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一梦”这个名字对于萧长风来说并不陌生,他也曾有过耳闻,他也知道那种的毒的毒性,但是他只不过是耳闻,也只是略微知道一点——仅仅只是一个大概。对于服下此毒之后的症状与反应,他便一无所知。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与他诉说此毒的那个人,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他也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他也是一个传送着,并非深知此毒的人。他与萧长风提起此毒,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他完全是当作是一件趣事而讲的,而且还是抱着怀疑与取下的态度说的。因为他不信,只是认为这只不是是那群读书人编造的谎言,而他于是与萧长风说的,萧长风甚至还笑着点头默认。
其实,这就是萧长风的错,是他的失察,不曾去考虑过此毒是戏言,还是真实的存在;亦是他的懒惰,若是他翻一翻古籍,定会从中发现,定会了解到那种毒是真实存在的。
其实,这也并不是萧长风一个人的错,而是世人的一个通病:总是会怀疑那些无关紧要之事,而却忽略那些真正重要的事情——值得怀疑的事;而且还太懒,懒得去查阅,懒得去思考,甚至懒得去做判断。
其实,他们也并不是太懒,因为在那个时候心中至少会浮出一个理由,劝慰不要去做那件可笑的“蠢事”。
所谓愚蠢,只是他们认为那只是戏言,只是谣传,只是有人捏造的故事。对于这样的事,那些自诩是“聪明”的人,是绝不会去查证的,只因他们不愿这样的“蠢事”,只有那些他们认为是“愚蠢”的人才会去做,才会认真的去做。
“我实在是一个笨蛋,”萧长风望着楚映雪道,“这一种毒,其实我早已听到过,但是,我却认为它只是一种谣传。只是有人故意的夸大。”
“有许多事情,听起来像极了是夸大,甚至会令人不自觉的认为是虚言,”楚映雪笑了笑道,“但其实却不然,它们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是出自智慧人的手中。所以,别人说出来,我们几乎会完全的认为是一种谎言,并不是真正的存在的。”轻轻的一叹,道“只因我们太懒,而且目光太短浅,而且还自认为不凡······”
这真是一件可悲,而且可怕的一件事,但是却有许许多多的人,不会感觉如此,还会得意满满。沾沾自喜,真是太可怕,可怕的令人担忧。
“但是我知道,”楚映雪望着萧长风道,“你只会犯一次这样的错误,以后绝不会再犯。”顿了顿续道“其实这一件事对于你而言,并非是一件坏事,而是一件好事,它至少让你明白了一个道理,让你学会了一件事。”
“但它是乎有些太晚?”
“不太晚,”楚映雪道“只要你能在其中明白一个道理,就不会太晚。”
人为何总是要在犯过一次错误之后才会明白一些道理,有时候只是一些简单的道理?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后悔——当初为何没有想到?为何没有认真的去思考?为何没有多想想,多查查,多听一听?
但他们终究还是一群可救之人,世上大多的人总是学不会,总是会在同一个错误之上连续摔倒两次,甚至会在同一个错误之上摔得头破血流,还是不会明白,还不会懂,即便是见过血的教训,也总是学不会,直到生命的终结,亦是不懂,不明白,或许还会在最后的一秒问出一句可笑的话“我究竟为何会如此?为何对我如此不公?”
其他的尸体并没有马志群这样的变化,整个府邸之中,只有马志群一人如此。
那些尸体虽然不似马之群有那样的变化,但是他们终究不似昨天的样子——萧长风昨天看到的样子。看着那些已经变化的尸体,萧长风苦苦一笑,道“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怀疑昨天,怀疑是否存在过那么一天。”
“有些我们自以为不会变化的事,往往会发生变化。”楚映雪道,“这许是就是上天与我们开的一个玩笑,亦是想让我们学会一件事,学会一个道理。”
“世上绝没有不变的事。”
楚映雪点了点头,道“还有便是提醒我们,不要被眼前的事物蒙蔽了双眼,而忘记思考——思考明日的,或是下一刻的安危、”
楚映雪望着被萧长风拉开的那些尸体的衣襟裸露出的胸膛,见到上面映着一个鲜红如血的映子,缓缓道“你昨天未曾瞧到过这个映子?”
萧长风摇了摇头道“没有。昨天他们的胸口之上并没有这样的映子。”不禁苦苦一笑,道“我一直认为这世上没有鬼魅,如今却有些怀疑,甚至已经有些相信······”
“这绝不会是鬼魅所为,”楚映雪笑道,“他们绝不会这般的无聊。”
“若是不是鬼魅所为,那又是何人所为?”萧长风道,“这世上只有鬼魅才能够令人不知不觉,瞒过那许多眼睛做到此事。”
“世上能够做到这些事的人,并非只有鬼魅,人也可以做到。”楚映雪道“至少我就知道一个人能够做到。”
“什么人?”
“凶手。”
“凶手?”萧长风一怔,猛然用力摇着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昨天并没有一个人来过这里。”
“为什么非要昨天来这里?”楚映雪道,“难道昨天不来,就不能够完成这件事吗?”
萧长风又怔住了,望着楚映雪,似乎想要说话,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洗什么。
楚映雪走到尸体的旁边,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然后轻轻的在那个红映子旁边小心翼翼的刮拭着,。只微微的几刀,只见刀刃之上就附着了一层类似于皮肤的颜色的黄色粉末;然后,他又在尸体的衣襟之上——胸口的地方,同样找到了许多这样的粉末,收在一块锦帕之中。
萧长风瞧着锦帕之中的黄色粉末道“这是何物?”
“难道你不认识?”楚映雪瞧着萧长风的眼睛道。
萧长风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楚映雪的眼中——满是不解。
楚映雪不作任何的回答,取来一杯水,将水洒在那些粉末之上。之见那些粉末起了变化。
瞧着粉末的变化,萧长风惊呼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凶手实在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楚映雪赞道,“他知道你会来此,亦知道你定会检查那些尸体,去看尸体之上是否有伤痕。而他却用这些粉末将这个致命的痕迹隐藏起来。在你牵动那些衣襟之时,就会令干涸的粉末起变化。露出胸口之上的致命伤痕。而当你见到猛然间出现的这些伤痕,必定会十分的困惑不解,而以你的能力,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进到此处。而当你突然见到这些伤痕,再想到马志群猛然间变成的那个样子,定然不知所措,甚至会以为是鬼魅所为,即便是你不相信,却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得不相信。”
“只怕会是如此。”萧长风道,“但是,凶手为何会如此?难道他真的要令我认为是鬼魅所为?”
“我想并不是,”楚映雪道“我想他只是想要隐藏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哦?”
“你可瞧到这个映子——血红的映子?”
“这个映子仿佛是朱砂掌所致,”萧长风道,“但是,并不是朱砂掌。”
“哦?”
“若是朱砂掌,颜色应该再深一些。”
“上面原来曾附着着那样的一层粉末,颜色绝对不会深的。”
“不仅是如此,”萧长风道“若是朱砂掌,他的内脏绝不会这样的。”
“你再去瞧一瞧。”
萧长风蹲下身子,仔细的触摸着尸体,当他触碰到尸体的胸骨之处时,面色不禁变了。很奇怪的望着楚映雪,又认真的望了望尸体,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但是,这的确不是朱砂掌所致,”楚映雪道“我知道有一种掌力也能导致如此景象,而且伤口之处,极像是中了朱砂掌所致的景象。”顿了顿道“而且,只会在人死了两天到三天之时才会将那些伤痕显现出来。”
“这是什么掌力?”
“大力金刚掌。”
“大力金刚掌?”萧长风一怔,呼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若是出掌之人,曾经学过朱砂掌,就会有这样的现象。”
萧长风闻言,不禁又是一怔,脑中划过一事,一时间却又抓不住那一道灵光。而在此时,耳边已经想起了楚映雪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这一点,”楚映雪道,“但是你一定知道昔年的一件血案吧。”楚映雪面上又出现了那一种痛苦的神情,缓了缓续道“一夜之间,有一个人连杀了神掌朱三全府二十余口,他们是死在类似于朱砂掌的掌下。但是,少林智空大师却说那是大力金刚掌,而且还指出了凶手,但是那个凶手至今却下落不明。”顿了顿接着道“智空大师的言语,绝对的可信,他的目光一向亦是如此。”
萧长风点了点头,道“难道那个凶手又出来了?”
“我想他是绝对不会出来了。”楚映雪闻言“据说他已经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掌下。”
萧长风闻言,浑身已是微微的抖了抖,良久方才叹了一口气,道“那么凶手如此做法,究竟是为了什么?”顿了顿“难道是杀人的凶手?”
“也许是,也许并不是。”
“倘若不是,他这样做又是为何?”
“杀人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