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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留了一手

剑门的藏书阁中,有对铸剑阁和三千年前的历史记载。司雪跟司音翻看里面的记录,所以当时在云家的时候,司雪第一眼就认出了擒神箭。

“那,你找到了你要的答案吗?”关于叶澜的去世……

“没有。”秦珏沉默地看着莫小西,半晌,微微摇头,神色间尽是苦涩。十年了,他从未放弃过,这也是他心头最大的遗憾。

叶澜当年死的很惨,容貌全毁,筋脉俱断,她那双原本可以出铸造绝世神兵的手被生生地拔掉了十片指甲,血肉模糊,凄惨至极。

究竟是什么人,恨她如此之深?

不光是秦珏,玄帝同样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追缉真凶,可惜竟一丝线索都没有查到。

玄帝伤心欲绝,将叶澜的尸体火化,并祈求天师韶一将叶澜的骨灰制作成玄晶石,至此以后随身携带。

谈及此事时,秦珏的眼中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嘲讽。

“你恨他?”莫小西心头一颤,玄帝的做法在当下看来,完成够得上心理扭曲了。回想先前见过对方时候的情形,她实在很难将如此变态的行为跟玄帝挂上钩。

叶澜遇害之后,玄帝圣宠萧贵妃,将七皇子秦云高高捧起,转头便将张皇后所出的嫡长子秦舒封为太子,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最喜欢的三个儿子分别是秦舒、秦垨、秦云的时候,谁会想到,他最想要继承他衣钵的人其实是世人眼中的废材三皇子秦珏呢?

玄帝精心谋划,却不曾想,秦珏心中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在莫小西看来,玄帝是个痴人,也是个可怜人。人生三苦:求不得,爱憎会,爱别离。他身居高位,历经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无法保护最心爱的女人。就连他最看重的儿子,也对他心有怨念。

“恨。”秦珏沉声道,轻飘飘的一个字砸在莫小西的心头,格外沉重。

她不由得握住他的手心,很想说: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即便是帝王,有些事也身不由己。

可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秦珏不需要她的开解和安慰,他需要的是,只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分享他心中藏了十年的痛。

“我恨他对母亲隐瞒身份,未曾将她迎娶过门,却骗了她的清白,让她怀上了他的种。”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上去格外地叫人心疼。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结果却找了一堆跟她相似的女人养在后宫,宠幸她们。”

“母亲活着的时候,因为他而痛苦,死后,他依旧不肯放过她。”

那块被玄帝贴身收藏的玄晶石,对秦珏来说,从来就不是父母伉俪情深的象征,而是一种讽刺。叶澜从未想过要入宫,那对她来说,只是一座金丝鸟笼,她等了十三年,得到秦舒被册立为太子的消息,她以为玄帝终于明白她的心思,愿意放弃一切,跟她一起回剑门……

结果她等来的是惨死。

纵然,叶澜的死不能算到玄帝的头上,可他仍是间接促成这一切的帮凶。

“他口口声声说,只有我才是他想要的儿子,却给我安排了那样不堪的出生,直接抹杀了母亲的存在。他严格要求,将我培养成才,却不敢亲近我,反而将秦云养在身边,什么都顺着他,宠着他。”

从秦珏出师之后,玄帝便将大乾王朝的暗帝印玺交给他保管,但凡一个帝王不能做,不方便做的事情,统统交由他去做,朝廷秘密培养的细作、探子、暗卫、杀手也都一律交付给了他。

但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

“有多爱,就有多恨,你会觉得不甘心,憎恨,其实是因为你还没死心。”怪不得他当初会那么排斥秦云,其实,是因为……羡慕吧?

莫小西的心揪成了一团,如果秦珏风轻云淡地说,不恨,他从来就没将玄帝当成个东西,她的心情也不会这样沉重了。

“呵……”秦珏微微一愣后,笑出了声,那一笑,仿佛初雪融化,美得让人心醉。

莫小西挠挠头,这家伙真是太不按理出牌了!这时候,他难道不是应该感动得扑进她怀中,然后……

然后没有然后了,莫小西为了幻想的情景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如果装逼帝真的这么“小白花”的话,那一定是被恶灵附身了!

“小西,我突然发现,原来你脑子装的不止是豆腐嘛。”男人轻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仿佛刚才那个为亲情所伤的人完全是她的幻觉!

“嗯,还有豆腐脑呢。”

莫小西相当郁闷地哼了声,盘腿坐在他面前,正准备商量下回程的事情,却听得对方问道:“你先前是如何脱险的?”

以魔尊云霖的脾性,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可以赶尽杀绝,又岂会善罢甘休?

“咳咳……那个啊……”莫小西无比纠结地拧着眉头,干巴巴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交代了一遍,为了面子着想,她非常自觉地将被大黑马鄙视的事情给省略了。

“说起来那盒子还奇怪,好像别人都打不开,就只有我一个人能打开,可那不是三千年前天魔留下来的东西吗……”

莫小西纳闷地咕哝着,她明明就是上古神族后裔,怎么会跟天魔扯上关系呢?

瞅了眼身后不自觉地左右摇晃的尾巴,她默默地扶额:好吧,虽然这神族后裔的血统有些奇怪。

“剑门的藏书阁中,收藏了一本无字天书,叶家先祖曾仔细研究过,并非发现什么玄机,但不久之前,书上现出了一条预言。”之前,秦珏曾半真半假地诓骗灰衣人,说剑门的预言是历代门主亲口相传,其实纯属谎言。

“什么预言?”莫小西心头一紧,直觉得那预言可能会跟自己有关。

“预言是用上古时期的文字所记录的,预示这一年,天隼大陆上会出现一个终结神魔再战的异世之魂。”

从预言现世之后,秦珏便动用了手中的力量,派探子和细作寻找预言中的异世之魂,其实他们最初注意到的人,是左相莫青天的庶女莫清儿。莫小西从穿越开始,就表现得极为低调,跟莫清儿的张扬截然相反。

正因为秦珏是剑门的继承人,所以他比其他人都要清楚三千年的神魔大战对人间造成了威胁有多大。

也正是因为莫清儿的特殊身份,玄帝才会在一开始对她诸多包容和优待。

玄帝本是多疑之人,然而搬出预言的是秦珏,加上又有天师韶一的认同,他便慢慢地信了“异世之魂”一说,接着,在多方仔细观察的情况下,发现莫清儿确实是落水之后,性情大变,由原本的软弱内向变得锋芒毕露,言谈间,颇有异样,行为举止也跟过去不同。

加上她“独创”针灸之术,缓解了玄帝的头痛恶疾,对方又是朝中重臣莫青天之女,玄帝便顺水推舟地将莫清儿封为一品女官。

也正是因为莫清儿的身份特殊,以及风流不羁的作风,玄帝才驳回了秦垨要将其以正妃之位迎娶过门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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