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追上来了。”周浩桐趴在柳绍辉的后背冲着眼看进大门的丁菲琳兴奋地喊,丁菲琳和灿灿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周浩桐乐得大眼睛都快眯到一起了,张着嘴大声叫喊,他那快乐的表情现在真的是随时都能见到了,她再一次感慨小姨的决定是对的。
“姐姐跑。”灿灿催促愣神的丁菲琳。
“嗯,搂紧姐姐的脖子,姐姐要跑了。”丁菲琳抱紧灿灿向楼梯跑,任她再怎么使劲也比不过大长腿的柳绍辉,只看他一步三个台阶眼看就追上来了,丁菲琳拼命往前跑四个人在走廊里连跑带叫杨义夫在包间都听到了,起身拉开门外面的人没想到门突然打开,猛一下停住后面跟着的小柳没刹住脚步眼看撞向丁菲琳,他垫了一下脚步堪堪贴着她的背停住。
“没个大人样。”杨义夫接过灿灿狠狠瞪眼小柳,能和几个孩子玩疯,亏他做得出来。“快进来吧。”小柳嘿嘿笑着跟着进来,
“妈妈。”灿灿现在是越发离不开周雨诺了,这正是杨义夫喜闻乐见的,女儿真是他的贴心小棉袄,就是给力,虽然有点吃醋女儿不再粘着他。而周浩桐自从知道妈妈和杨义夫的关系,再加上姐姐的话他也慢慢放开,那种想靠近又有点拘束的心理不见了,不了解内情的人都会认为那是一对亲父子。
杨灿灿扑进周雨诺的怀里,欢喜的撒娇,粉嫩的小脸让人看了总想去捏捏。对面坐着的王磊的妻子和李姐看到这一刻都觉得很是欣慰,那爷俩总算有人疼了,看这样相处的应该很融洽,很和睦,她们为杨义夫和女儿感到高兴。
杨义夫看到人都到齐,让服务员开始上菜。一个双层的生日蛋糕摆在圆桌中心,上面插着两根蜡烛,丁菲琳拿出相机挂在脖上,又从包里掏出摄像机递给坐在身边的柳绍辉,“小柳叔叔这就交给你了。”
柳绍辉接过摄像机点点头,“好的,保证完成任务。”笑话,头交给的任务不仅要完成,而且还要出色完成才行。
周浩桐脱了鞋站在椅子上拍着手给灿灿唱生日歌,他这一起头其他人都跟着拍手唱歌,灿灿只会拍手笑,灿烂的笑容每每都被收进相机,杨义夫拍着手看着笑的露出几颗小门牙的女儿,这么美好的机会怕是以后不会有他在身边陪伴了,再看一眼周雨诺,不知到时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女儿的离开。
周雨诺看到杨义夫看着自己,眼里的神色她不太理解,好像无奈又好像不舍,她只以为是因为灿灿的生日却没有亲生母亲的陪伴,直到灿灿后来的离开她才明白杨义夫是在担心她。
看着周浩桐教着灿灿许愿吹了蜡烛,杨义夫让人撤下生日蛋糕,站了起来,“今天是杨灿灿两周岁生日,首先爸爸和妈妈祝你生日快乐,”说完弯下身子在女儿额头留下一个深深的吻,“同时感谢王哥和嫂子李姐和姐夫这一年多对我和灿灿的照顾和帮助,还有你们几个,我无以报答,”挺直着脊背一个标准的敬礼代表此时的心境,“小杨”“头”,谁也没想到杨义夫会这么做,都不自觉的叫了出来,杨义夫放下右手端起酒杯,“千万句的感谢都在酒中,谢谢各位。”大家也都不约而同站起来举起酒杯互相碰杯嘴里说着祝福灿灿的话。
周雨诺不时低头看着坐在怀里的灿灿,小丫头拿着小勺正小口往嘴里塞她爱吃的菜,周浩桐有杨义夫照顾她不用担心。听着他们你一句他一段地说着灿灿以前的趣事,尤其王家嫂子和李姐,因她俩照看的时间最多。虽然大家是边说边乐,可她怎么觉得他们的心里不是真的如表面那样是高兴地,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像她毕业前夕同学们吃最后一次团圆饭是一样的,那时同学们一句一句回忆从刚入学的不熟悉到后来变成朋友的过程,因为要各奔东西,再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也许以后都见不到也有可能,当时她也是笑着吃完那最后的聚餐,心里却满是不舍。
周雨诺默默的吃着,偶尔看到嫂子和李姐望向灿灿的视线,她能感觉到她们眼中也包含那样的难舍之情,她想不出她们的为什么,这顿饭看是气氛很活跃,但她肯定都是表面的。
杨义夫现在自己开车上班,早晚接送孩子的任务义不容辞。丁菲琳在这玩了几天又回农村,走之前柳绍辉请她和周浩桐吃了一顿烤肉,两人也算真正熟悉了。
周雨诺也开始恢复正常工作,她有个卖水泥的小工地,是在她离婚后通过舅舅帮忙弄起来的。离婚了总得养活自己和孩子,正常的上班族因为孩子她没考虑,自己干时间灵活,这个也不用她去进货,主要是利润高,那时她准备自己买房子,这个没有积压货物的风险,来钱快。
杨义夫把她的大踏板找人修好,试了一圈回来和周雨诺商量换车,让周雨诺开他的车,他骑踏板上班,说是骑着威风,其实是怕周雨诺出事,摩托车危险系数要高过汽车,她这辆又这么大,周雨诺才不听他的,他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周雨诺把她供货的客户跑了一遍,又联系几家新客户,这一忙十天半月过去了,再有一个多星期丁菲琳就开学了,她想着是不是带孩子去哪玩几天,上了高二课业增加,玩的时间就少了,到了高三想出去玩几天的机会不知有没有。这次出去灿灿得带着,去的地方不能太远。
周雨诺和弟弟通话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这个周末正好他休息,让他的小女朋友串个班,到时好帮着带孩子,多了灿灿怕照顾不过来。人算不如天算,周雨诺琢磨离周末没两天,出行的必需品得提前准备好。
过后她觉得她和那个超市犯冲,为什么又遇见不长脑子的人。这次她还没进去就被堵在门口。“我有话问你。”上来什么也不说先来这么一句。
“我认识你吗?”周雨诺因着上次的事也没给苏惠好脸。
“你和杨大哥什么关系,他给灿灿过生日你为什么参加?”那天她和朋友一起去‘祥和’吃饭,出卫生间时看到他们一起从包间往外走,问了服务员知道是给灿灿过生日,回家之后就问他爸知不知道这件事,他父亲看了她一眼起身回书房,临进去时说了句不许多事。她又去缠着她妈,耐不住她的撒娇软磨,告诉了她所有的事实。
苏惠去过杨义夫的办公室找过他几次,都被挡了回去,连杨义夫的面都没见着。今天中午她又去了依然没见到,气得她连班都不上出来逛街,正巧看到周雨诺,周雨诺此时十分的后悔,要是知道会遇见这个人睡过午觉再来多好。
“这和你有关系吗?你一次次想干嘛?”周雨诺是胆小,但她不软弱。
“一个离过婚还带着个拖油瓶,你觉得你配得上杨大哥?也不找面镜子照照自己的德行。”苏惠挑着眉一副千金大小姐的骄傲样。
“男未婚女未嫁,再说配与不配也不是你说了算,当事人都没意见你算干什么的。”周雨诺心里非常不舒服,儿子是他的底线,谁也不能欺负他。
“你还真好意思说,杨大哥要不为了灿灿能找你啊,你真以为灿灿是他的孩子,告诉你吧杨大哥根本没结过婚,等灿灿被妈妈接走了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待在杨大哥身边,不要脸,充其量不过是个保姆。”说完踩着高跟鞋噔噔走了,周雨诺脑子刹那间炸开,嗡嗡地,手脚发软差点坐地上,后退两步倚着大门才稳住了身体,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回家。
躺在床上习惯性蜷曲身体,眼睛盯着桌上的全家福,幸福来得太快,还没等她好好享受却要收回。想了很久,她爬了起来,去厨房把晚上的饭菜准备好,找了个双肩背包装上几套换洗衣物和日用品,又给杨义夫留了口信,临走时把那张全家福装进包里带走。
周雨诺去幼儿园接了周浩桐送到小弟那里,让他把孩子送回姥姥家待几天,等姐姐开学前再去接回。小弟问她出什么事,她只说有点急事要处理,她知道这个理由弟弟不会相信,其他的她也不想多说。离开医院看着时间杨义夫快下班了,她必须马上离开,在还没有理好心绪的情况下暂时不能见他。
杨义夫去幼儿园先去接了女儿,再抱着她去楼上接周浩桐,老师说周浩桐被他妈妈接走了,顺便请假。杨义夫一听懵了,没听周雨诺说过,中午还一起吃的午饭,他边下楼边打电话,关机,家里座机没人接,开车回家一开门屋里静悄悄的,周雨诺常穿的拖鞋在鞋柜里,餐桌却摆好了饭菜,这人能上哪去。
灿灿从爸爸身上下来跑进卧室,没见到妈妈,孩子哭了,杨义夫赶紧进屋一眼扫到摆在床头柜上的照片没有了,却有一封用书压着的信,拿起信坐在床边,从头至尾看过之后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孩子还在怀里呜呜的哭,他一点头绪也没有,只好打电话让柳绍辉过来。
接到老大电话小柳立马赶了过来,一看这爷俩,一个哭,一个耷拉着膀子瘫在床上。“怎么了,雨诺姐和宝乐呢?”
杨义夫不想说话,一个字都不想说,只抬手把信递了过去,小柳接过来快速看完,低声骂了一句,伸手抓抓头发原地转了一圈又看了一遍信的内容,咬牙切齿的“让我知道是谁嚼舌根我非宰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