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多谢陛下关怀。”
“朕听说他此次受伤颇为蹊跷,赵俭行本来是想插手查办,你不允,说是要亲自动手,可有查到些什么?”
赵俭行是朝廷的官,拿的是朝廷的钱,他依附于皇帝,会将此事上报她并不感到意外。
云沧澜抚了抚袖子,感受到那张纸片还在。她的眸光微深,幽幽沉沉。
这一样东西,可一定要用好了。
“臣女自作主张,请陛下恕罪。”
“朕不怪你就是了,可有查探到些什么?”
云沧澜脸上微有难色,似乎是难以启齿。
庆帝摆摆手:“你尽管说!”
得到庆帝的允许,云沧澜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那张认罪书奉上,“禀告陛下,此事……实在是令我难以启齿。千城受伤全因人陷害,而那人……竟然就是我的亲弟弟云子立!”
她蹙着弯弯的眉,眸光中似乎有些水汽氤氲。
庆帝接过认罪书,看完了后不由得皱眉。
那上面的事实经过写的清清楚楚,最下方一个大大的签名惹人注目。
能拿出这件东西给他看,说明云沧澜已经将一切都处理好了。
不过云子立这个名字着实耳熟,前段时间老七求他点的伴读不就是这个云子立吗?
“你当如何?”
“臣女……恳求陛下,云子立虽然犯下如此大错,但他到底是臣女父亲的子嗣,臣女怎能对手足痛下杀手。所以……臣女只是叫人将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舍不得对云子立下手是假的,她要套路算计奕辰才是真的。
奕辰和云子立走的如此近,云子立要算计千城,她就不信奕辰会一点儿也不知道。
这件事情奕辰不可能一点儿都不插手,否则当时太学后山人那么多,云子立怎么会那么轻易得手?
庆帝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似乎是轻轻眯了眯眼,看不出喜怒,“既然你已经处理好了,朕自然不会怪罪你什么。只是两边都是你的弟弟,到底是难为你。”
垂眸再看了一眼认罪书,云子立三个大字还在最下面写着,庆帝伸手将它轻轻一掷。
云子立这个名字却被他记在了心中。
“这是你们的家事,你既然不需要朕为你做主,这件事便如此罢了。”
庆帝将认罪书还给她,“好好收着。”
这东西以后的用处可能不小。
不用他提醒,云沧澜也会好好的保管。
“前几日渊儿进宫时向我报备囹州的水利建设时,提到了你。”
云沧澜不由得看了一眼奕渊,看见奕渊朝自己点头示意,她微微一笑。
庆帝继续说道:“渊儿说你给他写信,让他注意老旧堤坝。于是他费力走了一遭,果然发现了许多损坏严重的,这才能抓紧让人修缮。前几日徐州有折子来,说是下了大雨,好在及早做了准备,只是损失了许多的财物,却并无多少性命伤亡。这件事,你做的极好,朕要褒奖你。”
云沧澜淡然道:“臣女只是略尽心意,真正的功臣是尊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