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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转眼到了秋天,庄稼人终于盼来了一年的大丰收,秋收。

巧娘距今,也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这段时间林家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正屋,大房,以及林婉荷家,这几天一直忙着秋收,由于当初分家的时候,家里田地的农作物都没到收割的时候,所以分家时林老爷子也说了,今年就三家人一起忙,等秋收完了在把这一年的粮食都平分,来年就各管各了。

几个大老爷们儿,包括一直勤奋刻苦读书的小叔父也加入的秋收大行动。几个爷们就忙地里,本来往年秋收,巧娘也要去地里,不过如今怀有身孕,自然可以避免这番行动,饶是如此,家里的活儿也是不能避免的。而大伯母就叫苦连天了,不过她自然也不敢抱怨得太明显,谁叫自己肚子不争气呢?只是话里话外,对巧娘充满了不满。

这天,日头太大,林二郎在地里忙着收割,巧娘在家里也是一堆活计。林婉荷拿着一家三口的衣服来到村里的小河边洗衣服。

蹲在河边,饶是自己选了遮阴处,也是热得满头大汗。这会儿日头太大,村里家家户户都忙得不可开交,小的也因天气闷热而乖乖待在家里不出门。林婉荷洗了半天衣服才算洗完,见四处没人,自己也热得满头大汗,脱下鞋袜,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洗脚。

脚下传来一丝丝透人心脾的凉意,感觉整个人都舒畅多了。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安宁舒适,嘴角上扬。感觉脚下痒痒的,睁开眼,看到一群小鱼围着自己的脚丫子嬉戏追逐,不由童心大发,玩起水来。

玩了一会儿,见是时候该回去了,晾干脚上的水,穿上鞋袜,回家。

端着装着衣服的木盆,却在河边看见一个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隔壁家李婶子的儿子大虎,只见大虎挽起裤脚站在水里,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筲箕,不时地在水里鼓捣来鼓捣去的。走进一看,原来是大虎在抓鱼。

“大虎哥,抓鱼呢?”

“是啊,你来洗衣服啊?”

“嗯,洗好了,正打算回去呢…呀,抓了这么多鱼?”林婉荷看见岸边的一个木桶里,装着大半桶水,里面挤着七八条鲫鱼,一斤的,半斤的都有。

“没啥,这河里的鱼笨的很,很好捉的。”大虎自豪地说。

林婉荷眼睛闪了闪,要是自己也捉点鱼养在空间里,估计会很不错,毕竟空间里的池塘,那可不是盖的,养点鱼,没事给娘弄来吃,可是很营养的。

“大虎哥,要不改天你教我捉鱼吧,我娘怀了身孕,听郎中说多吃鱼好呢。”林婉荷一副天真模样,笑眯眯地说。

“其实这也没啥诀窍的,拿点饼捏碎了放筲箕里,再把筲箕放水里就好,这些鱼都很笨的,很好捉的。”

“谢谢大虎哥,那我先家去了。”

“等等,你把这几条鱼带回去吧。”大虎说着就打算把木桶里的鱼都给林婉荷。

林婉荷连忙摆摆手:“那可不成,这么多鱼都是你辛苦捉来的,哪儿能给你要了去,改天抽空我自己来捉就是了。”

“这几条鱼哪里说的上辛苦,我就是来捉鱼玩儿的,我待会儿再捉几条回去就是,这些你拿着吧,郎中不是说林二婶要多吃鱼才好吗?”大虎看着林婉荷,不在乎地说着。

林婉荷看着大虎那神情,很是自豪骄傲,不禁莞尔。

李婶子向来和娘交好,而大虎,今年十一岁,很是调皮好动,经常带着村里的小孩子四处掏鸟窝,捕鸟捉鱼,也从来不欺负那些比他小的小孩子,所以成了村里的孩子王。对她也总是一副大哥哥的样子,从不捉弄她,很是照顾她,比自己那堂哥好了不知多少。

点点头,也不作推辞。

最后大虎见林婉荷手里端着木盆,腾不出手提木桶,就说他来提着木桶送林婉荷回家。

到家后,找了个木桶出来,把大虎木桶里的鱼倒腾过来。

大虎提起空木桶,转身一溜烟儿跑回河边继续捉鱼。

林婉荷看着木桶里的鱼,打算弄两条稍大的鱼做个鱼汤。倒腾木桶的时候,林婉荷就看见了,还有好些小鱼呢,想都没想,直接把小鱼们都弄空间里的池塘里去,顺带也扔了几条半斤重的鱼也扔了池塘里去,木桶里最后就只剩下三四条稍大的鱼。

自从上次做了肥肠后,大家都知道了林婉荷的厨艺,所以现在几乎都是她掌勺了,巧娘倒是成了打下手的。

忙活了好几天,地里的庄稼都收割完了,现在一家三口每天也就晒晒粮食之类的,林二郎紧绷的身体也得到了放松,偶尔去地里侍弄侍弄。

林婉荷没事也跑地里去看自己的树苗,由于经常灌溉灵水,而血玉树又不是凡品,所以那抽条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才两个多月,这些血玉树,如今也开出了好多花蕾,估摸着差不多再来个一两个月就能结果了,林二郎和巧娘为此吃惊过,不过林婉荷也编了好多借口,所以如今林二郎和巧娘也没有了开始的惊讶,都归咎于自家运气好,得了这么些个好果树。

前天晚上又溜进空间去了一趟,之前才扔进去的鱼,如今在空间里长了起码有两三斤重,之前那些小鱼现在也差不多一斤多了,不仅如此,让人感到兴奋的是,池塘居然多出了好多鱼苗,估计是之前扔进去的大鱼给产的鱼卵,好在池塘虽说不是很大,但是起码也有几十平米的面积,不过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怕鱼越来越多。

还好地精娃他们几个也要吃鱼,刚开始真的让林婉荷感觉太惊讶了,下巴都能掉地上了。小鹤就不说了,关键是你有见过刺猬也吃肉类吗?为此她专门在空间里搭了一个灶台,锅碗瓢盆什么的,当然是自己悄悄带进去的。地精娃不愧成精了,看过林婉荷做过一次饭,居然就学会了,而且味道居然丝毫不差。

刚开始在空间里生火做饭的时候,林婉荷还担心会污染空间,不过地精娃在告诉她之后,才知道丝毫不会影响。总的来说,赤血空间和现实中其实没什么差别,只是空气空满灵气,外加逆天的池塘灵水和血玉果,还有无敌的土壤以外,其余都和现实差不多。当时林婉荷还傻乎乎地想,要是以后在外面混不走了,在空间里‘定居’也是非常不错的。要知道,赤血空间完全就是一个仙境啊,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这段时间,林婉荷也经常在空间里‘开垦’土地,在离竹屋不远处,开了几块小小的土地,也撒了好些菜籽,如今都可以吃了,一片绿油油的,现在家里吃的菜,都是空间里摘的,时不时也弄两条鱼出去,巧娘经常问鱼哪儿来的,林婉荷都是说自己去河里抓的。

站在竹屋前,放眼望去,好一幅田园美景。

秋收过后,就是一年里最清闲的日子了,只等过年了。不过林二郎还是偶尔回去田地里侍弄侍弄。

万众瞩目的‘分粮日’总算来到了。

分家后几个月以来,林家一大家子,再一次重新坐在了一起吃饭。

午饭过后,就开始分粮了,林婉荷是百无聊赖,也不去关注,只知道自家最后分了三百多斤粮食,撇撇嘴,这么点儿怎么够吃?她不知道的是,如今她家里一天三餐都吃的米饭,三百多斤对于她来说自然不够吃,可是其他人谁肯每天两餐都吃米饭?别人几乎顿顿都是粗粮掺着杂粮。

不过好在让她高兴的是,如今粮食分了,就只等过年的时候分猪肉了,到那时候就算是真正‘分家’分干净了。

她是真心厌烦大房和正屋那边,从分家以来,正屋和大房不知道闹了多少闹心事,比较好点的就算小叔父和爷爷了,至于大伯她还真没过过心,不过她也算是看出来,大伯就是十足的‘妻奴’,大房那边没分家之前还好,大伯偶尔还能说上几句话,如今分家后,大房直接是大伯母掌权了。

这天,林婉荷跟着林二郎赶集,巧娘在家看家,如今身子重了,何况又是时隔好几年才好不容易怀上的,林二郎和林婉荷自然不敢大意。

在镇口和林二郎分道扬镳,林二郎去寻位置摆摊卖箩筐筲箕之类的,林婉荷去石记布庄卖巧娘的针线活。

去了石记布庄,把东西都卖给石大婶后,走之前跟石大婶说了一声,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来,说是巧娘如今身子越来越重,所以就不做针线活了。

出了石记布庄,林婉荷四处张望着,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去了专门卖水果的那条街,人声鼎沸。

看了看,卖的不外乎就是梨、苹果、山楂之类的比较常见的水果,各自问了问价格,又观察了一阵消费群,来买水果的几乎都是那些有钱人府邸上的采买丫鬟小厮之类的,很少看见庄户人家,也是,毕竟这个年代,穷苦人家谁吃得起水果?有那些闲钱还不如多买点吃的穿的。

不过这样最好,消费群有钱人越多,对自己来说越好。

随后林婉荷到处闲逛了一番,就折回去找林二郎了。陪着林二郎把东西都卖了后,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到了镇口的时候,还是老规矩去了陈大叔的肉摊,自从第一次在陈大叔这里买了猪下水后,之后每次家里买肉都是直接在他肉摊买肉。

今天也不例外,又买了两挂猪下水,还称了几斤瘦肉和五花肉,陈大叔还是老样子又送了两根猪大骨给林婉荷,晚上又有好吃的了。

父女俩人刚到村口,还没下周大爷的牛车,只见大虎气喘吁吁地飞奔过来。

“林二叔,婉荷妹妹,你俩快家去,林二婶出事儿了!”

“啥?!我娘怎么了?”林婉荷话刚落下,只见林二郎从身边飞奔一样往家里的方向跑。

林婉荷把周大爷的钱给了后,来不及细问,匆匆忙忙跑回家。

只见家门口围了好多人,一个个在议论着什么,此刻林婉荷也顾不上那么多,娇小的身子使劲儿挤开人群。

刚到院子,只听叫巧娘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瞬间吓得林婉荷眼泪就流出来了。

卧室里,巧娘躺在床上苍白着脸色,紧咬着下唇,原本就破旧不堪的床单,此刻更是被巧娘用力抓扯给抓破了好几个洞。

床边站着奶奶以及大伯母,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婆子。看到这些,林婉荷哭着跑到床前,紧握着巧娘的手:“娘,娘!你怎么了?”

这时那婆子开口道:“大闺女,你赶紧安抚住你娘,叫她忍住,忍忍就好,药马上就熬好了,只要忍住这一会儿,就万事大吉了!”

虽然林婉荷到此刻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还是按照婆子说的话去做,一直不停地安抚着巧娘,不停地给巧娘擦汗。

“药来了药来了,快让开!”

另一位小嫂子端着药来到床前,正打算喂巧娘喝药,林婉荷一把夺过碗,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不烫,扶起巧娘,

巧娘忍着腹中巨痛,把药喝了下去。林婉荷只见没多会儿,巧娘就停止了挣扎,只有紧咬着下唇以及苍白的脸色才能看出此刻也是极痛的,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儿,困意来袭,巧娘安睡了过去。

这时候,林婉荷阴沉着脸,不语。

屋里的众人,没多久也出去了,不过听声音应该是去了正屋那边,院子外面还是人声嘈杂。

关上门,守在床前,看着熟睡中的巧娘,还紧皱着眉头,林婉荷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和爹去了镇上,也就那么一个上午的时间,家里就出了这档子事,好在娘和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不然自己真的找不到地儿哭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以后去镇上,家里还是要留一个人照顾娘。

从空间里取出灵水,直接喂给熟睡中的巧娘,林婉荷此刻才算是真的放下心了,空间里的灵水不管怎么说,喝了总会对巧娘身子好点。

就这样一直守在床前,没去理会院子里的人,等会儿晚上总要问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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