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所有的事情,奕渊起身,拿过挂在墙壁处的伞,给云沧澜递去一个眼神,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
众人纷纷起身,云沧澜抚了抚袖子抬步朝门外走去。贺催看着她一路出了房门,她的脚步却并未停止,反而朝着奕渊越走越近。
贺催蹙眉:”县主,外间风大水大,您一个女……你还是好好待在府里比较好。“
脱离楚京,脱离权利的中心,云沧澜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高兴,高兴到脾气都变好了。
不准备理贺催,云沧澜点点头,撑着伞依旧往外走。
贺催心里一惊。
胡闹!
他们这群大男人去外面查检便也罢了,自古如此,可她一个女人来凑什么热闹?
女子,便该是好好待在闺阁之中学习女红针线,出嫁后便是要相夫教子。
这位云小姐已经仗着祖上功德深得陛下眷顾,一介女流也可封为朝官,已经是不可思议。
她跟着玩玩儿不要紧,只是这真正的政务,她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贺催伸手拦住云沧澜,“县主,您还是待在府里吧,政务上的事情,无需你操心。”
云沧澜用伞柄挑开他的手,淡淡道:“唤我督察使,再说了,这是皇上封我的官,你若是心中不满,上禀即可。”
奕渊在前面等着她,久久不见她人回首来看具体情况。
贺催连忙道:“殿下,您来的正好,县主也要跟着去,您劝劝她吧!“
奕渊剑挺的眉微微一蹙,抓过云沧澜撑伞的手,看见上面肌肤苍白,料想是她在外站了许久受了寒,眼中不由得有些冷意。
“劝什么?陛下亲封她为督察使,圣意昭然。”
“可……她是女子!”
“本王知道。你去做你的事情便可。”
贺催摇头,正义凛然:“她若是去,我便……“
奕渊不由得冷笑出声,这个贺催,一贯以迂腐固执闻名朝堂。遇到不满之事便常常以自身相胁,偏偏他的确能力出众,有让人不得不选择他的资本。
可惜,他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最讨厌的,就是威胁。
奕渊凤目威仪,如含冰杂雪,他的手轻轻握着云沧澜的,视若珍宝般的握紧。
随后轻轻扫了贺催一眼,嘴角弧度嘲弄不屑“怎么,你是在威胁本王?不想去,你便永远不用去。我会让人把你扔回楚京。“
贺催气结,看见云沧澜的背影便是越发心中不快,“我就不信她这个女子真的能做出什么成绩!她懂什么!”
云沧澜笑,如白兰缓绽,馥郁撩人,“我是督察使,主事便是督察上报,自然做不出什么成绩。倒是您,南河司运使大人,水利新建是您的本分工作。如今江南水患忧人,您可一定要专心致志马不停蹄,做出一番好成就让我看看啊。”
雨声滴答滴答,收起伞,奕渊拿着斗笠给云沧澜戴上,饶有兴味问道:“生不生气?”
云沧澜缓缓勾起唇角,“你是在问他吗?应该是有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