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打人了！”刘芳刚要大喊。
“闭嘴！”刺猬低吼一声。
葡萄这才注意到刺猬今天穿的是制服，那么半天了，葡萄也没注意。
“警察就可以随便打人吗？”刘芳不服气的小声说，心里不服气，又不敢怎么样，脸上火辣辣的疼。
“警察保护的是良好市民。”刺猬的声音铿锵有力，“不是，你这种人。”
刘芳被刺猬的气势震慑住了，不敢再吭声。
刺猬见葡萄的样子又恢复了柔弱，看来此事得靠他来办了。
“你，带孩子出去！”刺猬用手指了指刘芳。
“凭什么要我出去？”刘芳一个手捂着脸说。
“走！”刺猬又低吼了一声。
刘芳吓得赶紧拉了满满的手，快步走出病房。
“你。”刺猬又指了指季凡，“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不许隐瞒！”
说完后，刺猬看了一眼葡萄，放低声音说：“别怕，我就在门外。”
说着，刺猬走出病房。他知道，接下来，该是季凡向葡萄说明一切的时候了。
季凡见刺猬走出去，看了看葡萄，葡萄什么时候交了当警察的朋友？再想想，他有多久没回家了，有多久没和葡萄谈过心了？好几年了吧？自从和刘芳扯上关系，就没和葡萄谈过心，只是一味的折磨葡萄，蹂躏葡萄。是自己的内疚在作怪啊？还是真的已经不爱葡萄了？季凡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昏昏噩噩的六年是怎么过来的。
“多少年了？”葡萄问，“你和她？”
“六年了。”季凡回答。
“六年，六年前，我们的女儿才六岁。”葡萄一字一句的说。
“葡萄，我也是被她逼的啊！”季凡把责任推到刘芳身上。
“谁逼得你？谁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嘛？”葡萄依旧一字一句的说。
“她会让我身败名裂的。”季凡还是推卸责任，“我不得不这么做啊！”
“你要是不和她上床呢？她怎么会怀孕？”葡萄继续。
“我喝多了啊。”季凡终于没再找借口。
“是你自己喝多的吗？”葡萄问。
“这有什么区别吗？”季凡发现，葡萄好像还知道什么，“就是我自己喝多的啊！”
“那你听听这个。”葡萄拿出阿昌的手机，刚来时蝎子叫她带上的。蝎子告诉葡萄，必要的时候拿出来，让季凡明白，刘芳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听到刘芳说是她处心积虑的把他灌醉的，季凡有种被骗的感觉。
“骗子！”季凡咬牙切齿地说。
“骗子？骗子？她骗了你，你骗了我。”葡萄关了录音，“六年啊，整整六年，这六年你是怎么折磨我的？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心酸涌上葡萄的心头，葡萄放声痛哭。
蝎子和刺猬、阿昌在门外站着。
听到葡萄失声痛哭，蝎子的心理倒好受了些。葡萄的平静反而令他心痛不止。如果不哭出来，任谁都会憋坏的。
季凡看到葡萄哭，他挣扎着从床上要起来。
“葡萄，我错了，一错再错……”季凡努力坐了起来，“你知道，当初你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我，我有多感动。”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葡萄声嘶力竭的哭着，“你每次喝多了回来，对我又骂又吼，家里的东西你又摔又砸，你像魔鬼一样蹂躏我，不管我方不方便，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不是，不是这样的，葡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季凡为自己的错误找着借口，“我无法面对你，只能靠酒精来麻醉自己，这样，才能回到家里，看看你，看看孩子……”
“这是你的理由吗？这是你这些年来一直伤害我、蹂躏我的理由吗？这是你弥补我和孩子的方式吗？”葡萄觉得自己简直要疯掉了，这是什么逻辑？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吗？“你的借口，你不觉得太荒谬了吗？这就是你认识到的错误吗？够了，够了……我们散了吧！”
“不！葡萄，不！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不会的。”季凡知道这次恐怕真的覆水难收了，但他从没想过要放弃和葡萄的婚姻，放弃孩子，“我们还有女儿啊！”
“行了！你还知道有个女儿吗？我们的女儿多可爱，你却忍心抛弃她。”葡萄的心就像被人在用刀子一下一下的割，女儿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从没让大人操过心，为了女儿，葡萄可以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幸福。可这种忍让换来的却是一个季凡隐瞒了六年的骗局。
“我不会抛弃她，不会抛弃你。”季凡的泪流进嘴里，他从没尝到过自己的眼泪，那样的苦，那样的咸。他以为，一直这样瞒下去，葡萄不知道这件事，再怎么也不会和他离婚，葡萄最在意孩子，她想让孩子有个完整家。
所以，他才一直肆无忌惮的呆在刘芳和满满身边，尽管，刘芳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尽管刘芳不像葡萄一样贤淑温婉，但刘芳能给他想要的另一种幸福。
“不会抛弃我们，那你舍得抛弃她们吗？她们会离开你吗？那孩子也是你的骨肉啊！”到了这种时候，葡萄心还想着别人的苦楚，“我们离吧，女儿我带走。”
葡萄站起来，想要走出去，离开这里，她再也不想见到这个让她一直走不出痛苦的男人，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葡萄，葡萄，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季凡看到葡萄倒在地上，急的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
“葡萄。”蝎子推门而入，刺猬和阿昌紧跟在后。
蝎子一把抱起葡萄，向急诊室跑去，阿昌和刺猬跑到前面大声地喊着医生。
“大夫，她怎么样？”蝎子看医生给葡萄打上了点滴，问医生。
“病人是脑部受了刺激，急火攻心导致昏迷，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再让她受任何刺激。”医生叮嘱着屋里的每一个人，“记住了。”
“好，谢谢医生。”蝎子示意刺猬送出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