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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无题

岁月无涯,人生有时!在人生这一并不算长的旅途中,即使有人拼命想挤进他人的生命里,留下印记,那也不能如愿了!

平地上高竖的大门,从来就不会为你开启,纵然把膝头跪得出血,把心剖出来奉上,那门里却也未必有一丝回应。但即使这样,还是不能算她无情。既然从来都是一厢情愿,那就也怪不得别人了!

……

往后的几天,千暮颇有些沉默寡言。许含不解个中之事,也不好多说!时间是一剂良药,许是历时光的沉淀,淡漠了伤痕,又或是千暮有意不再去想王小珊。总之,千暮渐渐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一日,澄碧的天色下,白云舒卷。河边翠色杨枝吐新绿,柳絮载沉载浮。一缕微风吹皱一池碧水,盘旋着拂过桃林。而此刻,官道上有两人徐徐行来。

儒家讲究“敬事而忠”。这走路自然该有一番姿态。许含倒是不失“礼”,可千漠却没什么顾忌,东瞧瞧,西瞧瞧,左晃晃,右晃晃。

笑话,走路还那么多规矩,这还像话吗!诚然千暮是这么想,可在许含哪儿却不怎么行地通。

“复忆,你能别总在我眼前晃悠吗?”许含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千漠。这简直是有辱斯文!然而,千漠只当没听见,并不搭理他。千暮漫不经心地走着,只待看风景。可又怎想好端端的,路上偏偏有一块金黄,而千暮的眼睛又偏偏被它给牵引了!

“金子,是金子!难道我要发迹了!”千漠激动地大叫。

“别,别动,快放下,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许含也是一声大叫。按照千暮的秉性,还能不让许含失色吗!金锭要是进了千暮的腰包,还找得出尸体吗!

眼见如此,千暮赶紧护住金锭。这样还不算完,为了能把元宝收到自己的腰包里千漠实在觉得有必要和许含好好讲讲道理。

“许含,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真不行!平时你就不怎么聪明,现在更是迂腐。那金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就是上天垂怜,见我、见我……这个,一身正气的嘉奖,怎么能扔掉呢!”

“再者说,那金子为什么会巴巴地躺在我脚下?那就是想有人把它带回家,好好疼爱。而我又怎能辜负它,怎能让它孤零零地在这荒郊野岭吹冷风呢!我把它捡起来可是在做好事儿啊,我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这么善良!”

“复忆,你说完啦?”

“嗯,说完了。”千漠高昂着头,一副我说的很对的样子。

“那我来给你讲讲道理!”

“古代先贤常教导我们路不拾遗。作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我们怎能见利而忘义呢!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子曰:……”

“说完了嘛?”千漠一脸期待地望着许含,就等他说那三个字。

“还早着呢!复忆,我告述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要是不好好给你说道说道,你迟早沦为小人!你这是在自甘堕落!做人……”

“许含呢!你歇歇吧!”

“不用,听我说完!”

听他说完?他能保证听他说完,千暮焉有命在?

“好了,许含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多谢许夫子今日一番教诲,小子受教。我才发现我拾取这金子简直就是个天大的错误!我现在就把它放回去。”说着,千漠眼巴巴、小心翼翼地把金子放回原位,心疼地不行!可千漠也万般无奈啊!谁叫他讲道理讲不过许含,只能两眼干瞪着!

“还没完啦!”许含意犹未尽的模样。

“还,还没完啦!”千暮惊地口吃!听许含讲道理,那简直就是催眠,那分明是亡灵序曲!可事情却非千暮所想。

“我们应该把它送还给失主,失主掉了这么大一块金子,该有多伤心啊!”

千漠有些无语了,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呀!世界这么大,你叫我上哪儿找失主去?

万般无奈,千漠也只好学着长辈的样子,劝他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许含啊。”千漠抄着一口长辈的语气。

“我在呢,你说。”许含有些惶恐。

“这赶考的日期可就要到了,你说你父母在你身上费了多少心血,你如果因为找失主误了考期,致使落榜,你母亲会多失望啊,你能想像得出她失望的表情吗!”

“想像不出。”许含坦白。

“何况,失主丢了东西,不会找回来?我们把它放回原地,到时,失主自然会发现,你说是不?。

“也对。”

“那我们——赶考。”

“嗯,赶路要紧。”

这小子终于快窍了,千暮一时想泪奔。

……

一连二十几日的奔波,千暮一行终于到了都城长安。长安的繁华阜盛狠狠地把千暮、许含惊异了一下。其表现怕与刘姥姥入大观园也差不上多少。

偌大的长安占地自是极广的。长安城外霸陵柳色青青,游乐园上草叶葱葱。长安城崇墉百雉,高十余米的城门恢宏大气,顶天立地。

一入长安,纵横交错的街道拉成一道长线,街旁一座座屋舍依次排开下去,一眼望不头。街道上,人流如潮,轩轾不绝,有挑担的货郎,有走到门外招呼客人的店小二,有三五成群,摇着纸扇,自诩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哥儿。而红楼上,也有披着红纱的舞女翩然起舞。

种种繁华,差点就迷花了千暮的眼。还是许含颇有定力,拉着千暮找了一间偏远的客栈便住下。这也无法,实乃囊中羞涩之故。

眼见天色还早,许含仍须应考,脱不了身。千暮倒闲着无事,索性趁此机会,好好游历一番。

街上,千暮怀着新奇的目光四处打量着。一路走下来,他忽然对这样一个地方起了兴趣。

这一路上,千暮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什么诸如“怡红院”、“醉春楼”的招牌了。先不说门口那些花枝招展、燕瘦环肥的姑娘,单是看那一个个拼命想往里挤的人,就知道那里面指不定有什么好东西。话说千暮也想进去看看呢!可看着那些前一刻刚进去,下一刻就被一个个小塔般的大汉抬出来,一阵暴打,半嘲半骂:这种地方也是你们能来的!没钱就滚!

千暮很自觉地摸了摸口袋,有些心虚地看了眼那几个满脸横肉,身体一抖都要起一阵肉浪的大汉,然后赶紧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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