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的驶出了唐家。我的手里提着一个三层的食盒,檀木的,颇为精致。
佳嫂中午买了很多菜,念叨着唐懿辰好久都没有好好吃饭便没了踪影。
到底是心软呢。我敛下目,将手表里的GPS定位打开。沈睿啊,断了吧。
“冯叔,在前面超市停一下。”
开车的冯叔迟疑着没说话。
“我一会就回来的。”我特别真诚地强调,“我只是想去买些糖而已啊。唐懿辰有些低血糖,办公室里得备着。”
“太太,要不我去买,你,,,”
“冯叔,我有心离开又何必去给唐懿辰送午餐呢?”
冯叔面有难色。“那我陪你去。。诶诶,太太!”
我趁冯叔停下车的时候一把打开车门跑进超市,因为人多不一会就摆脱了追出来的冯叔。
唐懿辰确实有低血糖,又讨厌甜食,每次都只能随身带着低糖度的糖。
只是没想到这一点回忆都成了我逃跑的工具。
我跟着克洛斯派来的人从超市后门去了机场,登记之前我把手机卡也扔进了垃圾桶。
唐懿辰,再见。再,见。
到达A市时克洛斯并不在,他应他父亲葛坦尼的吩咐回了加拿大。
桑尔其实就是克洛斯的哥哥,同父异母。当年桑尔与葛坦尼父子不和,桑尔硬是从他父亲那里抢了三分之一的势力。为了制衡桑尔,葛坦尼将私生子克洛斯接回了家族,甚至冠以家族正名。这样的手段无疑是成功的。桑尔一直想将克洛斯这未来最大的障碍铲除。克洛斯20岁的时候被桑尔驱逐至欧洲,两年后我与克洛斯相遇,从此牵出这样的牵扯。
所谓亲情在他们那样的人眼里,也不过尔尔。
没带任何行李就住进了克洛斯为我准备的公寓,里面一切都准备好了。华美的衣饰,舒适的家庭用具,甚至包括一个.无懈可击的菲佣,或者说是监视者。
六月我的生日来临。
克洛斯从加拿大飞过来直接回了我这里。他不说回去做什么,我也从不过问。
反正都是血腥。
“明晚去拍卖会吧。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他在客厅处理文件,我坐在阳台的榻榻米上练习着插花。唐懿辰的那一方露台让我忘不了,下意识的想去拾捡以前的东西。
“算生日礼物?”我将剪好的最后一只卡萨布兰卡插入花瓶,完美!
“嗯。”
“那算了吧。”下意识的不想接受。六年来每一次生日克洛斯都会送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给我,可我早已经过了爱新奇的哪个年纪。
“是《荆棘隐》”他走过来坐在我对面,随意的拿起花瓶看,“丑死了·。”
我夺过花瓶无所谓的笑笑,倒对今年的礼物有了兴趣。《荆棘隐》,甲贺的得意之作,甲贺也是母亲最欣赏的画家。
“那去吧。什么时候?”
“晚上八点开始。”他瘪瘪嘴有些懊恼的样子,“沈宁也去呢。”
我眉一挑,回国这么久她也没露几次面,如今怎么沉不住气了。而且,唐懿辰也会来吧。
“那就更得去了。”我优雅一笑,握住瓶身的手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