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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037 水煮鱼

“我去拿锅。”节伦说着站了起来,往屋子里走。

“准备五个人的碗筷,把医生也叫来。”何文样顿了一顿,说:“博士在睡觉,就别打扰他老人家休息了。”

“嗯,好的。”节伦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说:“我看医生的神情,好像挺恨你,不过,我会尽量多为你说说好话,我会手语,沟通不会有问题的。”

何文样耸耸肩,不置可否,就地架起干柴,指使莫扎特把鱼弄干净。莫扎特一边清理鱼的内脏,一边问:“文样大哥,这个,贝多芬先生要如何处理?”

何文样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贝多芬,一脸老神在在:“甭管他,先吃鱼,吃完再讲。”

莫扎特“哦”了一声,乖乖地弄鱼。何文样忽然“扑哧”一笑:“今天我们吃水煮鱼。”

莫扎特奇怪他为何发笑,也没多问,只是对水煮鱼这道闻所未闻的菜肴充满了期待。

节伦取了大锅,站在露丝玛莉的房们前,嗑嗑嗑,他敲响了门,喊着:“医生,医生,医生。”

房门还未敲响之前,露丝玛莉脑海里描绘的画面是极不愉快的,但仅仅是不愉快而已,别无其它——那时,何文样满面寒气,向自己递来一颗发光的珠子,刚开始她被吓了一跳,但是,随即被手中的光芒所吸引。

那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神奇珠子,竟然比魔力石还要绚丽!!

俏医生之前的不愉快,已被一件虽说是罪恶但还算愉快的思想所补偿,而且还绰绰有余。

我呀,真是贪心呢!

不过,我没法不想不拥有它,俏医生掏出那颗放光珠子,着迷的望着。

嗑嗑嗑,这时,露丝玛莉听到房门被敲响,听到节伦的声音在呼喊。打开门,鸡同鸭讲一般,她随着节伦出了屋子。

何文样已经生起了火,火正旺,节伦“叭”地一声,将大铁锅顿在垒好的石头上,接着,何文样倒上清水,莫扎特紧跟着放下了整条鱼。何文样说:“水煮鱼的做法,应以新鲜淡水鱼,黄豆芽或绿豆芽,另加生菜、芹菜,香菜少许。佐料用花椒,干辣椒段,鸡精,胡椒粉,蒜瓣,姜片,葱段,料酒等,豆瓣酱和辣椒粉必不可少。加上清水,一把柴火,然后足以让你们把舌头都吞下去。”

莫扎特说:“可惜不是淡水鱼,不过,这种肥陀鱼,头圆而肥大,青色无鳞,肉嫩无刺,从小吃珊瑚虫长大,鲜美无比。”

节伦说:“正宗的水煮鱼,我只吃过一次,后来虽然多次吃过,但都是假的。于是,我就永远记住了一个道理:最好吃的鱼都是不食俗物的,都是不需什么调料的,就跟传说中的隐者是一个级别!”

莫扎特眼睛一亮:“说到隐者,有一种鱼在暗无天日这一点上,比隐者做得还要彻底,它们不但不想见太阳,甚至也懒得长骨头。我游走四方,有幸见过一次,却未有那个口福。”

何文样大笑:“妈的!就跟广东人一样,别人拿来观赏的东西,你们硬是拿来吃,嘴馋!”

节伦不爽了:“乜啊乜啊乜啊!搞得你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凄妈根!”

何文样一边谨细地放入各种佐料,一边用木勺搅动,香气越来越浓烈。火鸟不安分地跳来跳去,嘴角流下了口水,如果不是何文样制止它,指不定要翻锅,而一旁的俏医生已经不顾矜持地皱起了鼻子,在轻轻嗅着。

何文样笑眯眯地看她,然后用木勺舀了一点,放在嘴边吹冷,然后吱溜一下,尽数落入了肚皮。顿时,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唱赞美诗:“此肉伟哉,伟哉,润我体肤,活我心灵也。”

在来看俏医生的那种渴望神情,两眼有点水汪汪地,像是还有一句潜台词没说出来:“给我来一口!”

何文样笑着:“这一切其实不简单,水煮鱼要麻,要辣,要麻辣得很真切,才对得起它的名字!不过,现时条件有限,大家将就将就,现在,开筷!”

莫扎特与节伦自觉地端起了碗筷,瞧那锅中浮沉油水之间,赏心悦目,不由大箸入口!

火鸟也不甘落后,伸头想去啄锅里的鱼,被何文样拍了一巴掌:“用碗吃,我给你夹!”

节伦抽空问了一句:“它怎么吃?用筷子?”

何文样说:“自然是用爪子!”

节伦“噢”地一声:“原来如此!”

露丝玛莉端着碗,拎着筷儿,眼波流转,正准备夹鱼吃,一个直挺挺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直起了身。她一开始就没注意到这个男人,一见这个陌生男人像挺尸地之了起来,她已经准备叫了,在准备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之前,何文样露出牙齿笑了一笑,一拳就将他打晕了过去。

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使她本来已达世界纪录水准的胸围,又膨胀了许多。但是,她并没有发出声音来,并不是由于惊慌过度发不出声音,而是在刹那之间,她感到一点威胁都没有,绝不值得害怕,当然,也就没有了尖叫的必要,大可以节储能源以备下次之需。

莫扎特悲悯地望着贝多芬,有些无奈,轻声说:“他可是一位天才……”

何文样说:“别管他,我们吃我们的。”

露丝玛莉笑了笑,开始夹鱼吃。

她吃得纤细,何文样不时地将眼光瞟向她,确然是一位美丽可爱、青春热情兼而有之的女子,眉宇之间,有一股英爽之气,很具巾帼英雄的气概,颇惹人喜爱。

何文样发现莫扎特吃得并不是很多,但他很快就停止了进食,奇怪问:“怎么了,阿波?”

莫扎特放下了碗筷,叹了叹:“我想起了安娜,想起了第一次约会,我被辣得满头大汗,还要装着小菜一碗,她为我忙得团团转……”

何文样猛拍他的肩膀,一脸正经:“阿波,晚上,到了晚上,我陪你一起进城,去把你的安娜接过来。一切的困难都不是问题,我向你保证!”

莫扎特心中一震:“大哥!”

何文样压他的肩:“兄弟!别说了!就这么决定了!”

莫扎特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但他还是很快有了决定:“嗯,晚上去!”

节伦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问:“怎么去?”

何文样举着筷子呆了一呆,然后说:“该怎么去,就怎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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