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清晨还有点寒意,东方刚微微焕白,奥古斯都就被各种早起鸟儿的鸣叫声吵醒。山谷中的树林抹上了各式春日的色彩,浓荫的苍翠揉合了树林后山头的五彩,那是山头上各种小花的颜色。湛蓝的天空中点缀着三两朵轻云,完美地倒映在旁边清澈的湖中。湖面上雾气迷蒙,远处的林中缓缓的飘起了几缕青烟,一阵混合了芳草气息的轻雾慢慢的将山谷包围起来。
奥古斯都穿好衣服走出帐篷,前方隐然有一个身影在缓慢挪动,就着晨光一看,原来是詹姆斯。只见他身形缓慢地做着动作,似乎在练某种武功,而且口中喁喁有声,如唱诗班的少年在唱诵赞曲。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该死的东大陆语,奥古斯都咕噜一句,问道:“小家伙,你这练得什么功夫啊,嘴里说的我也听不懂,来给爷爷讲讲。”
詹姆斯一边继续做他的动作,一边道:“这是师傅教我的《正气歌》,用他们东大陆的语言,你当然听不懂了。意思就是正义真理充塞于天地之间——嘿嘿,他们那里可不信什么光明神、月光女神,许多东大陆前辈先贤为了这些正义真理而不惜牺牲生命。
“师父说气功是他们许多东方门派的武术根基,然而常人不善养气,反以性伐气,这就坠入了旁门左道,让我修习这《正气诀》,以歌诀御气,既能强健身体,又能达到修身养性的目的。还说紫气东来,清晨是正气最盛的时候,也是修炼的最好时间,我听他的话就早起晨练了!”
奥古斯都道:“好小子,现在就知道用功,不错不错!不过和你师父一样,有事没事总要刺我一下。这无影无形的什么浩然正气,不就是他们的信仰吗?只是不像我们的信仰那样具象化而已。继续练吧,争取早日大觉醒。”
三人走了多日,此时已由奈里夫公国来到奈瑟尔王国北部,等詹姆斯一套动作做完,司徒钟在那边道:“老家伙、臭小子,过来过来,说说我们从哪条线回迦南。由这里向南,到奈瑟尔南部的班德佳港,坐船经玉海能直达迦南北部的拉古萨港,再由拉古萨翻越魔兽山,向东南经陆路到帝国首都太平城。由此向东,走查理曼帝国境内,由查理曼东部转道向南走玉海海峡也可以到迦南,但是行程就要比向南走海路远的多了。”
詹姆斯道:“坐船坐船,出来这么多次,玉海周边都转遍了,我还没在玉海上坐过船呢,这次一定要试试。”
司徒钟笑道:“嘿嘿!小子哎,海中的船可不是那么好坐的,海中无风还三尺浪呢,一旦风高浪急,能摇得天昏地暗,到时候吐了可别怪为师没提醒你。”
詹姆斯不屑地道:“坐个船让你说的像上刑场一样,我还就不信,我还非坐不可了!”
奥古斯都想了想也道:“那咱们就走班德佳港坐船吧,听说玉海景色极美,我也领略领略玉海的风光。”
三人于是取道向南,准备走班德佳港出海。傍晚的时候来到一个村镇,司徒钟道:“之前一直都在野外过夜,我们今天找家客栈歇歇吧,我都闻到吉姆身上的馊味了。”
詹姆斯没好气的道:“真不要脸,每次都拿我说事,我现在每天都洗澡,哪来的馊味。我看你是酒瘾又犯了,有本事就别喝酒。”
司徒钟道:“我喝不喝酒关你屁事,有本事我喝的时候你别喝!”
詹姆斯赶紧赔笑道:“师父,不带你这样的。你徒弟这一路上做牛做马的服侍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司徒钟郁闷道:“喝酒要的就是半醉半醒的那种陶然之感,你小子千杯不醉,喝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净是糟蹋东西。”
三人来到一家小旅馆,詹姆斯和奥古斯都去订房间,然后把随身所带的一些东西又放到房间里去。一切妥当后来到楼下,就见司徒钟果然早已在那里喝了起来,等那爷俩来到身边的时候,已经喝的有点熏熏然,正在和那风韵犹存的老板娘闲侃神聊,手还不老实地乱摸着,估计今晚又是春色无边了!
找个桌子坐下后,詹姆斯把身上的一个皮袋子解下扔到桌上,大声道:“侍者,快来几斤好酒解解馋,再把我这个袋子装满,一会我好带走。菜就荤素各来两个,你看着配。”
奥古斯都坐在旁边不住地摇头,这师徒俩,一对酒鬼,每人身上都带有一个能装数斤的皮酒袋,一袋酒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喝干。
一会酒菜就上来了,詹姆斯给奥古斯都满上一杯,开始不停地喝了起来。
正喝着,就见打门外进来几人坐到旁边的桌上,刚坐下来其中一人就道:“倒霉么,这次麻烦大了,看样子要绕道走。我们这些东西本来就没有多少赚头,转道走查理曼的话,别说赚钱了,能亏到姥姥家去,真不该来这一趟啊!”
另一个道:“******,这帮海贼真是该死,怎么想着跑来玉海闹腾。”
爷俩一听似乎和玉海有关,奥古斯都过来一拱手道:“诸位,有礼了!我们打算向南由班德佳港去迦南,听几位的意思这路上不太平?”
最先说话那人回礼道:“幸会幸会!不是不太平,是根本走不了。”
奥古斯都一愣,道:“海匪这么猖獗?”
另一人接话道:“现在不是海匪的问题,是要封港,迦南、查理曼、奈瑟尔三国联合剿匪,大小船只一律不得出海。”
奥古斯都奇道:“没听说玉海有如此大的海匪啊,还惊动三国联合剿匪。”
又一人道:“玉海的海匪哪有这么大的势力,这是两年前由东边静海过来的一帮海贼。这帮天杀的,开始还小打小闹,最近是越来越猖狂了,现在连官家的东西都干明目张胆的劫,还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剿灭,剿不灭的话麻烦就大了。”
旁边一人道:“我看难,据说这股海匪非常厉害,里面高手很多,为首的那人平时戴个草帽,功夫更是奇高,而且明目张胆地说‘他要称霸四海,做海贼王的男人’!”
司徒钟正在喝酒,听这话差点没呛住,连续咳嗽了几声,笑道:“哈哈,这么说那海匪首领是个女人?嘿,现在的娘们都这么厉害了吗,我倒要看看去!”
之前说话的那人道:“老哥你别说笑了,被他们抓住可不是闹着玩的。”
最先说话的那人又道:“听说这次剿匪的主力是迦南帝国的海军,而且还是从东部静海调过来的,指挥官叫什么来着,一时倒想不起来了。”
另一人道:“昆卡,好像说是迦南的什么司令。”
詹姆斯这时兴奋地道:“迦南外海海域舰队司令官,昆卡-马泰尔将军。”
那人连声道:“对、对、对!就是外海域舰队司令,小朋友,你是怎么知道的?”说着看了看詹姆斯,这才恍然大悟一般道:“喔,是了,你是迦南人,怪不得知道这些。那小伙子,这个什么昆卡厉害吗,能剿灭那帮海匪不?”
詹姆斯不悦道:“什么什么昆卡,是昆卡,昆卡-马泰尔将军。我告诉你们,司令官大人和海贼打了一辈子的交道,静海、风暴洋的海贼被他老人家剿灭无数,这些海贼完全不在话下!”
那些人一听脸上就是一喜,另一人赶紧道:“那需要多长时间,3个月够不,要不4个月?”
詹姆斯道:“我又不是司令官,哪知道用多长时间,我只是对司令官大人有信心,相信他肯定能剿灭这帮海匪。”
几个人听他这么说脸色又是一暗,在那里唉声叹气起来。
那边司徒钟哈哈大笑起来,笑着道:“嘿嘿!小子,让我说着了吧,你就没有坐船出海的命,还是安心走查理曼实在。”气的詹姆斯一直骂他乌鸦嘴、扫把星。
不能南下,只得转道向东,第二天一早,三人就草草吃了点东西,取道向东而行。
司徒钟道:“明天就要到查理曼帝国的边界了,看这一路的形势,查理曼那边不会多安定!”
奥古斯都接口道:“查理曼就没有真正的安定过,东部平原地区还好,越往西越糟,边界地区山匪、盗贼多如牛毛,许多部族也是白日为民,夜晚为盗,著名的一个赏金组织就在东北部红雾谷内。早期阿尔弗雷德大帝刚征服这里的时候,还封过几个领主在这里,可惜大帝还没死这些领主就被赶了出来,多次征战也没大的作用。
“查理曼无法,最后想了个杀第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那就是封当地的土著,而且封的很多,什么侯爵、子爵、男爵到处都是,让他们相互牵制。这样虽然也让这些人再也聚集不了一起,却也彻底失去了把这一地区融入到帝国的机会。这些年随着帝国内部的问题越来越多,现在西部虽然一些重要的城市和关隘还有帝国的驻军,但根本不能完全掌控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