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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影响投资者决策的心理因素

3.2.1 过度自信

过度自信(Over-confidence)源于人们的乐观主义(Optimism),大多数人对于自己的能力、知识和对未来的预测能力表现出过分的乐观自信。过度自信影响投资者认知、判断和决策的各个环节。过度自信使投资者过分依赖自己的信息,而忽视信息真实性的判断,并且给予与自己判断一致的信息更高的权重,不愿意接受和考虑与自己判断不一致的信息。

过度自信使得投资者产生较强的自我归因(Self-contribution)和后见之明(Hindsight)心理偏差。自我归因是指投资者往往将投资盈利看做自己能力的结果,而将投资失利归罪于运气及市场因素,“盈利者不知道其何以盈利,损失者确知其何以损失”正是对这种心理偏差的描述。后见之明是指,人们把已经发生的事情视为相对必然和明显的,而没有意识到对结果的回顾会影响人们的判断,同时并不能明确信息影响结果的法则。

理性的投资者交易的基本原则是:卖出预期表现较差的股票买进预期收益较好的股票;或者表述为卖出预期损失较大的股票换成预期至少没有损失的资产。如果投资者对自己的信息处理能力和决策能力过度自信,就会进行一些非理性的交易。他们交易的股票(买或卖)在未来的表现往往与预期并不一致。投资者越是过度自信,所获得的收益与预期相比越低。因此,奥丁认为检验一个市场总体的投资者是否存在过度自信,可以通过检验和分析投资者买入的股票平均表现、卖出的股票平均表现和交易成本三者之间的关系来判定。此外,贝诺斯等还认为:即使不考虑交易成本,极度自信的投资者所买入的股票的平均表现也会小于卖出股票的平均表现。

3.2.2 情感与心情

他认为贪婪和恐惧驱使金融市场的说法不完全正确,金融市场上最基本的情感应是希望和恐惧。当恐惧起作用时,大多数投资者对贪婪反应得更少,对希望反应得更多。恐惧导致投资者关注特别不利事件,而希望导致投资者关注有利事件。除了希望和恐惧的一般应用外,投资者有他们渴望的具体目标,如买房、资助孩子的大学教育和舒适的退休生活等。希望和恐惧是对立的两极。投资沿着时间线进行,随着时间的推移,投资者经历了许多情感体验。一方面,希望变成预期,接着变成自豪;另一方面,恐惧变成焦虑,接着变成后悔。这些冲突情感的相互作用决定了投资者的风险容忍力。希望和恐惧影响投资者评价要选择事件的方式。恐惧导致投资者从底部向上看可能发生的事件,并问情况会变得有多坏?希望使投资者从顶部向下看可能发生的事情,并问情况会变得有多好?底部向上看的视角强调希望安全;顶部向下看的视角强调在上边有潜力的需求。两种视角是对立的两极,存在于投资者身上。但通常不是平均分配的,其中一个占优势。

研究人员已经得到了充足的证据表明情感在人们回忆事件过程中具有重要影响。涉及可用性直觉现象以及上面提到的过度自信现象可能同时反映了认知、动机和情感的影响。人们形成直觉(heuristics)的过程与动机偏差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比如,过度自信的根源之一是归因偏差,它显然受到提升自我形象、保持自尊动机的影响。心理学家发现人们忘掉痛苦的、不利的经历的倾向,这显然影响可用性直觉。

心理学研究也探讨了心情与投资者决策的关系,并把好心情与“高风险”状态相联系,“高风险”状态下,人们会增加对风险的厌恶,而将坏心情与“低风险”相联系,此时,人们会更加显示出风险偏好的特征。行为金融学对此解释是:

(1)好心情将会提高人们的风险参考点,而坏心情则会降低人们的风险参考点,这可以通过风险厌恶的程度来衡量;

(2)好心情使人们行动更加谨慎,而坏心情则促使人们急促冒进。关于心情对于人们风险偏好影响的文献,西方学者已经有了大量的实验描述和实证研究。

心理实验研究发现,心理状态对投资者决策的影响程度决定于其所面临信息的复杂程度,相对于具体的信息,投资者在面对抽象性信息处理时更容易受到各种情绪的干扰。这也说明,如果纽约的坏天气导致纽约股票投资者的情绪下降的话,他们的悲观情绪很可能对股市的长期增长前景构成实质性影响而不论美联储是否会在下周内降息。

3.2.3 时间偏好与自我控制

人们希望高兴的事情快点到来,而尽量推迟不愉快的事情。为了描述人们的这种偏好,经济学家构建了模型,认为人们对效用的折扣是指数形式。但是这种指数折扣显示的是时间一致的偏好(time-consistent preference),也就是,人们的效用[早一点较小的享受与晚一点较大的享受的满足(Satisfaction)相同]是在任何两期间是相同的,而不论考评的起点。但是大量的心理学研究显示,人们表现出当前偏见偏好(present-biased preferences):相对于未来福利增量的延迟,人们更不愿意当前的福利增量的延迟。相对于90天后推迟一天享受,我们更不愿意将今天的享受推迟到明天。

考虑到行为的潜在动态,这种对满足(Satisfaction)推迟的不同态度,产生了时间不一致性(time-inconsistency)。例如我们考察一下两种选择:

(1)4月1日工作7小时,4月2日休息;

(2)4月1日休息,4月2日工作7.7小时。

假定时间的机会成本、工作效率、工作的非效用(disutility),在4月1日和2日是相同的,唯一的不同是让我们选择时间的不同。

如果我们在1月1日进行以上选择,那么,无疑人们会选择前者。但是如果在4月1日让你选择,你可能会选择后者,你面临的问题是今天7小时或明天7.7小时的选择。可能很多人有先把工作做完的习惯,但也就有人愿意将工作拖后。

为了构建跨期偏好模型,我们让Ut代表跨期偏好,ut代表当前偏好。经济学家假定指数折扣:Ut≡∫tte-r(t-t)ut,参数r>0,心理学家对其进行的第一次修正是变为双曲线形式,以加入当前偏见偏好因素:Ut≡∫tt1/[(t-t)+k]ut,其中参数k>0,最近学者将加入当前偏见偏好因素的折扣方程修正为:Ut(ut,ut+1……,uT)≡(δ)tut+βTtt+1(δ)tut,其中,β和δ都小于1,δ非常接近于1.在相应的时间离散指数模型中,β=1.

从上述方程我们可以看出偏好的时间不一致性。我们设定β=0.8,δ≈1,我们假定工作的负效用对时间是线性的。从现在开始91天后的7.7小时比90天后的7小时产生的负效用约大10%,因为它们的折扣都是0.8,但是对于明天的7.7小时来讲,其产生的负效用约为7.7×0.8=6.2,小于我们的感觉到的今天7小时的负效用。

上了年纪的投资者,特别是依靠投资来维持开支的退休者,担心过快地花费掉他们的财富,从而无所依赖。他们担心失去自我控制,所以,他们给自己制定了一些规则来防止过度消费的引诱。投资者倾向于把红利视为收入而不是资本。显然,这也属于框架依赖。投资者非常乐意选择一个具有较多而稳定现金红利的证券组合。

3.2.4 从众心理

传统金融市场理论将市场的投资者看做各个独立决策的理性个体,并且认为即使投资者存在行为偏差,由于各自决策的独立性,偏差也会相互抵消。是的,如果投资者各自独立决策或相互抵消偏差,市场也许会是有效的。但是,投资者的决策是各自独立或相互抵消偏差的吗?

阿什让实验对象加入到一组人当中。除了实验对象,这个小组中还有7~9 个人与实验对象都素不相识,但却是阿什的“同党”,并已从他那里得到了如何协助实验的指示。整组人被要求按顺序回答12个关于画在卡片上的线段长度的问题。实验对象在当众给出自己的答案之前,会先听见其他大部分人的答案。问题的正确性显而易见,但那些协同实验的人故意把12个答案中的7个答错。看着大家无一例外地给出似乎是相当明显的错误答案,有1/3的实验对象也给出了同样错误的答案。

还有众多的心理学实验都表明了人们具有从众的行为特性。人们乐于相信多数人所持的或者是权威的观点,甚至权威们的观点与明显的理所当然的判断相矛盾时也无所谓,特别是当“客观现实”很模糊或对于自己难以理解的事物,人们更愿意使用他人的行为作为信息来源。同时,人们还愿意接受与他朝夕相处的同事的意见,定期沟通交流会增强人们判断的一致性。

人们的这种从众的行为特性在金融市场中就表现为投资者的羊群行为。羊群行为是指市场参与者在不确定环境下,其行为受到其他参与者行为的影响,模仿他人的投资策略、过度依赖媒体舆论,甚至于对小道消息的过分相信,而不考虑自己信息的行为。投资者、咨询人员、媒体报道等都不可避免地表现出一定的羊群行为。由于羊群行为涉及市场多个参与主体的相关性行为,对于市场的稳定性、效率有很大的影响。因此,学术界对羊群行为进行了大量的研究。投资者的羊群行为既有基于相同信息而导致的同方向决策“羊群行为”,例如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播报评论文章《中国股市存在严重的投机行为,市场过热》,则投资者普遍认为是政府调控股市、抑制股价上涨的表示,其交易行为表现为卖出股票,这种行为实际上是投资者对共同的信息所采取的理性行为,不是根据他人行为而决定自己的决策,因此这种羊群行为又称为“伪羊群行为”。同时,羊群行为也包括模仿他人而导致的羊群行为,是典型的从众行为,称为“真羊群行为”,是导致市场泡沫,资产价格偏离其真实价值的源泉,也是我们研究的重点。

并且他们在1992年使用341个不同的货币基金经理管理的769只美国免税权益基金来做羊群行为的实证检验,发现在他们的例子中的货币基金经理不存在显著的羊群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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