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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婚礼

艾利和吴家强的婚礼在他们认识半年的时候进行的,仪式很简单。吴家强随艾利回了趟老家,将红色的结婚姻证书放到父母面前时,母亲流下激动的泪水,拉着吴家强的手哽咽着说:“家强啊,我把小利交给你了,她从小被我宠坏了,以后还请你多照顾她包容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希望你们能幸福。”

“妈,您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也会孝顺您的。”吴家强望着慈祥的丈母娘,鼻子一酸,低声说。

艾利扑在母亲的怀中撒娇似的说:“老妈,我结婚您不高兴啊,看你哭的,要不这婚我就不结了。”艾利是笑着说的,但却掩示不住眼中的泪光。

她知道母亲终于放心了,也知道母亲这是高兴。但对这场婚姻她却没太大的把握,因为彼此到现在为止,都未曾向对方说过爱字。她不知道在这场婚姻里,爱情的成份占多少,更不知道会维持多久,此时的她心里没什么底。

“傻孩子,说什么呢,妈这是高兴。”看着母亲抹干眼泪准备去张罗做饭,艾利才松了口气。那天父母俩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很多年没有喝酒的父亲,拿出珍藏多年的五粮液,说要吴家强喝一杯。

“家强,你这孩子不错,看一眼就知道你是个踏实的孩子。我家小利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以后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我来教训她。只是,小利从小没吃过苦,以后可要麻烦你了,这一杯我敬你。”父亲说完将一盅白酒一饮而尽。

“爸,怎能,怎能让您敬我呢,该我敬您才是。”吴家强的话还没说完,老人的酒已干了,他只好也一饮而尽。

艾利望着父亲,他平时虽不善言辞,但对她的爱都放在心里,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很幸福。只是,过完今天,她已步入婚姻殿堂,也已是成了家的人,该尽尽孝心让父母安享晚年了,尽管这场婚姻有些仓促,但总算圆了二老的心愿。再看吴家强,他对父母也很热心,单凭这一点就让艾利对他充满感激,觉得,这次的选择或许是对的。

新婚之夜,当吴家强将她拥在怀里的时候,她还是想到林枫,林枫的样子,和林枫以前的种种,还好房间里关了灯,不然,吴家强一定会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他们之间没有那种默契,艾利甚至有些排斥他的身体,尽管她不快乐甚至有些难受,但依旧尽力配合他。她明白那是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

就在艾利想将这种平凡日子过下去时,他们的矛盾也开始了。婚前吴家强曾带她回过一次老家,那是距他们所在城市200公里外的一个小镇,或许是生活水平提高的缘故,那里的人生活清闲,每天吃过饭几个人就围成一桌,开台打麻将。艾利去的时候,吴家强的母亲正在和几个妇人打牌,他父亲则去了隔壁镇上朋友家串门,中午不知道回不回来,把他们要回来的事忘在脑后。已到午饭时间,他母亲还在奋战。

吴家强向母亲介绍艾利时,她瞟了她一眼,又摸一张牌。仿佛这个未来儿媳不及这副牌重要。几个牌友也不时回望艾利,嘴里说些什么,那是广东的一种方言,艾利怎么也听不懂,但眼神却很奇怪。艾利有些尴尬地对他们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吴家强看出了艾利的不适,就把她带到房间看电视。

终于在下午一点钟的时候,散了牌场,吴家强的母亲这才拍着脑袋说:“忘记买菜了,随便吃一些吧,要不去镇上饭馆叫两份快餐。”这话是吴家强翻译给她听的,艾利说:“没关系,反正不太饿,就吃快餐吧。”其实艾利的肚子早就咕咕地叫了,早上想着给吴家强的父母买礼物都没顾上吃早餐,现在已到了下午。但没办法,也要装出贤惠的样子。

那是第一次去吴家强家,婆婆给她买了一份盒饭,八块钱的青菜炒肉片。或许已过吃饭点,饭是冷的,有些硬,青菜已变了颜色,灰黄色的油星飘在上面。吴家强说将就着吃点,晚一点回去再吃好的。艾利勉强地吃了两口,再也吃不下了。有种苦涩的液体流入心田。在吃饭期间,吴家强的母亲不时瞟了她几眼,用她听不太懂的方语问了几个问题,“你家在哪?有几个兄弟姐妹?父母做什么的?年纪多大了?在哪里工作?工资多少?”这些问题都是吴家强替她回答,但凭直觉,这个婆婆对她并不满意。

结婚后艾利和吴家强分期付款买了一套房子,首付款是两人平摊的,尽管吴家强一再拒绝,但艾利却坚持要付一半。因为经济有限,只能买在无电梯的六楼,尽管这样,艾利已觉得很知足,有个属于自己的小窝也算是安定了下来。只是她不愿回婆婆家,就算过节她也只准备礼物,不陪吴家强回去。骨子里她有些怕他家的氛围,一群人对她指指点点,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和着莫明其妙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异类,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怪物被大家观赏评论。每次谈到他的家庭,吴家强总是安慰她说,他们那的老人就是那样,其实并没什么恶意。艾利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不是和他们一起生活。

也是在婚后,才发现两人存在很大的差别,就比如最平常的吃饭,艾利出生在北方,喜欢吃辛辣的菜,口味比较重,而吴家强是正宗的南方人,喜欢吃清淡的菜。两个人在一日二餐的饭菜上经常有争执,她说他吃的菜没味道,他说她吃的菜没营养。婚前谈论不完的话题,在婚后仿佛被生活所淡化了,有时候两个人相视而坐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所幸他们还有彼此的爱好。吴家强喜欢看足球,每天盯着电视乐在其中,艾利喜欢看上网,一个人在电脑上寻开心,彼此互不干涉,像是两个搭伙过日子的人。艾利倒也觉得没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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