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锦盒垂在沧澜的眼前。
“生辰快乐。”
沧澜笑了笑:“多谢。”
她伸手正要打开,南宫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日光下他的五官分外清晰,如在一张白玉色的纸上画出的画,南宫的眼睛永远都是含情脉脉,盈盈妖娆,像是从自然山水中夺来的旖旎盛景。
沧澜纵是见惯了奕渊那等人间绝色,此时也不由得神色一晃。
南宫拍了拍她的手,点点温热传来又消逝,“小姐,别当着我的面拆。”
他肆意一笑,宽大的紫色衣袖在穿堂而过的微风中高高荡起,片刻便消失了。
沧澜凝视着他的背影,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变化,她缓缓打开手中的锦盒,两块半圆形的玉佩静静躺在一起,正好合成一个翠色的圆。
沧澜仔细一看,发现那上面其实雕着极小极小的字。
一块玉佩上面是云氏沧澜,雕工平整,四周温滑,想必是已经完成了许多时日,被人多次抚摸才得以如此平整。
另一块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奕渊”,沧澜伸手抚了过去,还能清晰抚摸到边界的棱角,必定是完成不久。
她当然认识南宫的笔迹。
沧澜静静看了许久,将它们重新排整放好,她的手指在上面缓缓划过,落在“奕渊”二字旁边的棱角时还是忍不住一颤。
行路难,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覆间。
将盒子盖好,沧澜又拿出庆帝给的赏赐,盒子中是一对羊脂玉手镯,日光下玉石泛着温暖的光泽,沧澜将这两份礼物都收捡放好,顿然感到心中一轻。
晚间时候,回春馆又来了一个人。
夜色下,云子华穿着单薄的青衫坐着,愈加显得人也清瘦。
沧澜问:“怎么突然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子华摇头,从袖中拿出一幅手卷,他笑时唇边有细微的弧,“大姐生辰吉乐。”
沧澜接过,微微一笑:“多谢。”
这一次她回来后态度强硬,加上之前对云子立下的狠手起到了震慑的作用,相府里倒是没几个人敢来烦她。
沧澜回来的第二日上午去见了奕独,奕渊去了军营,凤绝玉待在家中已经许久不再露面,偌大的画舫中只躺了他们两个人,摇着扇子有一茬没一茬地说话。
“哎呀,没想到小尾巴都要长大了。”奕独说着,摇着手里的折扇啧啧摇头。
沧澜缓缓摇着手里的折扇,将扇面平放着抵到他面前,“那我的生辰礼物呢?”
奕独笑了笑拨开她的手:“长大了怎么这般没皮没脸的。”
沧澜哼了一声,奕独连忙奉上礼物,“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忘了谁八哥也不会忘了你啊。”
“多谢八哥。”沧澜翻脸认人。
“沧澜啊,你上次让我帮你买下的那个女人你到底想要怎么处置啊?”说到这个,奕独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能折腾,我的房子都险些要被她拆了,你再不把她带走,我手下的人非得疯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