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站着的妙龄女子连忙扶着他走下来，云沧澜偏头仔细看了看，这女子不就是那日在杏林堂碰到的那个苗灵么？
没再管她，云沧澜继续看着会台——展药已经开始了。
第一个上去的男子身材精瘦，拿着一方红木盒子举高，“诸位，这是我丰郡方家的药。名唤翠羽。只要将其敷于头发上，可使白发重返青丝。”
云沧澜支着下巴，朗声问：“效用多久？”
“……半月时间。”
“可否将盒子打开让我们看看？”
男子面露难色，打开盒子后一股刺鼻味道立刻传遍了杏林堂。
“嘁！”顿时满堂不屑之声。
云沧澜摇着折扇驱散这股刺鼻味道，向身后奕渊道：“这不像药，反而像是颜料。”
男子脸上一热，连忙咬牙退下。
接着上去的是个年龄有些大的老人，“我乃戊州徐家之人，我手上这丸药名唤冰肌玉骨。女子服之，可使肤质如玉，洁如白雪。”
“何人才能服之？”
“有子妇人。”
“闺中幼女不可服？”
“……不可，恐伤子嗣之德。”
“那你的意思便是此药会伤及女子根本，可能会无法孕有子嗣？”
“……是。”
“这东西于身体是大害！”
“此药可冰肌玉骨。”
云沧澜道：“服下还可冰肌玉骨地活上几年？”
满堂哄笑。
众人窃窃私语，却仍旧挡不住一些人的念头，已经有人举牌亮价，“三千两！”
“三千一百两！”
云沧澜脸色冷淡，奕渊问，“怎么了？”
“世上女子皆爱美，不过冰肌玉骨若不是天生，便是后天多年悉心养成。非此二者，仅凭这样小小一丸药就能做到么？只怕此药冰肌玉骨的效用不大，伤人内腑根本夺人阳寿的效用大！”
说着，楼下已经交易成功，是个中年男子买的。
云沧澜拧眉，眼神倏然变冷。
这杏林堂的药会是以“药”会友，可不是以什么阴毒东西面世。
若是毒会，再阴毒腌臜的东西拿出来云沧澜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罢了，罢了。
忍着，等着绿溪枝出来。
楼下依然人声鼎沸，云沧澜却突然没了看的兴致。
重新坐回椅子上，云沧澜摇着折扇的动作缓慢。
奕渊也在她身边坐定，“为此不快？”
云沧澜点点头。
奕渊斟茶的动作微微一顿，“几年前我曾在北域听说过这丸药。”
“嗯？”
“当地官侍为了讨好我，曾送上来一名女子。”
云沧澜挑眉，眸光倏然停滞，轻轻慢慢笑：“哦？”
奕渊递上茶盏，“喝茶。”
他忍着眼里的笑意和止不住上扬的唇角，声音低沉，信誓旦旦表忠心，“伊伊且安心，我未曾看过那女子一眼。”
云沧澜哼了一声，吞了一口茶水。
“后来呢？”
“她被别的人带走了，据传言，那女子的确是冰肌玉骨——便是服用了这丸药。”奕渊眸光微暗，“我后来得知，那也是从戊州那边传过来的。当时官侍想要在军中大肆采用此药，用在军中的罪女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