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村落炊烟袅袅升起,此时正直暮光时分,牧童骑着黄牛吹着牧笛,忙碌一天的农人扛着出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往家里走,年轻的小伙更是大声吆喝着,不时传来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好一幅悠闲雅致的田园生活图。
金卡得意的向伙伴吹嘘自己是如何在去年的赶秋节大出风头,赢得邻寨第一美女阿娜丹的芳心。同伴们皆被他描述的上刀剃惊险的过程,阿娜丹清脆的嗓音和白皙的皮肤所吸引了。说话间迎面走来一人,此人披头散发,脸色略显苍白。左手拿着一柄长剑,肩上挎着兽皮包裹。突然上前一把抓住近金卡的手,神色激动的说了句什么。金玉卡吃了一惊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此人正是秦轩,当日沿着河岸往下游走,见到水田,知道不远处肯定有人家。刚好碰到了准备金卡一伙人,在山里度过十几天野人般的生活,乍见人烟,让秦轩有种终于找到组织的感觉,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手道:“这位兄弟,我手机掉了现在有急事,能不能借你手机一用?”
“!@#¥$%”那人吃惊的从嘴里吐出一串奇怪的语言,然后周围的人围了过来,警惕的望着他。只见那人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其中一人匆匆离去。
秦轩这才细细打量面前这些人,只见他们穿着对襟短衣,宽大长裤,头上裹着青色头巾,衣领裤脚处绣着些金边花纹。
“原来少数民族,现在听不懂普通话的年轻人可不多了”秦轩想到。看这些人神色紧张,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幅尊容实在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却也一时之间没有办法。
半响,离去的年轻人带着三五十个人匆忙赶来,手里拿着木棍扁担锄头柴刀,甚至还有粪瓢子,将秦轩团团围住。
“我去,这是要干什么,看这架势是要把我削了啊。”秦轩顿时无语。
这时人群让出一条道路,一个老人从当中走出来。上下打量了秦轩一番道:“汉家郎,你是何人,缘何至此?”老人的话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但秦轩总算能听懂。心下一转,便有了计较。忙到:“老人家您好,我家在上海,来这里旅游的时候在山林里迷了路,钱包手机全都丢失,不知道您这有有手机吗,能否借我一用?”
“收鸡?我从没听说过,这是什么物事,什么模样?”听小哥的口音似乎是松江府一带的,你口中的上海可说的是上海县,我有一个堂侄在松江府任同知,早些年曾在那住过一段时日。”他见秦轩相貌堂堂,衣着虽然破烂,但料子却十分华贵,胸前和肩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但明显是受过伤的,语气便也和蔼了些。
秦轩心头激起惊涛骇浪,上海县他是知道的,早在90年代便被合并了,但是松江府那是上海市元代至清代的称呼,同知似乎是古代的官名。他颤声问道:“老人家,敢问今年是哪一年?我在山中日子久了,都记不清了。”
“今天是万历四十八年六月初五,此地乃仁怀县,隶属四川行省遵义府,不知小哥是如何在这山林迷路的?”
秦轩看着周围面带戒备望着自己的人群,心念急转,思索着该怎么圆谎呢,要是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恐怕马上就要被乱棍打死了,都没地说理去。沉吟良久,半饷不语。
老人见他神色,似是知道他的想法,说道:“老朽乃木柯寨族长,若小哥不是歹人,我的族人是不会与你为难的。”
还好秦轩素有急智,缓声道:“在下秦轩,本是松江府松江府上海县人,祖孙三代经商,母亲早亡,前日里与父亲到四川做一笔买卖,不想遇上了劫道的歹人,父亲不行遇害,我奔逃到山中方躲过一劫,不想又在山中迷路,几经辗转才来到此地。”秦轩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上一世对古文化比较感兴趣,不然说这么一堆话非舌头打结不可。
老人看着狼狈的秦轩,叹气道:“现在世道越发不平静了,前些日子穿风坳道上盘踞几十年之久的土匪被剿灭,去又冒出大大小小的十几股土匪,小哥你遭此大难,有身无长物,不如随我回寨子安顿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秦轩忙连声感谢不已。
走进木柯寨,木质吊脚楼依山而建,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寨子中间有一条小溪穿寨而过,清清的溪水,晚霞映照在溪水中,就像一匹彩带横挂在木柯寨之上。
秦轩跟在老族长身后,众人好奇的望着这个年轻的后生,寨子里比他粗壮的汉子很多,但却没有一个跟他这般高,加上英挺的样貌,年轻姑娘的目光纷纷在他身上流连,更有胆大的苗女唱起轻快的情歌,见他望过来,又脸红的跑开,周身的银饰叮当作响,十分悦耳。
族长吩咐一声,众人动手,一盏茶的功夫便将一间空屋子清理干净。
老族长对秦轩道“这间屋子本是寨里天宝的,不过他被征去了辽东,一年半载怕是回不来的,你就先在这住下吧。”
“劳烦族长了,秦轩在这里谢过了”
族长又托人送来一床被褥和几身干净的衣裳。秦轩一看居然有是青色长衫,想必是寨里那位读书人的。
足足换了三次水,秦轩才将身上洗干净,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这时一个男子站在门前朝里道:“秦家小哥,我阿爹请你过去吃晚饭。”
秦轩道了声谢对他说道:“原来你会说汉话呀,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我还以为这里的人都只会讲你们的话呢。”
“我叫石卡,族长是我啊爹,其实我们苗寨大部分男子都会讲汉话,我们去县城跟汉人做买卖不会讲汉话怎么行。”秦轩了悟,便跟着石卡到了族长家里。老族长一家都在,秦轩发现今天的遇到的年轻人也在其中,微微一愣。
“这是我的小儿子金卡,一直在家务农,没见过世面,让你见笑了。”
“族长过谦了,我看令公子一表人才,聪明机灵,将来肯定有大出息。”秦轩恭维到,吃人嘴短嘛。
苗家待客非常热情,秦轩被频频敬酒,他是来者不拒,一时间倒也,一顿饭下来已有几分醉意。
秦轩躺在床上,闻着淡淡的杉树清香,久久难以入睡。想不到一场空难,居然让自己穿越到明朝,十几天来的遭遇,真好像在梦中一般。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不过一不会种田,二对读四书五经没什么兴趣,又没啥经济头脑,似乎自己一个建筑学精英在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卵用,总不能去帮人设计个摩天大厦的吧。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想着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