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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暗涌

从丽江回来,艾利和吴家强之间的冷战又慢慢地回温了,不仅因为吴家强放下工作一路追到丽江去找她,在生病的时候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在搬回家后,吴家强几乎每天都准时下班回去陪她。没在听说他与王菲菲有什么联系,而王菲菲似乎也消失了。然而,艾利不会知道,平静之后等待她的是更大的惊涛骇浪。

一天午休时,艾利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电话那端的声音很柔和,两句话后,艾利便知道对方是谁,她说想见她一面,艾利说自己在公司不太方便,但对方说她现在就在她公司对面的咖啡厅,请求务必见她一面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此次的语气和上两次完全不同,艾利还是答应了她,想看看她又耍什么把戏。

上岛咖啡厅在艾利公司的斜对面,穿过马路步行五分钟便到,当她走进咖啡厅时,一个女子便站起来微笑着向她招手,此人便是王菲菲,艾利深吸口气朝她走去。

“你来了,快请坐。”她微笑着说,两人相视而坐。

艾利瞄了她一眼,她穿着一件韩版的长裙,咖啡色的外套,白色的平底运动鞋,头发在后面挽了个结,化着精致淡妆。与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再加上微笑的表情,眼前的女子可以说是个楚楚动人,漂亮淡雅给人一种邻家女的感觉。

“想喝些什么?”王菲菲微笑着轻声问。

“白开水。”艾利不假思索地回答。她愣了一下,还是有礼貌地向服务员招了招手,帮她要了杯白开水。

“王小姐,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还要上班呢。”艾利开门见山,她不想再和她兜圈子。

“艾小姐,真是个爽快人。这次找你的确有些事,很抱歉,从上次分手后,我想了很多,觉得应该祝福你们,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去打忧你们。但,有些事或许是天意,我也没料到会这样。”王菲菲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放到艾利面前。

艾利不知道她芦葫里卖什么药,就瞄了一下那张纸。那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而是一张中心医院的化验单,姓名一栏里写着:“王菲菲”,结果一栏写着:阳性。艾利一愣抬头定定地望着她问:“这是什么?”

“我怀孕了,一个多月了,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我考虑了一个星期,觉得这件事应该让你知道。对不起,艾小姐,我知道这样做对你而言是个伤害。”王菲菲低下头轻声说。

“你的意思是,这孩子是吴家强的?”艾利问出这话时,心头一颤。吴家强明明说过,虽然他当时在昏迷中,意识中他被人拉到床上,但绝对没发生关系,一个不醒人世的人,怎么有力气做那些事呢,他曾这样解释,艾利倒也觉得有道理。但她怎么会怀孕呢?难道是吴家强骗了她,又或许王菲菲想骗她。

“是的,我不想骗你。家强是我的初恋,我们在一起三年,三年里,家强对我无微不至,我从未见过哪个男人像家强一样细心。那时候我们都刚刚参加工作,我经常要加班,家强就做好饭等我回去吃,有时候会送饭到公司给我,他无微不至照顾我。在一起第二年的时候,我怀了孩子,家强兴奋得像中了头彩,将我捧在手心里,每天一大早去市场买菜,煲好汤,然后才去上班。睡前总会将耳朵俯在我腹上听孩子的胎动声。他是真的很喜欢孩子,我们约定好,等彼此的工作闲一些便结婚。哪知,孩子却早产了,为此,家强伤心了很久。而我的家人,得知这件事后,以为是家强不想要孩子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便让我们分手。虽然我一再解释是我的原因才使孩子流产的,但他们将我接回家关起来。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暂时的分开。后来,父母给我介绍了一位有权势的男朋友,我以死拒绝,但怎奈父亲收了人家的聘礼,况且那些钱早已经被他赌博用完了。没办法,我只能……”王菲菲说到这时掩面而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小姐,如果你来是和我说你和吴家强以前的故事,那么,我没什么兴趣,如果没有别的事了,我先走了。”艾利早已忍无可忍了,听着王菲菲讲他们那些甜蜜的往事,心里酸酸的。

“对不起,艾小姐,请你一定要听我说完,求你了。”王菲菲抹了一把眼睛抬头望着艾利,眼睛红红的,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这还是在宾馆那个趾高气昂女人吗,艾利长长地喘了口气,端起杯子将水一饮而尽。

“我还有十分钟时间,请你尽快。”艾利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

“谢谢你,十分钟够了。”王菲菲端起杯子又呷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

“我以为,经过时间的沉淀,我会忘记家强,忘记我们的过去。当我结婚后,才知道我真正爱的还是家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他的爱与日备增,我曾一度地逃避他,删掉关于他的一切消息,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他忘记,后来我才发现,我们的爱情已经刻在心底溶入血液,任我再怎么拒绝它还是那么深刻地存在。

对我的丈夫任我怎么努力都无法表现出热情,那些伪装的爱,被丈夫识破后,他就想法设法地虐待我,骂我打我,甚至带小姐回家过夜。我知道他在报复我,却无话可说,看着他们在自己的床上调情说爱,却无能为力。我没有资格去责备他,是我背叛他在先。两年下来,我已筋疲力尽,他似乎觉得对我的折磨已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便提出离婚。很庆幸,我终于自由了。

离婚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来找家强,哪知他已结婚了,我又一次怆惶地躲开,远远地关注着你们。但直觉告诉我,你们的生活并不幸福,终于,有一天,在酒吧我看到家强一个人喝闷酒,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时而苦笑时而叹息,那种表情看得我心都碎了。我从来没看到他那样过。

直到他脚下的酒瓶倒一地,他也重重地趴在桌子上,我才走上前,抚摸他。昏黄灯光下,他苍老了很多,他以前是那样年轻有朝气,现在的他变得颓废还有些苍老。当我的指尖滑过他的面孔,那一刻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他突然捉住我的手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宁愿喜欢一个虚无的人而不愿爱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歇斯底喊着,我甚至有些庆幸,你并不爱家强,我还有机会。

之后,我们经常见面,家强依如继往地关心我。但当我对他表达出爱意的时候,他有些犹豫,我知道他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既然他已选择了你选择了婚姻,就会对婚姻负责。我没想过让他难做,但上天却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怀了他的孩子,我以前有宫外孕的经历,医生的见意是我不能要孩子,但我知道家强很喜欢孩子,所以,我要把他生下来,哪怕付出我的生命,也值得,毕竟这是家强的骨肉,这是爱的延续。

尽管我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到你,但,对不起,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错过这一次,不然,上天也会惩罚我的。”王菲菲低着头轻声说着,手轻轻抚摸着腹部,脸上有女人的幸福,也有做母亲的慈爱。

艾利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从咖啡厅走出来的,只知道那短短的几分钟的路程却极其漫长,她的步子变得沉重,每抬起一步,都需付出祝多的勇气。

她抬头望向天空,阳光猛烈地照在头上,但她仍感到寒冷,浑身冷的发抖,以至于将外套紧紧地裹在身上,跌跌撞撞地走在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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