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姜琳的问题,左相府开始布置整个府邸,为即将而来的左相和夫人的成亲礼,府里上上下下开始忙活着张灯结彩,听从左相吩咐布置新房,并从贳器店添购各种新婚用品,因为大婚后两人就准备回邶岳,时间紧迫,于是齐衍特意让宁城的金牌嫁衣店美人坊加紧缝制到时给六六穿的嫁衣,时间的催促上,齐衍是说了越快越好,价钱方面什么都好说。美人坊答应尽最大努力缝制出给左相夫人的嫁衣,掌柜的更是提前送上恭喜,祝贺左相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而未等美人坊的嫁衣缝制好,长公主临周妩就派人送来贺礼,季行六拆开大箱子,眉眼立时涌上无限笑意,齐衍见着,忙问有什么好事吗?
季行六微笑回头,嘴角有戏谑之意,看得齐衍好是不解,于是更好奇地大踏步上前看看临周妩这是送了什么东西来,竟是让六六如此高兴。没等他走过来,季行六就先道:“殿下此前那么劳师动众地一一日三趟地差人去催促美人坊的掌柜,让所有人都默认了左相府上有邶岳来的贵女是如何恨嫁,害我这几日都不敢出院子,好不害臊,如今却是不用了,殿下此前举动惊动了长公主,长公主看我们这么迫切,今日就送了这么份大礼来解我们眼下的燃眉之急。看。”
齐衍正走到大箱子旁,季行六也顺势把大箱子那样东西提手上。看这面前金丝银线缝制的大红嫁衣,绚烂的颜色灿亮了齐衍狭长幽深的眼,此一刻,齐衍的眼是呈现前所未有的耀眼光泽,妖艳荡人心魂的亮如琉璃,看他这样子,季行六都有点羞怯,转开了视线,可是齐衍太激动了,没注意到面前女子的羞涩,表达自己喜悦地借着摸嫁衣料子的机会,毫无愧色地趁机揩油。
小手娇软,摸得好不舒服,这时候了,齐衍还好意思假公济私地赞一句长公主的嫁衣料子好,做工精致,他道:“这料子不错,滑滑的,长公主倒是有心了。”
只是他这赞的真是大红嫁衣的上等布料,抑或根本就是佳人如玉的手,看着少女恼了颜色就可知其中意思了。
屋内气氛暧昧,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外面有丫鬟的通报声传来,季行六才推门出来,见是沾衣,就问何故。
看到季行六出来,沾衣很小心地低头回复道:“女郎,摄政王府刚差人带来口信,说是为庆贺左相和夫人大喜,有关全福夫人的问题,他府上会派人过来。”
季行六点头,并道:“嗯,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摄政王真是有心了,沾衣你带话给来人,就说我们收到王爷的庆贺,并请王爷到时务必来参加我跟殿下的婚事。”
沾衣静静地点头,之后季行六挥手让她退下,沾衣最后看了一眼季行六身后那扇没关紧的门,里面一晃而过的身影,很快又消失不见。
沾衣顿了顿步伐,想喊住季行六,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皱着眉头回了下人房,跟金靥她们几个商量后,一致决定把季氏六女郎要嫁人的消息赶快通知主人,只盼季家女郎出嫁前,主人能来得及赶来。
匆匆写好信件,飞鸽传书给在邶岳的容华。
消息传到邶岳,容华正在忙着处理七皇子余党的善后事,此时正忙的他此时根本还没要去西子,只是信件上所言,让他慌乱之间把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公文全部碰翻在地,心也一瞬间凉到无底限。
“阿姝偷偷摸摸,是从来都把我当外人啊。”容华心冷。
此时,自他此次归来后,就刻意三天两头安排艳色美人给他送夜宵,内里意思他如何不懂,也知大家族里这种事是稀松平常的事,母亲能忍耐他性子孤僻怪异,这么多年都不让人贴身服侍,家族里那些长辈也不会容许。只是以前这种事也许他会试着接受,但此生一遇阿姝,再要他看一眼其他女子,这是要生生作践他吗?
容华不动声色地看着捧着食盒,妖娆步伐进门的小丫头,浓艳妆成,体态婀娜,无限风姿,扭动着小小身子晃到他书桌前,有异香萦绕,缕缕飘进人的心肝脾肺,晕眩得人身子热热的,有种怪异的渴望,竟想……
“你竟敢……谁让你来的?”那个艳色如花的小丫头不知羞耻地绕到容华身畔,在主人家的耳畔低低暧昧道:“奴婢是夫人安排来服侍四郎君的。”
娘亲这是做什么?是他此前拒绝太过还是坊间传闻北雍容四不好女色,所以娘亲急了,下了狠心直接给他下药,要治他?
容华面有怒色,看那丫鬟还不知趣,竟然主动脱起衣服,容华潮红的脸上血色都褪了,冷声冲这丫鬟道:“穿好衣服给我出去,如若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奴整个人都是四郎君的,郎君不用对奴留情,奴整个人都欢迎着郎君的给予。四郎君,来嘛。”岂料,容华的冷声根本没吓退这个女人,反而是面对容华的冷声,面前的丫鬟竟是像个风尘女子似的更是软了腰肢,勾引人道。
这是?母亲真觉得他是好男色,所以又是给他下药,又是给他找这样娴熟的女子来和他,情况紧急,那他也不用顾忌母亲颜面了……
于是,薄汗涔涔下,容华猛地推开那随时都准备扑上来的女子,冷声道一声:“沉色,妆成,出来。”
他的话还未落,不知从哪里就窜出一男一女,男子面无表情拎着****滚地的女子,不顾人尖叫就出去处理了,女子淡淡一笑,从怀里掏出特制解各种****的解药给主人家送上,几分揶揄道:“主人差点哦。”
沉色,妆成,北雍容家最响当当的一支影卫队成员,这是一支每一任北雍容氏族长才能掌控的影卫队。到容苏这一代,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于是这支影卫队被一分为二,一半用来保护容苏,一半就安排来保护容华。这支影卫队,沉色是队长,妆成是副队长。
容华此时身子如火烧,不理她,只吃下解药后,才恢复神色道:“不会的。”
妆成吃吃笑:“也是,主人为季氏六女郎怎么着也得守身如玉,如此小小刁奴,即是当场斩杀也不能让她玷污了主人的冰清玉洁……。”
“妆成,怎么跟小主人说话的?”此时,沉色已经从门外进来,听这不着调的话,立时冷声斥责道。
妆成似乎挺听他的话,闻言,就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
而沉色在一边为妆成的莽撞主动领罪,容华淡淡笑,让两人退下。
第二天,为此事,容华给李氏留话道:“母亲往后不必为我如此操心,容华年岁不小,任何事又喜好自行做主,实在不喜他人过分干涉。母亲应知容华秉性,再行操之过急之事,容华不孝,只得效前人远离士族纷扰,闲云野鹤,再不管世间腌臜事。”
同时,把手上的事情都交代好了,拖了辆马车,就很快离府去西子。
李氏收到此话生气拍桌,摔东西,不能解气自己儿子的不孝,她这儿子都一十七了,身边还没个通房小妾的,外头的人早就笑话她生的儿子不喜女子,好男色,她这不是急得没办法了,也不会做这等跟儿子离心的事。她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四郎君好,以前看她这儿子整日里迷恋那个季家六女,她那时想着两家世家,儿子迷恋联姻也是不错的。只是好景不长,季氏女子死了,她这儿子眼看着一日日消瘦,她这做娘亲的是一点都没得办法,想着让儿子娶曲家嫡女欢喜欢喜,只是她这儿子往日虽然万般好说话,牵扯到这事上,却是怎么也不肯同意。好,她依着儿子,不同意就不同意吧,她就再等等,她这儿子是个长情的,可能是季氏女刚没,所以不可能接受其他女人为正妻。可是没有正妻,小妾通房也可以安排个啊,她这深情得近乎痴态的儿子还是拒绝,却是整日和那些世家子弟走一起。她起初也不觉有什么,后来一日跟那些贵妇人的聚会,那些妇人说起如今时代男风盛行,她才慌了起来。她整个人都害怕了,她这唯一的儿子不会是因为季家女的死伤心过度,改变喜好了吧。所以,她这才急得无论如何也要如此做,找了个调教好的丫鬟,让其带着搀和催情药的异香给四郎君送夜宵,她只希望经过昨晚后,一切都能恢复如常。岂料,这一行动,却是让儿子跟她离心了。李氏好不伤心,但是更多的是气愤,生气自己儿子的不识好意,她生气着,让人喊容华过来,她要好好说说她这个儿子,真是儿大不由娘,敢情这是造反了。
岂料仆人来报,四郎君是一早就上马车离府了,看着是要远行。
这下子,李氏急了,再不管儿子如何不孝,慌忙派人跟上容华的车辆,并且让人快点传话给还没下朝的容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