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做了一场梦,这场梦,她已做了许多次。
梦里,是她一人跃进幽深无底的寒潭,从来无人阻拦。
这一次,寒潭还是那寒潭,依旧寂寂无声,碧影徐摇,在彻骨奇寒中,她一袭红衣惹眼,如一砚朱红赤墨,倏忽在水中氤氲散去。
之后,梦很真实,她难以呼吸,再之后,她会如期感到一种奇异的快感。
快感,说不清这快感从何而来,她只隐约了解,她跳下去的行为,是心甘情愿的,是甘之如饴的,对于她来说,血肉的刺痛可以忘记,心野,却有一把火在烧,仿佛不断质问她,独享繁华怎样,雄霸江湖又如何?
她这一场梦,势要烧尽她这一生坎坷凄凉。
东方不败也晓得这梦境不祥,甚至很清楚这是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她就是觉得这一切都好生美丽。
她如此固执,她幻想,幻想会有那么一天,也不知是哪一天的某一天,自己就这样死去,死得默默无闻,死得安安静静,她喜欢安静,就算死,也不想被人再打扰。虽然很多人都告诉她,若她死了,定把她五马分尸,但那是身后事,至于是不是死的惊天地泣鬼神风情万种,都是不会有感觉的事情,何必要管。
东方不败认为,上善若水,九天云烟最终亦会化为尘世泥土,水没有偏见,它荡涤一切,善恶两消。
其实,她仅仅盼着死在水里而已,这是她小小的愿望。
犹记得少年时,被师傅练得全身散架时,东方不败先是想死在一池子温暖的热水里,再不做什么劳什子的东方不败,不用断筋折骨,受尽折磨,睡着睡着就这样没了声息,会吓所有人一跳。
然后,当东方不败真正走进了江湖,很快,她便只想死在大河山川之间了,因为她终于知道,这世间的人心有多脏,唯有天工造化所得的东西,才是最干净的。
她的想法一开始单纯得怕人,那就是:与其让那么肮脏的人用肮脏的手掌控世界,还不如由她来,她相信,当杀戮和罪孽用来消除杀戮和罪孽,就连神佛也会赞同的。
每次这样想,她就会像个孩子一样有些自得。
人人都说是非曲直难计,而她东方不败却黑白分明,不管对错,她都觉得,至少这样,这日子,她过得一点都不累。
既然不累了,东方不败也是果断,何必留恋梦中?
“令狐冲…真没想到你小子关键时刻倒成了我的牵挂,我还得感谢你。”
就这样,令狐冲和东方不败相互依靠,不知昏睡了多久,东方不败神智尚未清明,被自己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惊醒,不可止息的咳嗽起来。
她和令狐冲还躺在那个老位子,东方不败感到头脑沉重得很,但至少这令狐冲的胸膛比尖磕不平的石子地要温暖。
“唉,令狐冲你这酒鬼,是不是喝多了?先醒来的果然是我,真是麻烦。”
东方不败按着伤处,口中抱怨,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眉梢荡漾起的笑意是多么明显,明显得都使她都忘记了伤痛,她只是很高兴令狐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安心的滋味使她不知不觉从心底快乐。
东方不败用极慢的速度把自己都想扔掉的这具身体挪到了山**,才惊愕的发现这都已经是黄昏了。
“喂,我说,令狐冲,你饿不饿,我们睡得太久了不是吗?”东方不败扶着坚硬的山石,眺望那一轮艳红色的夕阳,已然沉进远处山岚一半之多,云霞暗淡,自言自语道。
“我们毕竟不是神仙,总是要吃东西,总要喝水。”东方不败嫌恶的看看自己衣袂上的血迹,继续说道。
“令狐冲,你能不能给我半个时辰?”
“不应声就是可以了。”
东方不败喋喋不休,让人怀疑如果她这幅情态被教众看见,那该引来多少惊愕,又让人怀疑,如果这时候令狐冲醒来了,又会不会被她啰嗦的再次晕过去?
但是,实际上这样的东方不败实在难得一见,无人有福消受,原因也简单,现在的她,与其说是东方不败,还不如说单纯是令狐少侠心中的东方姑娘。
一个姑娘,无论是东方西方,南方北方,这要她还是姑娘,便总是要啰嗦些。
究其缘由,不过是想为某些人做某些事,却又有些不自在。
东方不败说过的话她不会忘记,她不会爱上令狐冲。
于是,她就尽心尽力照顾着妹妹心目中的情郎,自得其乐,不需要任何人知晓。
片刻后,东方不败正盯着一只落单的野兔出神,这才想起,自己果真伤的不轻……
东方不败讪笑,她想,幸好自己要抓的不是一只野山羊,否则还真得和这山上的健将比比轻功,飞檐走壁。
其实在东方不败的身边不远处,就是一棵野果子树,但是东方不败想了想,让一个大男人吃酸果子,连自己都觉得不忍心。
但此刻东方不知道,那一头,令狐冲已经悠悠转醒,并且喝下了她随身携带的半瓶子佳酿。
兔子越追越跑,东方不败纵身横越,也算是千方百计,还真没想到,自己连追只兔子都要这般费劲。
所以等到她好不容易折回山穴,令狐冲已经坐在那儿等她,而且看起来还挺神采奕奕。
东方不败见状不由一喜,令狐冲却向她走了过来,大不咧咧的拍着她的肩膀:“东方姑娘,你可急死我了,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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