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姆,过来过来,为师今天传授你一套上乘功夫。”
“我郑重声明,我再次重申,你再叫我小吉姆,以后别想让我给你打酒做饭!”
“嘿,你个小混蛋,翅膀硬了,敢跟师父犟嘴!在我们东大陆,光这几句话就打你个大逆不道,判你个忤逆之罪!”
“师父,我求您了!我马上都十六了,你还整天小吉姆小吉姆的叫,让人听到还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呢!”
“好、好!为师听你的,以后就叫你吉姆。那,小吉姆,为师今天把自创的一套拳法传授给你。”
“那还是算了吧!师父,前两天您也教了我一套醉拳,要不我练给您老看看?”
一轮明月悬于东方的夜空,大地上一片乳白之色,春日的夜晚,各种夜间的昆虫不停地鸣叫,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猫头鹰的声音。在奈里夫公国的南部,通往查理曼帝国大道旁的一个小山坡上,一高一矮的师徒二人又开始了那已经重复了N遍的对话。
这师父名叫司徒钟,是东大陆过来的旅行武者,中等的身高身形微胖,黒色长发,淡黄面皮,面目俊朗,一双黑色的眼睛精气四溢。小徒弟叫詹姆斯-克劳萨,是西大陆迦南人,一张国字脸,碧眼浓眉,隆鼻阔口,身形骨架粗大,四肢修长,小小年纪个头已经超过了师父。
师徒二人在西大陆各处游历已有许久,此时正打算返回迦南。
司徒钟笑道:“嘿嘿,臭小子有长进,都会讽刺师父了,不过这次可不同。看好了,为师为了这套功夫那是呕心沥血,专为你小子创出的。”
詹姆斯想了想道:“你耍耍看,我可不想再被你糊弄。”
司徒钟道:“小子哎,你可瞧好了!”说着来到一片开阔地带,在明亮的月光下,真的练了起来。
就见他身形飘忽、脚步迷离,似醉非醉,似醒未醒,时而如狂似癫,时而东拉西拽,时而如云龙风虎,时而又似静卧苍松,左击右打,前踢后蹬。一套拳法打得是变幻多姿,虎虎生风,把个詹姆斯看得是木木然如痴如醉,傻愣愣呆在当场,直到听见有人叫好和掌声,才反应过来。
詹姆斯正沉浸在师父的拳法中,就听一个声音道:“好,好拳法!”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小山边来了许多骑士,各个都是衣甲鲜明。
司徒钟客气道:“献丑献丑,糊弄我这劣徒还成,在各位行家眼里就是贻笑大方了。”
“客气客气!早就听说从东大陆来了位武术大师,缘浅一直未曾得见,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所谓‘闻名不如见面’,说的当是大师这样的人。”为首的那名骑士道。
詹姆斯收起之前激动的心情暗暗观察这些人,只见他们一个个身材高大,看情形都不是弱者,武器盔甲一样不少。说话那人身材魁梧雄壮,白色的全身甲,背背大剑,在月光下有凌然不可侵犯之感,显然是这群骑士的首领。
司徒钟这时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诸位是…,喔,原来是圣殿骑士团的各位大人,三年前我和紫罗兰骑士团团长菲利普阁下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为首之人道:“菲利普大人一切安好,多谢大师挂怀!”
司徒钟又道:“见诸位大人行色匆匆,莫不是有什么事?若需要帮忙的话尽请吩咐。”
那为首之人道:“呵呵,多谢大师好意,不过小事一桩,还不劳大师动手。在下倒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师是否愿意?”
司徒钟道:“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事不妨直言。”
那为首之人道“我观大师这套拳法真是醉态可掬,酣畅淋漓,这等功夫不止奇特,更是威力无穷。所谓见猎心喜,不才忝为武人,见到大师这样的异域高手如果不领教一二,定当抱憾终身。在下想与大师切磋一下拳掌,不知大师肯否赐教?”
司徒钟想了想道:“也好!早就听说贵教骑士有其独到的修为法门,今日我也见识见识。”说完慢慢走到前面的空地,做起了准备。
那为首之人对其同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在旁边等待,接着解下披风,漫步走了过去。
两人行了一礼后也没多说,就开始乒乒乓乓地战在一处。交上手后司徒钟才发现自己竟然很难占到便宜,此人不但修为很高,而且膂力奇大,拳掌碰撞几次都震得自己手臂发麻。越打越心焦:“这些骑士明显是为了那人而来,他一个暂时都能和我打个平手,如是其他人一起上简直不堪设想。”心一横暗道:“麻烦就麻烦吧,先把他引到山上制住再说。”于是攻少守多,腾挪遮挡,慢慢地把此人向远处的上顶上引去。
快到山顶的时候,就见司徒钟突然一招犀首望月,趁那骑士伸拳格挡的功夫,左手顺势打出一块飞蝗石,直取那骑士头领面门。
司徒钟算好了此时骑士头领往山顶走,恰好面对圆月,自己以高打低,有月光的干扰,想躲并非易事,即使躲开自己后招也能抢的先机。然而眼看打了过去,却见黄光一闪,那骑士头领身前出现一道气墙,石子撞上之后被轻松弹开。
“呵呵,早就听我师傅说大师武功轻灵多变,风格诡诈多端,让我见到你过招时一定小心防范,不然要吃大亏,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骑士头领道,“不过有了圣光护体,大师的这些小花招估计要失效了!大师还是拿出真功夫吧,也让我普利斯特见识见识。”
司徒钟听他报出自己的名字之后,神情突然变得激愤起来,讽刺道:“普利斯特,你是普利斯特,奥古斯都的得意弟子?哈,奥古斯都果然收了个好徒弟,不简单,不简单啊!”
普利斯特明显也听出了他话中的讽刺意味,轻笑道:“呵呵,听说大师的暗器神鬼莫测,照我看来,只要小心一点,也挺稀松平常。倒是刚才的那套像醉鬼瞎打的拳法有其独到之处,不过威力嘛……”言下之意就很明显是稀松平常了。
司徒钟冷笑道:“嘿嘿,威力大小还不是你这小子能看的出来的。我记得你们光明教廷的圣光护体是有时间限制的,就是在有效的时间内,我看也未必就不能破!”
普利斯特笑道:“那大师大可以试试。”
司徒钟冷笑道:“那你就瞧好了。”说完就拔出腰间长剑,一跃而起跳到空中,双脚在旁边的一棵树干上一登,一个翻跃之后头下脚上,双手持剑如一条直线,在月光的掩映下,伴随着一股强大的能量,夹杂着风雷之声,如鬼魅般迅捷无匹的向普利斯特刺来。
利剑瞬息既至,在刺到护光盾的瞬间有个短暂的停顿之后就突破了防御,司徒钟心中一喜,紧接着发现再难有寸进。原来普利斯特早就料到司徒钟能突破自己的圣光护盾似得,提早拔剑格挡了下来。
“大师剑法果然不凡,佩服佩服,若非师父先前提醒,今天说不定就惨败于大师剑下了。”普利斯特格挡下这一击之后撤剑说道,“我师父在哪儿,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司徒钟奇道:“你师父,什么时候你师父到这儿了?老家伙不一直在索兰西亚处理光明教徒和生命女神教徒之间的纷争吗?”
“呵呵,我们一路追过来,就只在此处见到你们师徒俩,而你又是他的老友,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普利斯特笑道。
司徒钟道:“所谓无巧不成书,世间的事巧合的太多,你向我要师父,我都三年没见过他了哪儿给你找去。是不是哪天来个阿猫阿狗的也可以向我要他师父?”
普利斯特又是笑道:“大师,我不会对他老人家不利的,若那样的话我又何须遂了你的意孤身上山。”
司徒钟摇头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不过我的确没见过你师父。”
“罢了,司徒,该来的终究会来!”这时候不远处树林里一个黑影道:“普利斯特大人要对我这个叛徒有什么话要说?”
来人正是圣殿骑士团团长,普利斯特的师父奥古斯都,就见他步履蹒跚,慢慢从树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