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从广东回到北京,她们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那是个初秋的夜晚,在林太太每月一次住院检查的时候。吴芳半夜醒来上厕所,当她从洗手门出来穿过大厅时,看到喝得醉熏熏的林枫推门进来,他跌跌撞撞地往里走显现滑倒,吴芳急忙跑前将他扶起。他眯着眼睛看着吴芳,然后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口中呢喃道:“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求你别在离开我了好吗?求你陪着我好吗?”吴芳想挣脱,但却迈不动步子,更没有力气将他推开,反而将他紧紧地拥住。这像是她等待了千年的爱恋,他终于对她说爱她了,她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开心,吴芳流着幸福的眼泪说:“我也爱你,我答应你,永远都不再离开你,永远都陪着你。”她把他扶到自己房间的床上,端来温水为他洗脸擦身体,当她温润的小手在他身上滑过,他突然捉住她的手,将她反压在身下,亲吻她的额头、鼻子、唇、脖子,亲吻她身上每寸肌肤。吴芳从未见过这么温柔的男人,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她环着他的脖子,极力迎合他,他甜蜜的吻如甘泉一样灌入吴芳的心田,那是等待已久有些干涸的心田。当他进入她那一瞬间,一颗眼泪从他眼角滑落到吴芳的脸上淌入口中,那是苦涩的泪水,那种味道让吴芳终身难忘。他眉宇有淡淡的忧伤,那不再是高高在上让人敬畏的公司老板,而是一个让人心疼让人怜爱的男孩,也就从那一刻起,她愿意为这个男人付出她所有。
事后,吴芳问林枫,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林枫说,从第一次在酒吧相遇,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特别是她按照他的要求进入他家工作以后,穿着打扮加上她的长相,感觉他们好像认识很久了。吴芳笑着说,或许他们上辈子就是恋人,这辈子寻寻觅觅这么多年,老天有眼终于让他们相聚了。
有了第一次以后,他们相遇的地点一般是外面,林枫在外租了套房子。吴芳每周有一天的假期,林枫出差倒是常事,所以,他们一周相聚一次,都是安静的郊外,有时候林枫会带她去邻城出差。和她在一起,林枫多半是沉默的,独处时,他会将她拥在怀里遥望着远方,有时候只是默默地望着她,微笑着什么也不说。在吴芳眼里,林枫是个不善言辞却又极其浪漫的人。他温柔体贴,给她买时尚的衣服,订可口的饭菜,和他在一起,吴芳可以什么都不想,他会安排得面面俱到。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怎么忍心放弃呢?
广东的冬天一向温暖,但今年的冬天来得早了些,似乎比往年寒冷。吴芳回去了,她没有再对吴家强和艾利分居的事发表看法。似乎已经明白,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外人来给予不合适的意见。就像她自己的事情一样,尽管艾利给了一些忠告,但她一句也听不进,这就叫做当局者迷吧。或许,感情就像鞋子一样,合不合脚,只有穿的人知道。
走的时候,同样地是吴家强和艾利送她去机场。与上次不同,一路上大家都在沉默,仿佛连空气都是凝固的,这样的场面一直延续到进入机场候机室。
当播音通知准备验票登机时,艾利还是先开口了:“小芳啊,路上小心,到了后打电话回来。”
“姐,我知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吴芳眼睛一湿,声音有些沙哑。继而抬起头强笑着说:“姐,我哥他就是一个傻瓜,没什么心机容易上当受骗,但他心底善良,真的很在乎你,你就给他个机会吧。”
“你看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和你嫂没事,别担心,等哪天你嫂气消了就会搬回来的。”吴家强尴尬笑着说。
“你啊,不是我说你,像王菲菲那种势利的女人,你还敢与她联系,你忘记当初她怎么对你了,现在突然回来讨好你,肯定有目的,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若不是北京那边有事急催我回去,我真想去教训她一顿。”吴芳听到吴家强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
吴家强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妹妹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心里藏不住事,也只有叹息。倒是艾利止住了她:“好了,小芳,这大庭广众下,怎么这么说你哥呢?我们不会有事的,过些天有时间就搬回去,放心吧。”
“真的吗?姐不会骗我吧。”吴芳顿时转怒为喜。
“姐什么时候骗过你。”艾利捏了捏吴芳的鼻子微笑着说。
播音员又一次提醒登机,吴芳才恋恋不舍地走进检票口,还不忘记对吴家强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有了艾利最后一句话,吴芳这次回来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她知道,姐姐终究还是疼爱她的,不忍心她失望而走。
回去的路上,吴家强喜悦地说:“明天是周末,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去帮你把东西搬回家吧。”
“那个,以后再说吧,最近公司有些忙,没什么时间。”
吴家强“哦”了一声,便没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