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澜连忙跟着苗老去了内室。
苗老将一个长约半尺的红木盒子交给她,“这就是绿溪枝。”
云沧澜打开一看,枝干枯黄节条杂虬、相交紧绕,顶端却还有几片碧油油的叶子,果然是绿溪枝!
仔细将它收好,云沧澜抬头,却突然被苗老用手指在脸上一抚。
云沧澜身子向后一退,“你做什么?”
苗老看着自己手指上沾的些许异色,眼中震惊惊喜之色显露无疑,“你易容了。”
他心中早就有此猜测,所以今日早早在手上抹了特制的药水。
云沧澜面色不变,“苗老,告辞。”
苗老一把抓住她,眼中已经蓄满泪水。
云沧澜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下惊颤,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涌出一股难言的心痛。
“你原本长什么模样?蓝羽亦是假名,今年也不是十六岁,是不是?”
看着云沧澜眼中的提防,苗老终是忍不住,两行泪水滚滚而下,“我不求你原本相貌姓名,只想要你回答我,是也不是?”
云沧澜点头。
“好!好!”苗老跌坐在地,抚着地面哈哈大笑,“天不绝艳才之人,天不绝英才!”
云沧澜眸光一变,心中一个地方倏然崩塌,如洪流下脆弱的竹篾,被毁灭的一干二净,“你说什么?什么英才?”
苗老含泪望着她,云沧澜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知道什么!”
苗老对她的身份应当一无所知,他接触的所有人中,只有一个当年的云姓青年与她可能有一丝的牵扯。
苗老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
云沧澜脖颈上青筋绷起,冷冷道:“胡言乱语!这些话你若是再敢让他人知晓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世上任何一个人再听到苗老的这番话,再了解一些当年的事情,所起的猜测流言……
都是对她母亲名誉的致命损伤。
云沧澜走出房间时很是平静正常,根本没有一丝的异样,“苗老有吩咐,现在不许任何人去打搅他。”
苗老此时满面泪痕,浑身无力,此番模样不宜让他人见到。
云沧澜看上去正常,实则心下动颤,脚下每一步都如行云端,极致的虚软无力。
她的思绪转的飞快,想起苗老口中的那个云姓青年,又想起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中那本绝世医书,联想起前世种种,云沧澜蓦然闭上了眼。
一回到客栈,云沧澜迫不及待提笔写信给南宫,让他彻查当年的那个云姓青年。
云墨看她脸色不太对,捧着茶盏过来问:“小姐您身子不舒服?”
事关重大,又牵扯到她的母亲,云沧澜不愿让更多人知道。
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轻笑:“天儿太热了。”
将信封好递给云墨:“把这个寄给南宫,绝密。”
云墨连忙小心翼翼收好,出门去办事了。
云沧澜睡不着,干脆起身吩咐事情。
风护的房间就在她隔壁,云沧澜穿好衣衫轻扣门,“风护,是我。”
风护连忙开门,“云小姐,您怎么来了?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