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您别走啊,我这诊金还没给您呢!”钱雍见徐老心绪不佳,急忙追了上去。
徐老停下了脚步,苦笑了一声,“什么诊金不诊金的,小雍,徐爷爷今天算是栽了,本来想给你争回一些颜面,不想却将自己的颜面丢掉了,你就别送我了,告诉你爷爷,我改日再来拜访他。”说罢,转身离去,留下钱雍僵在原地。
“婉儿,真是太感谢你了。”雪妍重新恢复了自己的活力,一把将还在发愣的白婉儿拉入怀中,重重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引得身旁一众饿狼眼珠子都绿了。
“不要啊,放开我的女神,让我来!”
“雪妍学姐,有本事冲我来!”
雪妍冲着众狼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又将小拳头伸出来比划了两下,做为示威之意,然后拉着还在发呆的婉儿,一溜烟的跑掉了。
……
“婉儿,你发什么呆呢?”雪妍伸手在白婉儿面前晃了两下。
“没……没有!”白婉儿急忙否认,俏脸却有些微微发红。
雪妍看着她窘迫的样子,顿时恍然大悟,“哦……你在想男人!小妮子思春了吧!”
“雪妍!你胡说什么!”白婉儿的脸更红了。
“果然是,看你那春意盎然的样,幸亏我是女的,否则都要被你迷死!”
“对了你想谁呢?不会是那个钱雍吧?虽然他对你很殷勤,还把徐老都请了过来,不过我觉得他人品太差,毫无容人之量,算不得大丈夫!”雪妍说道,看起来她对那个钱雍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哎呀,你可不可以不要胡说了,谁要想那个苍蝇,烦都烦死了!”
“不是他就好!对了,那个杨医师好像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恶啊,今天我看他虽然对徐老有些不敬,可是也是徐老有意挑衅在先,何况他年纪轻轻的便可以在医术上与徐老一较长短,这等人才,便是脾气大了些也情有可原啊。”
“哼!你知道什么,你都不知道下午他有多气人,居然把我给他的诊金丢到地上,还逼我捡起来,才肯来给你瞧病……”
“唉,不用说了,你是什么性子我再了解不过了,我就不信你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他会有意为难你,更何况人家本来已经打算来了,又冒出个钱雍对人家侮辱了一番,若是换了我,我也不会随你出诊的!”
“钱雍是钱雍,我是我,他做什么关我什么事!”白婉儿气恼的说道,一提起那个钱雍她就有些头疼。
“傻丫头,你说的轻松,可是人家毕竟是因为你才受到了羞辱,不迁怒于你才叫怪事了!”
“好了好了,不要提他了,我们还没吃饭呢,走吧,吃饭去!”
“好,正好我也饿了,这两天煎熬的,饭都没心思吃!”
……
泰兴城,大街上。
徐老独自一人缓慢的行走着。
他有些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栽在一个年轻后生手里。
那个小医师虽然家教有些欠缺,可是医术方面真是没得说,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穴位按摩之法当真是玄妙无比,手到病除,当场见效。
他是亲眼所见,亲眼见到一个病殃殃的女娃子在他几下轻轻的击打之中,立时变得活蹦乱跳。
医者一生钻研所谓何来?
不就是为病人解除痛苦吗?
徐老苦笑一声,突然觉得自己先前的举动有些幼稚可笑,竟然搬弄一些医师协会是否首肯之类的事情压人,这跟协会是否首肯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耳边忽然响起那个少年嘲讽般的话语。
“什么是医术?就算我一巴掌把患者打好,那么我这一巴掌也算医术!”
先前听起来觉得狂妄之极,可是现在想来却又大有不同。
至理名言啊!
“徐老!您怎么来了?”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惊喜的声音,抬头一看,自己竟然走到医师协会的泰兴城分会来了。
眼前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童,正恭敬的看着自己。
徐老微微点了点头,吩咐道,“斑斓花两份,青叶两份,青木香藤两份,准备好给我送过来!”
“是!徐老您请里面坐,小的去去就来。”
“好!”徐老答应了一声,随便找了间制药室便进去坐了下来,等着药材送过来。
不多时,三份药材已经送到身边,不过送过来的却不是那个小童,而是泰兴城分会的老会长——吴勋。
徐老急忙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老会长,多日不见,身体可还安好?”
“唉!坐下坐下,咱们这些多年的老兄弟,你还见什么礼啊,让孩子们看了笑话!”吴勋笑道,“这是你要的三种药材,每样两份,怎么了?谁家孩子又得了幽门穴阻滞之症了吗?”
“唉,不是,我只是来研究研究!”徐老含糊其辞,并不打算将今天的丢人事说出来,他只是急于印证一下,杨林所说的药方改进之法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信口胡邹!
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年纪二十不到的小医师,竟然会在药理的理解上超过于他!
“研究?这等药方有什么可研究的?”老会长满脸狐疑的看着徐老。
“唉!老会长你说说看,这两份药材,如果将其中一份的青木香藤的茎去掉,只以叶片入药,哪份药性会更强一些?”
“将茎去掉只以叶片入药?那岂不是舍本逐末了吗?这青木香藤乃是这味药的主药,而其茎又是药性最浓之处,怎可丢弃不用?”
“唉,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今天突然听见一个小辈说,青木香藤的茎去掉之后,只以叶片入药,药性会提升一倍有余,病人服下之后,三个时辰内便可痊愈,我就是不太相信,才来做个实验!”
“哈哈,谁家小辈,竟然说出如此外行之语,依我看断不会如此的,咱们可以来试试,首先在药理的层面上便讲不通啊。”
“好,那咱们就试试。”
说着,两个老头将两份药材分开,一人一份。
老会长熬制有茎的那一份,徐老熬制将茎除去的那一份儿。
医师协会的各种器材还是很全面的,不多时两位老人便将两份药液熬制成功。
滤除药渣,老会长将两份药液端近鼻子前端,轻轻的闻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着徐老道,“看吧,我们的经验难道会不如一个孩子吗?你的那份明显比我的这份药效要强烈的多!”
徐老颤抖着声音,用手指着靠近自己这边的药液,哆嗦着嘴道,“老会长,我的这份可是只用了青木香藤叶的,茎部已经去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