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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鱼龙宝刀

男人活在世上,只为两事,一是责任,一是梦想!经过野狼谷事件后,陈默修炼越发勤恳了。

春去秋来,陈默十四岁矣。

四年前,教书老先生收了个叫小乙的书童,客栈收了个小时迁的小二。两年前,黄忠大叔带着妻儿外出求医,胖子许褚接任村里的教头和猎人队副队长。除此之外,村里要说变化最大的,就是不再有以往那种商人聚集的热闹场面了,只因齐国在这几年输得狠了,周边的村子迁割得多,没人采药捕猎,商人自然就少了。

陈默今天终于修成三百六十道星力,一口真气生生不息,可以尝试完成这脉铁匠的最高追求,锻造先天灵物!

宝物之上是灵宝,有自己思想灵魂的另类生命,人为而成,一般智慧偏低,大概就是小狗小猫的程度。再之上是先天灵宝!天生开智开窍,说是灵宝,不如说是灵物,一种另类的妖!有人称呼为精,有人称呼为怪!按老头子的说法,天下铁匠同源两脉,一脉显现于世,《冶兵决》作为传承功法,普通人谁都能练,讲究矿石搭配,用熔炉冶炼出混合矿精,再用铁锤敲打成型,最后淬火成品。而陈默传承的这脉铁匠,修炼《锻兵决》,什么配方淬火都不需要,以特殊的技法锻打矿石,激发矿石的灵性,让它自动成型。按道理说,《锻兵决》比《冶兵决》玄妙的多,更受欢迎才对,只是《锻兵决》有修炼条件苛刻,且技法只能一人修炼的问题让其只能成为铁匠的隐脉。

《锻兵决》的技法就藏于传承之宝纯阳枪之中,只有得此枪认主,才能得到里面的技法。但主人是不能有两个的,所以当陈默修炼《锻兵决》起,老头子就得用《锻兵决》中的秘法割弃与纯阳抢的联系,让纯阳枪处于无主状态,但这样做之后,老头从纯阳抢中得到的技法就会完全遗忘,所以这是真正的单脉相传。

按照老头子的说法,这脉铁匠就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用矿石锻出先天灵宝过,但是当陈默选择修炼《锻兵决》接过传承之宝时,就已经把这重任扛在肩头。

陈默抱着一颗西瓜大小,蓝得发黑的鸟蛋,当然,这并不是真的鸟蛋,而是水属性的极品矿石神魔之泪。按照铁匠的说法,世界是神魔殒落的身躯所化,而矿石是神魔的骨骼所化,极品矿石是骨骼的精华凝聚,属性至纯,没有一丝杂质,不用淬炼,是打造灵宝的最佳材料。

每次抚摸极品矿石,陈默都为之赞叹,这根本就不像是死物,似乎就真的是一个蛋,虽是没有生命迹象,但是一种充沛的空白灵性蕴藏其中,就差一个时机就能化而为妖。

神魔之泪放在铁砧上,陈默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举锤开始锻打。体内一口真气绕着三百六十道星力柱游动,已经有鸡蛋大小的灵力淌出笼罩着神魔之泪震荡轻吟:“锤锻悟出三花合,炼就先天聚五行……”

铁匠台外,陈默的义父陈铁,默然谨慎为陈默看护。先天灵宝能否成功出世,关系到这脉铁匠传承是否有意义,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毕竟极品矿石世间珍稀,当靠个人绝难收集,再不出成果,矩子就要下令禁止拨发了,这是继不再派遣弟子传承这脉铁匠之后又一禁令,由不得老铁匠不重视。

嘭!嘭!嘭!……一道道沉雷的闷响在铁匠铺中回荡,一团团白光在矿石与铁锤相触之间崩碎,化作七彩光芒消散。灵力在一遍遍吟唱消耗,星力在一锤锤中减少。

由日行正中开始锻打,到现在月起就要中空,陈默灵力接近枯竭,星力柱已经黯淡,面容惨白,唯有双目神采奕奕。铁砧上的神魔之泪散发着一股活泼的意念,既有对即将出世的喜悦,又有对陌生世界的恐惧。陈默的星力最终测底用光,只能停锤,把一口真气从胸中吐出,这时,月还差半刻才到中空。偏偏没到出世的时机,要失败了吗?

为什么明明灵力和星力已经修成圆满,但灵力还能坚持,星力却不能?陈默顾不得想明白,只能用灵力一遍遍触动那股由神魔之泪发出的意念,释放鼓励的信息。

终于,月在中空,一道浓浓的乳白月光落在神魔之泪上。神魔之泪在铁锤锻打之下完全没有丝毫痕迹,当此刻,就见其晃轻轻晃动起来,表面出现一枚枚晶莹鳞片。

“父亲,鱼龙要出世了。”一道稚嫩的语声从极品矿石的意念落在陈默心里,让陈默心中大恸,只因这枚极品矿石的灵性在鳞片出现时就在不断消散。终于,月光消散,一把三尺宽刀横置在铁砧之上,形状朴素,与寻常宽刀无异,只刀身由密密麻麻的晶莹细小鳞片层层叠叠构成,泛着森森蓝光。

刀成,陈默泪落,只因此刀灵性已无。

老铁匠忽一下走了进来,看到铁砧上的刀,却是毫不在意,只是看着陈默紧张道:“如何了?哪里不舒服?”

陈默胡乱擦了把脸,应道:“老头子,我没事。”

老铁匠细细看了陈默一眼,又看看铁砧上的宽刀,笑道:“当年我第一次用极品矿石锻造失败的时候,那可是哭得一个叫狠,就想不干铁匠了。没法子,虎毒尚且不食子,谁能够忍受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不悲呢?”

陈默笑了笑,声音仍旧有些梗咽道:“义父也出过这事?”

老铁匠笑咪着眼道:“那是当然。你不会以为你义父我连星力修满周天都做不到吧?”

“我可不敢这么想!”陈默连忙解释道,老头子心眼可不大,被他记恨就祸事了。

“当时我师父一脚把我踹趴在地,说:‘我们铁匠这一行,亲手锻成的,有哪一件不是自己的孩子?难道每失败一次都得哭丧不成?努力提高技艺,让更多的孩子来这世上走一遭是铁匠的使命,有孩子不惜牺牲自己让你知道自己的不足,好让以后的孩子来得顺利些,你就这样辜负它的心意,你惭不惭愧?’”老铁匠神色有些恍惚说着,摸了摸陈默的脑袋,说道:“我师父说得还是很有理的,所以我也把他说给你听。”

“义父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有这次经验,下次我必定……老头子!把刀给我放下!”陈默点头话还没说完,老铁匠悄悄把铁砧上的宽刀往身上一塞,一脸欣慰的模样转身快走出铁匠铺。

老铁匠头也不回,脚下生风,应道:“此刀我有用处,不能让你送人了。”

陈默刚要起脚,却是忽然停住,自语道:“算了,就先给老头子把玩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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