眉头:咱们就是卖裤子当鞋,也得支持一下。张先生是党外人士,有个政治影响问题。事情就这样定了。

而张名人却不满足。他对王伦说:你以为我办展览是为了自己?那就错了。我是想推动整个古城的书法艺术哩。于是提出了一个更加宏伟的建议:何不搞一个西部主题书法展?邀集北京、上海的书法大家前来参加,要搞嘛就把声势搞得大大的,在古城乃至高原掀起一次书法创作的热潮。王伦向肖副市长汇报了,肖副市长频频点头:嗯,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如今许多领导干部特别是一些老同志,都在关起门来练书法,为的是到处题词方便些。其中甚至不乏佼佼者。何不借此机会让大家互相交流切磋,以便提高技艺,如果将来能有几位--如启明同志等--果真成为书法艺术家,那也就不枉此举了。肖副市长决心已定。他刚刚抓了四十集电视连续剧《野情》的拍摄,并且过问了戏曲电视片《游西湖》的筹备情况,将古城的影视创作推向了高峰,现在是到了抓一下其他艺术门类的时候了。他既然分管文艺,那就要抓几样看得见摸得着的工作,而且是能造成轰动效应,发出很大响声的。

很快成立了以肖副市长为组长,启明同志为顾问,王伦、张名人为正副办公室主任的西部主题书法展览筹备组。市财政拨款五十万元,向上海、北京的书法名家广发邀请函,条件十分诱人:可以携带夫人(或情人)同来,交通、食宿等一切免费,活动结束后由古城方面组织参观祁连雪山、西部大草原及闻名世界的千佛古刹。陆续便有许多人到来,其中几位还是货真价实的名家。

活动在古城最大的黄河会堂举行。展览大厅里,张名人的二十几幅作品赫然陈列在最显眼的地方,和北京、上海名家的书法并列在一起。为了在开幕式上能有一个比较酷的亮相,张先生在家里苦苦准备了一个礼拜的时间。他对着镜子大声讲话,并做出各种手势,各种表情,各种神态:诚实无邪的,慷慨陈词的,从善如流的,感激涕零的,疾言厉色的,循循善诱的……以便在电视镜头前有一个最佳的效果。开展那一天,启明同志、肖副市长以及苏部长等市上领导几乎全部出动,个个胸佩鲜花,手执鸡尾酒杯,人声鼎沸,观者如堵,气氛极为热烈。记者云集,各种镜头对准了张名人先生:咔!咔!张先生笑容可掬,和北京、上海名家兄弟般切磋书艺、亲切交谈的大幅照片第二天早上便在古城的大小报纸上刊登了出来。《古城快报》头版头条发表了红字通栏消息:大时代,大气魄,大手笔。而《古城日报》大块文章的标题则是:匠心独运,鬼斧神工。作者钱学义,是评论张名人的书法的。这篇文章将张名人的作品和北京、上海名家的书法放在一起加以对比,指出了人所不知的许多玄奥和精妙之处。得出的结论是:过去由于宣传不够,这样一位书法大家竟长期被埋没在古城的背街小巷里,无异于蒙了沙尘的明珠,是到了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此论一出,张先生的身价一路攀升。挂在展览大厅里的十几幅作品被人们买走。最先出手的是金大天先生。他一次就买了五幅张名人的字,每幅以一万元的天价当场交钱拿走。这个价格和北京、上海名家标出的价码竟不相上下。金老板这一带头,一些商人、大款、暴发户紧跟而上,以每幅一千元至三千元不等的价格将张先生剩余的作品全部买光。

展览结束后,金大天给张名人打电话:他的“托”已经当完了,给朋友帮了大忙,请把他的五万元送回去。那几幅字也请他拿回去,他这里没处放。张名人此时已经被新闻舆论和展览盛况弄得晕头涨脑,以为自己真是书法家了,便对金大天说:“钱我已经花掉一些了。那五个条幅你留下,就以每张两千元作价吧。”

“放你妈的狗屁!”金老板在电话上骂道,“你那臭字还能值两千元?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你狗日癞蛤蟆插鸡毛,愣充飞禽哩!说句不客气的话,你的那字儿老子用脚都能写出来!”张名人哀求道:“那就再便宜一点吧。”

金大天不耐烦地说:“白给也不要!哪有地方挂你那破玩意儿?扔到厕所里还嫌臭了我家茅坑!”

“要不这样吧,”张名人建议,“我替你写一部书,就叫《大天之路》,把你好好地吹捧一番,钱的事就免了,你说如何?”

金大天哈哈地笑了起来:“亏你说得出口!哪个耐烦你写?你的那两刷子,能把我写好吗?羞死你先人了。我的事迹当然是要写的,但要找大手笔写。”

张名人问:“谁是大手笔?”

金大天说:“你连古城的大手笔都不知道:沈萍呀!”

张名人在电话上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还不服?”金老板训斥道,“你给人家沈小姐当学生看人家要不要?我最见不得倚老卖老的人。”

张名人终于发火了:“反正钱我已经花掉了,看你怎么样!”金大天莞尔道:“花掉了没有关系嘛!你的小孙子我们已经认下了,挺可爱的呀!”

张名人回答得更干脆:“那你就领去吧,免得我将来供他上大学。”

“无赖!”金老板忿忿地挂上了电话。

金老板的电话刚挂上,钱教授的电话又来了。细酸用肉麻的语调说:“张先生吗?这可是古城百年不遇的盛事呀,祝贺你一鸣惊人,身价百倍……”

“有事吗?”张名人不耐烦地问道。

“有……”细酸吞吞吐吐,“就是,就是那篇评论文章……你答应了要给润笔费的。”

“我答应了吗?”张名人的气色很不好看,“答应了多少?”

“两千呀。”

“没有!”皮蛋狠狠地放下了话筒。

这次西部主题书法活动,不但使张名人提高了身价,而且使他得着了一些非常具体的实惠:北京、上海的数十位名家,临走时都给皮蛋留下了自己的墨迹,这就是一笔无价之宝。包工头尤大头闻讯赶来,和张名人达成了一笔交易:由他在黄河边给皮蛋修建一座独家小院,供张名人作画休憩之用,张名人则将几十幅名家墨宝赠予尤大头。一拍即合,皆大欢喜。一次小小的活动,使张名人在古城郊区有了一处自己的别墅。他将那院子取名“梦王斋”,意思是住在这里,就可以梦见王羲之了。

皮蛋名声大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拐拐扭扭的张体字已经风靡古城。

“老百姓最好蒙了,”周新亚说,“这书法上的事,他们能看出什么道道来?特别是那些开商店的小老板,懂得什么书法?谁的名气大就让谁写店名。如今你到古城的大街小巷转一转,到处都是张名人题写的招牌。你猜一个字多少钱?一千元!这家伙写了一辈子文章,穷酸了一辈子。这下可好,变成了书法家,马上就发财了。现在一些生意场上的人要贿赂官员,送钱太刺眼,怕以后出问题,就送名人字画--字画也是钱呀!张名人现在已经列出了各种格式字幅的明码标价。越是这样,求的人越多。一天卖字得的钱,比他一辈子写文章挣的钱都多。皮蛋算是找着门道了。”

胡然苦笑道:“这也可以想到。他本来就是一个削尖了脑袋到处钻的人嘛。”

周新亚说:“你不是爱看《儒林外史》吗?张先生的故事无以名之,就叫它烧字画张名人办画展,玩猫腻皮蛋再增光吧。”二人同时笑了起来。

胡然问道:“三禧临门,你刚才只说了两喜。那么这第三喜呢?”

周新亚故作神秘地说:“这第三喜才是真正的喜,是古城文坛的大喜事:市作协要换届了,马上就要召开作代会。”

“是吗?”胡然颇感意外。

“吐故纳新。一批新生力量要上去,一些绊脚石要下来。会上肯定有好戏可看。只可惜我要走了,看不上热闹了。”说罢又挤挤眼睛:“还有一条消息:细酸入党了。在讨论会上,钱教授哭湿了两条手绢。”

作代会果真是好戏连台。

首场表演是民意测验。市上专门派员进驻古城作协,关起门来逐个征求意见,气氛极为神秘。大员们和颜悦色,笑容可掬,向每一位被叫去的人发问:你认为谁当作协主席最合适?徐晨?为什么?请阐述你的理由。好了,再谈谈副主席人选。提吧,放心提,提错了也没有关系。好,你提了五个人,那么请说说这些人的情况,特别是他们的创作成就。最后一个问题:秘书长应该由谁来当?当然是要德才兼备、工作能力很强的。秘书长嘛,里里外外都得照顾到。作协的人问完了,就又召唤外面的人来征询。教育系统的,社科系统的,新闻单位的,宣传部门的,凡是和文学沽一点点边的人都接受了这种民意调查。孟一先称它是辛辛苦苦搞测验,认认真真走过场。

但是这场耗时费力,几乎牵动了整个古城文艺界神经的“测验”结果,却被肖副市长轻轻的一句话推翻了:“这种东西嘛,不搞不得了,搞多了也不得了。就作个参考吧。”

“参考”而已!

很快,以“民意”为参考,充分体现了市委意见的新一届作协领导班子名单,通过各种小道暗道,沸沸扬扬地流传开来了--名誉主席:肖副市长。

主席:沈萍。

副主席:王伦、牛人杰、茅永亮、张名人、钱学义。

秘书长:李玲。

顾问:金大天、徐晨。

王伦依然兼任党组书记。

名单一出,群情大哗。那一天,借着为周新亚饯行,徐晨做东将一帮弟兄请到古城有名的西北狼酒家,美美地发了一顿发了白发的牢骚。

“哈哈,沈萍要当作协主席了!”野风喝了一杯酒,先自嚷了起来。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孟一先瞪了野风一眼,“美女涉足官场的时代已经到来了。”呷了一口酒,望望众人:“诸位,你们可得小心一点,千万不能对仕途得意的女人打主意。要知道,每个漂亮脸蛋后面都有一个或几个强有力的人物作靠山。”

“去你妈的孟瞎子!”野风笑道:“你才会对那些女人感兴趣呢。”

孟一先不理野风,自说下去:“弄一帮佳丽当官,是现今的一大时髦。你们可以看看电视,那些春风得意的女流,哪一个不是明目皓齿?各种会议,各式场合,你都可以看到许多心疼的脸蛋。一大批各级公仆的红粉知己被提拔了。”

“婊子们的好时光到来了。”野风愤愤地补了一句。

孟一先笑道:“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女人的姿色本来就是一种资源,只是过去未被重视,现在开发出来罢了。咱们生为男人而又长得丑陋,就不要嫉妒人家了。”

“可李玲并不漂亮呀。”胡然说。

周新亚提醒:“别忘了,他可是肖某人的外甥媳妇。”

胡然冷笑:“如此说来,举贤不避亲的时代也到来了?”

孟一先说:“这也是社会进步之一种吧。”

徐晨摇摇头:“肖某人我早就认识,没有想到他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的悲剧,或者大多数人的悲剧,是一开始就把他们当成了好人。”孟一先夹了几颗咸煮花生米,搁进嘴里慢慢地嚼着。“你也不想想,有良知的人,有热血的人,表里如一的人,正直诚实的人,能爬到那个位置上去吗?”

周新亚说:“即使到了那个位置,也待不长呀。”

徐晨叹了一口气:“唉,再不要说了吧,说也无益。说多了,除了气出肝火之外,还能于事有补吗?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地读读书,练练字,混日子吧。”

“这是什么话!”野风瞪圆了眼睛看着徐晨:“他们为所欲为,我们连气都不能出了吗?”

孟一先说:“这也难怪。徐晨老儿谨言慎行了一辈子,已经习惯于逆来顺受了。”

“逆来顺受能干啥?”周新亚说,“只要你有思想,有良知,有自己的主见,再谨小慎微都不行。”

“就是嘛,”野风醉眼斜地瞅着徐晨,“就拿这次民意测验来说吧,你徐晨老儿的票还少吗?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提了你的名,但是最后呢,还不是被扒拉下来了。”

徐晨嘿嘿地笑着,不再做声了。

“再不要提什么民意测验了,”孟一先说,“那都是一种障眼法。说到底,所谓官场斗争,实际上就是小人擂台。谁最小,谁就是赢家。”

周新亚说:“这次作协主席候选人的提名,使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前些年,欧洲某个国家选美,层层叠叠,条件十分苛刻。经过激烈角逐,众多佳丽都被淘汰了,最后选了一个最美的。你猜怎么着?这位皇后后来被人揭发出来:竟是个男人!咱们现在的所谓选拔,恐怕也就是这么回事。”

“这就是人事上的腐败了。”孟一先说,“现在人们一说腐败,就想到那些贪官污吏--谁谁弄了多少钱,谁谁又养了情妇,等等。其实,人事上的腐败,任人唯亲,任人唯私,不同姓氏的代代相传,实际上是一种更严重的腐败。弄钱固然可憎,但专制却连人们的口都封住了。而且,前一种腐败正是后一种腐败的衍生。”

“这次作代会花了十几万,”周新亚说,“其实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胡然问。

“就是把那个女人扶上台。”说罢望着胡然。

胡然脸一红,低下头去吃菜了。半晌,自言自语地说:“在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单位,哪怕做做样子,撒一点民主的粉尘,都不肯啊!”

“他妈的!”野风拍案而起,“老子要放炮!”

孟一先冷冷地笑了笑:“诗人!别说你一个人放炮,就是万炮齐轰,又能如之奈何?哪怕众人唾骂的口水流成河,他们照样稳坐钓鱼台,该干啥干啥。他们的脸皮子比城墙还厚,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了。”

野风啐道:“狗屁!老子臭骂一顿,至少可以解解气,让这些小人在众人面前出出丑,把伪君子们的面纱摘一摘,不要让他们心里太舒坦了。”

吃完了饭,野风和周新亚又去歌厅跳了半夜迪斯科,直跳得心脏病复发,才在周新亚的搀扶下回了家。服了药,躺在床上还忿忿不已地念叨着:“老子非要放一炮!”

疯诗人说到做到。他果然在作代会的预备会议上,向主持其事的肖副市长以及苏守信、王伦等实权人物放了排炮。

“报告!”他举起了手,眼睛直视着肖副市长,“我可以发言吗?”

“可以,当然可以呀!”肖副市长向他挤出了一丝笑容。“请讲吧,野风同志。”

“请问各位领导,”野风站了起来,目光在肖副市长和苏守信、王伦等人的身上扫了一圈,“作协新班子的人选,是怎么产生的?”

肖副市长的面色阴沉下来了,他望了望王伦。王伦急忙笑着回答道:“咱们的诗人真浪漫。怎么产生的,你应该知道呀。”“我不知道!”野风硬邦邦地说,毫不理睬王伦的微笑。

“是根据大家的意愿产生的嘛!”苏守信救了王伦的驾。

“大家的意愿?”野风笑了起来,“您说的大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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