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00欧,到2000欧,只用了几个小时,一切如梦。原来赌博真是技术活来着,深入研究下去,搞不好一个月就成了百万富翁了!
已经没有回Lesulis的车子了。白杉走向路边,头一次朝来来往往的车流伸出了手。很快,一辆的士停在了他旁边。
奔驰。
车内是高端的真皮布料,散发着淡淡牛皮香,打着领带穿着T-shirt的司机侧过头:“Lesulisc’esttresloin。ClassCeh(去Lesulis?很远,起步价是C级)”。
“ClassC?C’estquoi(C级是什么)?”
“1euro60centimesparkilometre(1。6欧每公里)”司机指指一旁的说明。
白杉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看了看问:“Cafaitcombienenviron(大概要多少钱)?”
司机拿出GPS按了按:“120euros(120欧)”。
什么!120欧?!
司机似乎看出了白杉的心思,问:“Vousestetudiant?Tourism?Chinois?(您是学生?游客?中国人?)”
“Jesuisunetudiant(我是学生)”
“Bon。c’est3heuredumatin。VouspuissiezpasserlanuitchezunbistroaParis。Commevousvoulezeh?(现在凌晨三点了。您可以在巴黎的酒吧过夜,您觉得呢?)”
Lesulis这个点连个吃的地方都没有,得忍饥挨饿、洗澡、睡觉、发呆,又是无聊的一天,回去干什么?而且,来了法国,没去酒吧实在是对不起“留学硕士”的名声。白杉拿出手机,看看徐晓璇的号码,又看看杜青曼的号码,朝司机丢出一句话:“Bon,bistro(好吧,酒吧)!”
春夏交替的巴黎,入夜特别晚,凌晨三点,灯红酒绿。
一处门口是两车宽鹅软石小路的酒吧外,酒杯觥筹交错。这是个意大利人的聚会。
意大利人的热情和他们的脚毛一样多,他们肩并着肩,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人群疯狂地叫着,从门口一直堵到酒吧的过道,密密实实。
白杉将意大利人推开,走到接踵摩肩的酒吧内,找了个角落坐下,将钱包从裤袋掏了出来,招呼着酒保拿来一份酒单:“ungrandmarnier(一杯柑曼怡)”。
高大的酒保微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句中文:“好的。”
在巴黎,许多餐馆、赌场还有妓院里的服务员都会几句中文,没什么好奇怪的。白杉将酒单还给酒保,一开钱包,鼓囊囊的蹦出一大笔钱。白杉用余光瞄了酒保一眼。这么多钱,又点柑曼怡,估计酒保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您要不要其他的?”酒保拿着菜单,一边笔画一边推荐道:“我们有鱼子酱,法棍,还有脂肪肝。”
“什么脂肪肝?”白杉问。
“foigras(鹅肝酱)!”
“你们把Foigras翻译成脂肪肝?”白杉问。
酒保煞有其事点点头。
TMD,又和日本人学的中文吧?
白杉伸出三根手指“Troisalors。Vite(那来三份,快点)!”
上菜的速度还是蛮快的。待柑曼怡和鹅肝酱送上,白杉解开胸口的扣子,准备大快朵颐时,从那群意大利人中间,窜出两个鼻梁高挺,金发碧眼的意大利人。
他们一步三癫,互相搀扶着,正朝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紧身裤的女人走去。
女人手上拿着一杯酒,脸蛋虽比爱乐迪逊色不少,但身材修长匀称,前凸后凹,绝对是众人中的焦点。
意大利人跑到女人背后,二话不说,冲着她屁股就拍了下去。
“Oh,Lesfilles。jet’aime(噢,女孩子,我爱你)!”
女人一瞬间惊叫起来,惊恐的眼睛就像看到两个怪物。
意大利人将女人逼倒墙角道:“Hey,monamie!Sava(嗨,我的朋友,你过得好吗)?”
“Cassezvous(滚远点)”女人叫道。
“Tuveuxjoindrenous?OnferaunSexparty!(要不要加入我们?我们等会儿要组织一个性派对)!”意大利人笑眯眯地调戏道,一下抢过女人手中的酒杯,猛地喝了两口,一些唾沫从他们嘴角,像空气清新剂一样喷了出来。
“Arret(停下)!”正在这时,酒吧的酒保跑了过来。他比两个意大利人高出一个脑袋,异常强壮,将抓小鸡似的,拎着其中一人,踢到了墙边。酒保转过身,正想将另一个意大利人抓住,却听“砰!”一声,一个酒杯直接命中了酒保的脑袋。
白杉心里一惊,这一幕实在太过熟悉。眼瞅着又一个酒瓶即将砸向酒保,白杉不知哪来的勇气,抓起手里的“柑曼怡”对准意大利人就丢了过去。
意大利人被浓烈的柑曼怡泼得愣在那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拨开人群就贴着墙壁没命地跑,边跑边像鬼那样喊着:“ChinoisGongfu(中国功夫)!”
白杉当然不会什么中国功夫,可既然两人已不见了踪影,便走到酒保身边,向酒保弯腰抱拳。
酒保踉跄站起身子,抹去头上的血,也弯腰抱拳,说:“你和李小龙什么关系?”
“李白的关系。”
酒保点点头道:“谢谢你帮我。我喜欢中国人!我是法国人,叫Adam(阿达默)”
白杉这才看清,阿达默的左手只剩下孤零零的四根手指,手臂上纹着一连串奇怪的外文字母,字母结尾纹了个圈,圈里头是“ZO”字样,
这是什么图案?为什么阿达默只有四根手指呢?
白杉正想追问,阿达默却轻轻拍了拍白杉的背,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意大利人追去。
菜已凉了,酒也泼了,那还有吃饭的兴致?
白杉拿起了正在“叮叮”乱响的手机,手机屏幕上,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赌场里认识的女人——杜青曼。
他笑了笑,看来,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