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一!”戚美汐开着窗,看着外面已经由陌生到熟悉的街道,时间真是个强大的东西,夏初一不说话,“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来的时候,还不是好好的么?才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戚美汐问着后面无心理睬的夏初一。
那是你太过的自我,从来都不会考虑周围的人,戚美汐,你太自大!当然夏初一没有说出口,只是无奈的笑笑。
“我一直觉得我们还和以前,和小时候一样,早上吵了架,晚上还是可以一起回家;我一直觉得你还是我最依赖的人,虽然我脾气不好,总是冲你发火,但是之后我们也可以笑笑就算结束;我一直觉得你是不会走的人,但是啊,我难过,因为你说,你可能更加喜欢和姜笑坐在一起,被孤立的的确不是你,是我。这么多年,朋友,也不过就是你和季子翰,然后是你,最后一个都没有!”戚美汐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的靠在副驾驶上,语气是浸满了情绪,一种叫失望的情绪。
夏初一听着这些话,有些被打动。夏初一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丝的温暖,她都可以记得很清楚。冰凉,她可以结住一切。“姜笑没有爸妈,从小被寄养在姑姑家,几年前,她姑姑带着她自己的孩子移民了,就剩下了姜笑和一间老小区的房子,每个月寄来的生活费都不够她一个月的伙食,她出卖自己,她渴望有一个依靠,但是你把她的依靠就在那么一挥手的时间里扼杀了!”夏初一平静的说话。
“可是你有想过么,这个孩子该来么?姜笑有能力去抚养么?”戚美汐有些激动,她开始和廖恩正一样,自我的否认别人。
“那也是姜笑的事,你又不是当事人,也不是她的谁,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个价值!你有的她没有,你没有的她更加没有,她不像你!”夏初一在反驳着,开始看不惯戚美汐永远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批判容纳任何人!
“是,我是不是当事人,也不是谁,可是我不知道她肚子里有一个孩子!那是一个意外!”在夏初一的眼里戚美汐永远在为自己做一个一个的借口!
“那你就应该为你的意外做出一个道歉!而不是塞给她一笔钱!那是一种侮辱。”夏初一觉得戚美汐很好笑,一个意外就可以用一笔钱解决的一个生命的死去,夏初一只知道在戚美汐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那我是不是该跪在她面前,磕头认错,求她的原谅。这就是道歉?”戚美汐反问着夏初一,戚美汐就是自以为高贵着。
“那是你自己的事!”夏初一事不关己的说着,向窗外看了看,已经开出了海城的境地,开出了海城这个囚牢,但是死神的枷锁依旧牢牢的铐在她们的脖颈上。
“是你自己有偏见的眼光。”戚美汐又丢下了一颗子弹,炸开了距离。戚美汐塞着耳机,闭上了眼睛准备在车上好好休息一会儿!夏初一也坐在后面闭着眼睛!整个空间都沉默了。
极端,最后变成了敌对!
你的偏见像玫瑰带着的刺尖
不轻易的触手便会流出鲜血
你的偏见像冬棉衣里尼龙线
生冷的生长在皮肤的外表面
你的偏见我是无所谓的表现
是你驻扎在敌对的遥远一边
一个大大的转弯,身体往一边侧了侧,撞到了车子的门上,戚美汐揉了揉眼睛,扭了扭有些僵硬脖子,把座位调整了,拿了瓶前面的矿泉水来解渴。夏初一抹了抹自己的头发,比去的时候长了很多,只要不关乎戚美汐就什么都没有没有变。
是干净的街道,两旁是不高不矮的行道树,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左转是通往夏初一的家,右转是通往戚美汐的家。方向盘毫不犹豫的打向了右边。一直往前500米,两旁开始不是生硬的行道树,是高大的桦树,再左转,零落的住着几个居民有着自己建造的3层楼房,经过季子翰的家,依旧是大门紧闭,戚美汐知道季子翰还没有死,季子翰一定回来过。然后再往前300米左转,不大有车子的来往,右侧是柳树和一些灌木丛,灌木丛外是一条步行道,是一条奔流的河流,右侧有一块高大加工过的石块,上面是绿色金镶边的楷体的字体‘荣正山庄’,是当地最昂贵的一片别墅区,戚美汐家就在江景一线上。
王伯伯拿出一张卡片,递给站在窗口的保安,在机器上一放,前面的杆子就自动的升起,挺立的保安有礼貌的笑了一笑。王伯开了进去,一直弯弯曲曲开了好久才到戚美汐的家,一幢米黄色的别墅,有一个大花园,花园里有白色的秋千,大伞,伞下是白色的桌椅,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琉璃茶具,几个阿姨拉着水管在浇水,剪裁,玻璃的落地窗,大窗户,可以看见里面奢华的家具。
王伯把车开进旁边独立的一个车库。戚美汐和夏初一下车拐过一个弯走到家。在浇水的几个阿姨都主动的到车子后面去帮戚美汐拿行李,却什么也没有。戚美汐快步的走进家里,夏初一跟在戚美汐的后面。
左边是一个大厅,白色的沙发,黑色的茶几,一台被镶嵌进墙里的液晶电视,墙壁上挂着一些名画,壁橱里放着一些名贵的瓶子,用玻璃隔着。在客厅后面有有一间休息房,用一堵墙隔开,放着一床休闲白色躺椅,和一盘色彩鲜的水果,悬挂着琉璃的珠帘,是一面落地的玻璃,外面是一湖的江色,碧黛的山峦连绵不绝。
戚妈妈正躺在躺椅上休息,呼吸看起来不怎么样平稳,眉头紧皱着。
“妈?妈?”戚美汐小心的推着已经睡着的戚妈妈。戚妈妈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眶里还是湿润润的,像是刚哭过的样子,“妈,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哭的样子。”戚美汐看着妈妈虚弱的样子,有些心疼,戚妈妈坐了起来,抱着戚美汐是一顿大哭,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只听得清说,美汐,现在妈只有你了!
夏初一站在珠帘外,想找个合适的时间走进去。
“妈,你在电话里说什么单阿姨进医院了?怎么现在说些这些话!”戚美汐用湿巾擦着戚妈妈的眼泪。
戚妈妈一瞟过眼,看见了站在珠帘的夏初一,整个人就好像战斗的公鸡一样毛都倒竖起来,一起劲就好像冲了电有了足够的能量。
“好你个夏初一,你们母女真是好能耐,在我们家当了这么多年的保姆,还深藏不漏的亏我还对你们这么关照,平时不是给你们多些工资,就是把一些好的贵的往你们那里塞,现在好了,养了一对白眼狼,反来咬一口,毁我的家,你们母女什么歹毒的心肠,不知好歹!”戚妈妈拉着夏初一的衣领,用食指指着夏初一的鼻子,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说着,恨不得把夏初一一口吞进肚子里。
“妈,你怎么了?怎么说这话!”戚美汐拉着戚妈妈,以防戚妈妈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怎么了?你自己好好问问夏初一,她妈妈到底是什么人!”戚妈妈把夏初一一推,夏初一装在了墙上,一个玻璃瓶砸在了地上,像是宣告着真相的大白。
“我妈?我妈到底怎么了?她怎么进医院了?”夏初一紧张的拉着戚妈妈的手臂问着。
“你妈!哈哈,你妈死了才好!”戚妈妈一甩手,夏初一摔在了地上,手被玻璃划破着出了鲜血,滴在晶莹的玻璃碎片上,像是一颗施了魔咒的晶球,预示着未来。戚美汐想上前扶夏初一起来,却被戚妈妈拽住,“美汐,你不要再对夏初一这么好了,她会害死我们,会害死你的!”戚妈妈呵斥着。
“初一?美汐?你们怎么回来了?”戚爸爸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些惊讶的看着戚美汐和夏初一,“怎么回事?”戚爸爸看着坐在地上的夏初一有些不能明白,扶着夏初一起来,看着红色的液体是心疼的。
“是我让她们回来的,好让你和这个私生女来一场感天动地的认亲不好么!”戚妈妈像变了一个似的不再温柔,不再对戚爸爸温柔,像一只猛兽!
“妈,你在说什么!”戚美汐像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戚美汐一脸疑惑的看着戚妈妈。
“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戚妈妈用手指着夏初一,“她啊,是你爸和那个在我们家当了12年保姆姓单的女人的女儿,她是你爸的私生女!”戚美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全在了夏初一的身上,此时夏初一也不敢相信的看着戚美汐,惊讶的那么离谱。原来真的是很像,不是幻觉,原来不是因为时间长了而变得相像,原来在身体里流淌了一种一样的血液。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这个没有任何预兆的真相,就被扒了皮赤裸裸的丢在太阳底下暴露着。
“够了你!发什么疯!”戚爸爸突然冲戚妈妈吼着,让戚妈妈往后退了几步,而戚美汐和夏初一一直对视着,眼前这个人,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走,初一,你妈妈在医院,我带你过去!”戚爸爸拉过夏初一的手臂向门口走去,后面是戚美汐看着自己爸爸拉着另一个女儿离开,没有和自己说一句话,然而那个女儿竟然是自己相溶以沫12年的发小夏初一,夏初一转过头看了看戚美汐,戚美汐突然觉得很可笑,可笑的很荒唐,荒唐到难以置信,就好像一个天大的笑话,在和戚美汐开完笑。戚妈妈砸着那些易碎的东西,发出声音不断地提醒着戚美汐这是真的!
戚美汐这是真的!夏初一是你的姐姐!不,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有夏初一这个人,她是来迫害我和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