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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诗歌火起来

近年来,老听诗坛的朋友说中国诗歌创作已走出写诗的人比读诗人还多的局面又重新获得大众的青睐。逢此,我总是礼貌有加地笑笑,心里感动他们对诗歌女神的钟情。

但在武汉刚刚结束的琴台放歌大型诗歌朗诵会上,我信了我确确实实看到,上千观众都在应和着诗歌的优美朗诵,鼓掌、欢笑、激动、忘情、轻声呼喊,有的人眼里漾起了泪水。他们都是普通的男女老少,有公务员、自由职业者、家庭妇女、退休老人、青少年学生……走在我前面的,是三位驼着背、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她们肯定都有70岁以上了,穿着塑料套鞋,套鞋上沾着水和泥,从风雨中相互搀扶着,缓慢地走进会场。我看见她们在座位上坐下以后,望着灯光明亮的会场和绚丽的舞台,满足地微笑了。

百年之后7当我们退出生活!躲在匣子里并排着依偎着!像新婚一样躺在一起是多么安宁。当著名演员凯丽朗诵获奖作品、河北省著名诗人大解的《百年之后致妻》时,全场观众屏住呼吸,细细体味,共同思索着这经历了半生的中年爱情所带来的人生真谛。比青纱帐更自由的是上面的山坡比山坡更真实的是妈妈的坟茔孤独的时侯我总想到妈妈的坟头坐坐依靠着这暧暖的土包!就像一滴水回到了大海就像小时候饿了把手伸向妈妈。当著名朗诵艺术家殷之光朗诵起辽宁省获奖诗人李犁的《山坡上的母亲》时,那看似平淡却震撼心灵的诗句,一下子又使所有观众回到了慈母的怀抱,感受着母爱的幸福无边和伟大无上,以及由此生发开去的无垠联想,人生际遇的五味杂陈一起涌上心头……

这个以高山流水遇知音为主题的诗舞乐晚会,是以《人民文学》杂志的同题诗歌征文活动为文本基础,由中共武汉市委宣传部、中共汉阳区委区人民政府等共同打造的。《人民文学》社的征文为期仅半年,就收到来自全球的华文诗歌作品7000多首,众多知名诗人都踊跃参与其中,作品质量得到专家学者们的充分认可。据说在最后的评审会上,几位评委很为谁评一、二、三等奖而犯愁,因为最终人选的作品都气象万千,尽显才气,很难分出高下来。

其实获奖不获奖,谁获什么奖,对评委和诗入们来说,似乎都并不怎么在乎。重要的是被称为国家文学第一刊的《人民文学》杂志社,为此次征文竟还专门出版了一本《诗歌专刊》,厚厚的140个页码,从第1页到最后一页全部是诗。我虽然不会写诗,但捧读着这样一本诗的大刊,心里的感觉很有点异样记得去年《人民文学》也出过一本诗歌专刊,那时我也是这种感觉:好像手里的分量比其他文字的刊物重一些,阅读的心境也更庄重,甚至有点儿枰抨眺,难道是一种期待着享受幸福的激动吗?就个人经验来说,艮多年了,这种阅读期待和感觉已经越来越少了,人生有梦,却拗不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诗歌回暖,确实太好了,可以为多少仍有着渴望梦想的人唤回理想。当我把这种想法倾吐给中国诗歌学会会长张同吾先生时,他的神色立刻凝重起来,印证说中国诗坛的确正在复兴,他认为标志有三:一是诗人们越来越冲破自我的樊篱,回归社会题材,其写作越来越有信心,才情越来越充沛;二是写作者的起点越来越高,诗歌的整体质量越来越好;三是各级政府越来越重视诗歌活动,相信用文化和文学的力量激励人的精神,更能激发群众的干劲,从而推动经济的发展和人心的进步。

正说话间,他的手机响了。原来是他的副手、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李小雨打来的,告诉说江西有个单位想约中国诗歌学会联合办一个诗歌研讨会。同吾先生笑起来,跟我说:你看看,这不是又来了。他接着说,仅他知道的,在今年下半年,河南省就还有两个诗歌节要举办,都是当地政府出面的大动作,诗歌真是火起来了!

2008.5.12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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