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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万船齐发帆樯动(2)

当天下半夜,敌人的飞机不来了,但敌海军舰船又赶来拦截。第一梯队的指挥员们见状,当即命令在编队两侧护航的我火力船队迅速展开战斗队形,尽量从不同方位接近敌舰,利用其火力死角,来它个“海上拼刺刀”。这招果然颇见成效,前来偷袭拦截渡海兵团的敌舰,在挨了一顿“土炮艇”的机枪、手榴弹之后,只有灰溜溜地在远处乱放一通炮弹壮胆……

兵团指挥所,邓华司令员密切关注着渡海部队的行动,他点燃一支烟,在地图前看着、走着。

“敌舰,我船队逼近,企图拦阻我船队前进。”“我护航船,已向敌舰艇靠近射击。”作战科长把40军与43军渡海指挥所发来的电报向邓华报一告,他立即命令他们要不顾一切按计划航行前进,两个军的护航船队,坚决勇敢地冲向敌舰,包围,扭打敌舰艇,保证主力船队航行。

此时,海上风平浪静,一直盼望的东北风只吹了一阵子就停止了。站在1号船上的韩先楚,抓起无线电报话机,大声地对炮兵主任黄宇说,左前方发现敌舰,护航队立即迎战,掩护主力船队通过。

黄宇率领的护航队共有“土炮艇”16只,陆地上的战争之神将战防炮,山炮安装到木船上,他们曾在陆战中战绩辉煌,现在又要书写海战史上的奇篇!

敌舰艇在我护航船队的侧后攻击,向我船队疯狂射击,企图打乱我航行队形,阻挠我登陆船队前进。借着炮火的闪光,黄宇很快发现左前方有7艘敌舰艇。他下令在右侧后的护航船队与其纠缠,左侧护航队加速前进,以宽正面迎战敌舰队。我主力船队不顾敌舰的攻击,坚决划桨摇橹前进。一时间,海面炮声隆隆,弹道如织。敌舰吸取前几次海战的教训,不敢近战,见“土炮艇”纷纷扑来,吓得连忙躲避。有一艘军舰企图摆脱护航队,去冲击主力船队。黄宇发现后,立即令自己的指挥船迎了上去,在100米距离用处战炮击中敌舰中部。敌舰中弹起火,拖着滚滚浓烟退出了战斗。

海战正酣之时,东北风再次强劲起,真是天助我也!韩先楚在战船上喜形于色,即令船队加速前进,樯橹云动,很快就冲过了水急浪高的中流。

与此同时,第43军护航队的5艘“土炮艇”同敌3艘军舰也展开了激战。指挥船是1艘改装的机帆船,配1门山炮,其他4艘为木帆船,各配1门战防炮。步兵们在海上大展雄风,用大炮和重机枪打得3艘军舰调头逃窜,第43军船队的90多只帆船顺利冲破敌舰的拦截。

经过彻夜海战,我军胜利地冲破了敌人的海上封锁。我护航船队不仅掩护了我主力横渡海峡,而且还击沉敌舰1艘,击伤敌舰2艘。

我军火力船创造了木船击沉军舰的奇迹。《海南岛战役纪实》中有这样一段叙述:

4月16日下午,东风拂面,平潮伏流,是南渡琼州海峡理想的时机。渡海作战兵团第一梯队共5万余人,隐蔽开进到各个起渡场。19时30分,第一梯队350只战船,分为东路、西路编队,从雷州半岛南端各港湾同时起锚,浩浩荡荡向海南岛进发。

渡海编队刚离岸8海里,便遇到国民党军的巡逻飞机。海空亮起一串串耀眼的照明弹,船队被巡逻飞机发现了,当即遭到轰炸和扫射。有的船舷被打穿,海水直往舱里灌。渡海勇士们毫无惧色,有的用机枪、步枪向俯冲扫射的飞机射击;有的堵漏、排水,保证战船继续前进。下半夜,船队遭到国民党军舰艇的攻击。在编队两侧的护航火力船队,迅速展开,开足,力,辻回到国民党军舰艇侧后,尽量靠近军舰,利用它的火力死角,充分发挥“土炮艇”上各种火器的近战威力,对准国民党军舰艇的指挥塔、轮机舱、炮塔等要害部位猛烈射击,打得舰艇上的官兵不知所措。

在激烈的海战中,出现了一桩“土炮艇”智胜国民党军旗舰“太平”号的事迹。故事是这样的。第一梯队中的40军护航火力船队的指挥船,因发动机出故障掉了队,成了只孤船,在黑夜中单船漂流。天亮后,发现一艘国民党军大型军舰跟踪而来。火力船队指挥员黄宇和船上的干部经过研究,决定使用迷惑与近战的手段对付它。为了避免与敌正面交火,他们用篷布将火炮遮盖起来,大多数战士下舱隐蔽,把“土炮艇”伪装成堆满货物的民用运输船来迷惑敌人,篷布上用刺刀划开了一条缝用来瞄准。船长李铁军亲自掌舵,沉着地朝国民党军舰驶去。国民党军舰果然上钩,大模大样地开过来。

这艘军舰名“太平”号,是刚从台湾调来增援的,第3舰队司令王恩华中将将其作为旗舰。彻夜海战王恩华通宵未眠,他害怕夜战,一直等到天亮才披挂上阵。他站在舰桥上,举着望远镜搜索海面,很快就发现有一只蒙着篷布的木船正在波峰浪谷之间出没。

靠上去,抓活的。王恩华带着雪白的手套,指着前方的木船,对身旁的舰长说,那可能是一艘满载军用物资的运输船啊!这是共军的补给船,肯定是受伤掉队了。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敌舰长命令水兵抓活的。那些水兵立即从炮位和舱室窜到船舷,拿着绳子和带钩的竿子,准备逮住木船。

王恩华放下望远镜,用肉眼已能看得十分真切,木船的白帆千疮百孔,破布片随风飘舞,船身弹痕累累。在200米距离的时候,木船上的篷布突然掀开了,王恩华吃惊地发现篷布下面盖着的不是什么物资,而是一门大炮!

当我指挥船行至军舰右侧,进入“太平”号的主炮射击死角时,指挥员黄宇一声令下,炮手们顿时掀掉篷布向其猛烈开炮,30多发炮弹接连飞向敌军舰,这艘庞然大物多处中弹,拖着黑烟,掉头南逃。

“土炮艇”大显神威,与敌舰短兵相接的战斗中,居然将这只1000吨位以上的国民党海军第3舰队的旗舰一“太平”号,击成重伤,并使舰上的敌第3舰队司令王恩华中将在激战中身受重伤,不治身亡。

战后,40军授予黄宇“战斗英雄”光荣称号,并给全船指战员和船工们各记大功一次。

3、薛岳的美梦破灭了

经过彻夜激战,渡海作战兵团第一梯队突破了敌人的海上封锁,两个军船队迅速检查了航向,保持向预定登陆地段航行前进。接近敌岸后,各船准备突击登陆。登陆船队不顾守军的疯狂射击,利箭般地冲向海岸。

当船队距岸边五六十米时,先头船的勇士们纷纷跳入齐胸深的海水,向陆地冲去。

在抢滩登陆作战中,我军广大指战员冒着敌人的炮火,在浅滩中纷纷下水泅渡,迅速形成了攻击波,占领和扩大滩头阵地与登陆场,实施宽大正面登陆突破作战。

17日凌晨,两个军前指向兵团指挥所发报暗语,“我们已看到海岸了,正奋力向海滩冲击。”“我突击船队已下船涉水强行登陆。”邓华命令,迅速勇猛地抢占登陆场。同时命令琼崖纵队,全力以赴接应和配合大部队登陆作战!

17日2时,渡海部队东西两路军的船队突破了国民党守军的海上封锁,到达临高角、海口以北的海面,并在琼崖纵队第1、3总队和两个军先遣登陆部队的接应下,开始抢滩登陆。这是一段记录当时抢滩登陆的真实镜头。

3时30分,韩先楚率第40军主力船队开始在博铺港一线抢滩登陆,守军拼命抵抗,用密集炮火向海上射击,许多帆船中弹起火。韩先楚的指挥船也受重创,桅杆被炸断,帆布哗啦一声坠落到海里。韩先楚没有顾及,对着报话机大吼,各船火力给我还击,狠狠地打!

五颜六色的信号弹从各师,团指挥船上射向夜空,霎时间数百艘战船上的枪炮一齐怒吼,炫目的弹道映照着水柱纷起的海面,韩先楚挥着拳头,兴奋地对解方、符振中说,打了一辈子仗,还没有见过如此激动人心的一幕。

敌人拼出最后的力量作垂死挣扎,海、陆、空各种火器一齐开火,企图阻止我军登陆。我军将士毫不畏惧,所有的船只一面猛烈还击,一面急速前进,犹如千百条火龙直向岸边冲去。先锋船距岸只有几十米了,战士们纷纷跳下船,朝着陆地扑去。当两脚踏地时,犹如猛虎下山。左侧尖刀连在连长戴成宝的率领下,不到20分钟就冲出2、5公里,插到敌人滩头阵地的背后,夺下了重炮阵地,随后立即调转炮口向纵深的敌人轰击。右翼登陆的部队在向敌人纵深穿插时,被一个大型母堡的火力压住了,巳经三次负伤的独胆英雄万守叶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堵住敌人的枪眼,后续部队高呼着口号冲了上去,敌人苦心经营几个月的防线不到半个小时就突破了。

我军战士英勇顽强,船工们也同样表现了英雄本色。有位60多岁的老船工,左臂负了伤,仍然握着舵杆屹立不动。战士们要扶他下去休息,他拒绝说,我穿上军装不也是解放军吗?

解方副军长一直举着望远镜观察敌情,此时兴奋地大叫起来:敌人的阵地枪响啦,肯定是苟在松,刘振华他们干的!

韩先楚急忙举起望远镜观察敌情,只见敌军阵地被炮火覆盖,从弹道判断,炮弹来自临高山主峰。这是刘振华他们占领了临高山的制高点,韩先楚绷紧的神经才松弛下来。他说,敌人的火力弱多了,丢了临高山,他们没戏唱了。老解,老符咱们准备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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